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自己所深愛的人其實更可畏。尤其是對方浪擲你某些情感時,你整個人成了既沉重而又輕飄飄的狀態。內心的凝滯與乾涸恐怕是外人難以真正走進的地獄,一層層被剝起的靈魂更是令自己不忍卒睹,生存的力道比一根髮絲還輕。
  
  這是我看完《新新聞》第1043期〈阮玲玉死於玩弄女性的惡魔〉後所寫的一段文字。

  這篇敘事式的報導以極為肯定的語氣說,其實阮玲玉並不是死在我們多數人以為的「人言可畏」,或許那是個原因,然而那不是壓垮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有一份三零年代出版的機關小報《思明商學報》刊載了另外並非眾人所知的兩篇遺書,這份發行量僅有1500份的內部刊物同時也發表了〈真相大白唐季珊偽照遺書〉一文,大意就是唐季珊指使梁賽珍的妹妹梁賽珊參考阮玲玉自殺當晚的遺書而改編寫成對唐較為有利的版本。

  猶記《詭絲》的最後一幕,小男孩身手抓住了男主角的心臟使他甦醒復活,這是愛的極致;相對來說,小男孩之前所結束的生命,卻是恨的終章。也或許我僅是想描述這樣灑狗血的一個場景,當你的心臟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揪住,而她他給你一句話的空間去爭取自己的生存可能時。

  我猜阮玲玉或許會選擇讓畫面這樣淡出:「即使你最後決定將手放開,我都會用冰冷的雙手連同你的手掌一起把我早已枯萎的心臟捏碎。」
[/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