週日 6月 01, 2008 9:27 am
「下雨了~」，小妮子這麼喊著。
空氣中傳來濕潤清新的味道，好像正喝著透明清涼的汽水般。雨天是回憶往事的好時候，有那麼一些感傷，也有成長後的快意。
落雨的時候，遠山常常看不清楚，但是一經雨水的洗滌，雨停的時候會讓景物變得清晰宜人。就好像平常被俗事纏身，根本沒有空去回憶往事故人，但這短暫的放空，陳舊的往事卻一瞬間就鮮明起來。有時候已經遺忘的、不愉快的、微小的糗事，也常常無意中自動浮現。
下雨不是讓青山多嫵媚而已，也讓思緒和心靈更清楚。
想起高一升高二的暑假，下了整整兩個月的雨，也讓我把一本計算紙，從完全空白變成填滿塗鴉。每天就窩在那早已被丟掉的家俱長椅上，不停地畫了又畫，畫了又畫。至今我都還記得那長椅的模樣，摸起來的質感以及坐起來的觸感。其實也不是天天下雨，只是在印象中好像每天都下雨；而我也並不是想畫畫，只是藉著這個動作在思考過去，和未來。
因為那年我並沒有升上高二，而是被留級了。
記得通知留級那天是爸爸來接我回家的，一見面我就說，「我被留級了...」，然後就再也說不下去。只是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就這樣一路哭回家。爸媽都沒有苛責我，但是我很自責，所以他們反而安慰我，明年用功一點就好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被留級的。
畫畫的時候，有時手只是無意識地移動出圖形而已，腦子裡想的東西根本完全不同。在那兩個月的雨天，我下了一個決定，告訴自己明年我一定不再重蹈覆轍。
那是我人生有史以來，最長的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