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被遺忘了,宛如壓在抽屜的一張泛黃照片,總是在某個不經意的當下飄落在現實生活之中,當了半晌,才帶點責怪的語氣對自己說,你怎麼會忘了那一天?





  這張相片的歷史意義,對於個人而言,宛如一個時代的序幕,雖然僅是指縫間的回憶。





  那天,高雄霧濛濛的滲著細雨,我跟她坐在豆皮咖啡館的廢墟空間裡,兩個人用著透視水族箱的漠然眼神,望著窗外逐漸沾染起水氣的模樣,這是與她第一次坐在沉悶晦暗的空間裡,未來我們將會共同或分別經歷無數此種氣息的櫥窗,而感到溫馨或是被傷害的不解。我那時還不熟悉她的生活習性,她之於我就如同一本剛翻完序,新鮮而有趣的小說。





  隱約感知到,她覺得我的好奇心會耗盡,等到保存期限抵擋不住時光的輾壓而潰壞之際,便會無情的轉身就走。





  她舉了很多關於我離去的假設,例如因為想回到自由的生活而離開她,亦或將感情一分為二投注在其他人身上。





  甚至創作。





  不過一件事情都沒發生,僅止於幻想





  在這樣的虛擬實境裡,我的好奇心彷彿一場熱烈的災難,未來將以某種不對稱的形式襲擊她的心靈。





  如果能回到現場?





  當妳把門關上的時候,是否意識到門外的我在想什麼?





  何不早點說?獨自一人的漫漫長戲比贅字還不堪。





  至少我把好奇心與喜歡作出一種生活經驗的分野了,我學會觀察一個人週遭生活的生態系。  



  老實說,當我可以把妳的負面情緒分隔在理智的那一邊,竟然有種莫名的快樂,像是終於寫完一篇小說或是看完某部早應該看完電影的喜悅。





  我不用再思考妳,也不用再感受妳,像是面對任何人的那種從容,終於把全部的大腦從妳那裡搬回來了。





  「我對妳的生命毫無影響,就像背對背在天秤的兩端,僅是因為維持某種需求而在一起的平衡感,不過那似乎與愛情無關,反而趨近於星座。」





  若能回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