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5月 15, 2007 3:52 pm
多年前，一個謎樣的理由他輾轉來到。沒有偌大明亮的廳堂或院落能安置，天光雲影送不到眼前，一只鳥籠從此是世界。
寂靜午后，連續、多轉，嗓音傳出暗室，正步行上樓的我，背身貼牆，聽了好一會兒。再上一階，他敏感嘎然停止，從此絕響。
從未替他取出任何名字。沒有世俗的名字適合、也沒有過溫柔的接近和叫喚能化解他根深柢固的戒心。夜裡他冷靜孤寂，孤傲不屈，白日則不安跳動，一刻不停。覆蓋海藍色羽毛下身形日漸瘦弱，瘋狂在籠中撲翅，翻攪飼料洩恨、暴烈衝撞宣示這場冤獄。一次次的接近，測試底限情況一直沒有改善，不得不為他也許斷翼或眼傷的可能讓步了。
無端被誤解，好像困住一個不愛你的人，我不再要他屬於我。
已經打定主意要儘快找時間帶他回山上，然後就要讓他自由。季節忘了，陽光明媚，如同日日來做的，提著籠子下樓，來到牆邊的水龍頭下，清鳥糞、換水、添飼料、曬一會兒太陽，多少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呆看乏味的車水馬龍，閒人來去。猝不及防的一瞬，趁我拉開籠門，奮力、勢在必得的脫鑽了出去。我心跳停止，訝然，感覺傷心。一隻鳥不可能懂得人的心思，最起碼我希望他能再多等幾天，即便那片山不會是他原始的出生地，總也好過在水泥城市闖盪。
曾以為能留他渡過幾回春秋，彼此相伴。情字初寫，堪堪我一人有心，那一飛，我有愕然有激賞，久久不能平靜。惦念歸惦念，生命總是自己，渴求那麼昂貴的東西就得付出代價。多年後回顧那一瞬，反覆問再回到那時，究竟會不會也拼搏地擋住不讓他如意？
一生待在安心的處所，沒有竹線條編織的界線，因為與生俱來不願被豢養愛寵的天性，只有想飛就飛才不至遺忘存在意義。當時的確忘了告訴你多等待一段時間就會回山上。這有心，太多餘。
將心捉心，相遇出於偶然，不容任憑一場錯待枉我是那個困住你的人。誤會無解有時是記憶不滅的原因。漸漸淡忘的影像如光收退，凝成黑暗遠端不再取看的光點。自己是一個不容易堅持到底的人，明白人生的方向總還是懷著忐忑與徬徨，誰的心裡不是在尋覓與追求嚮往的實現？誰攔你遠行誰是罪人。
多食，小心，願好。
寂靜午后，連續、多轉，嗓音傳出暗室，正步行上樓的我，背身貼牆，聽了好一會兒。再上一階，他敏感嘎然停止，從此絕響。
從未替他取出任何名字。沒有世俗的名字適合、也沒有過溫柔的接近和叫喚能化解他根深柢固的戒心。夜裡他冷靜孤寂，孤傲不屈，白日則不安跳動，一刻不停。覆蓋海藍色羽毛下身形日漸瘦弱，瘋狂在籠中撲翅，翻攪飼料洩恨、暴烈衝撞宣示這場冤獄。一次次的接近，測試底限情況一直沒有改善，不得不為他也許斷翼或眼傷的可能讓步了。
無端被誤解，好像困住一個不愛你的人，我不再要他屬於我。
已經打定主意要儘快找時間帶他回山上，然後就要讓他自由。季節忘了，陽光明媚，如同日日來做的，提著籠子下樓，來到牆邊的水龍頭下，清鳥糞、換水、添飼料、曬一會兒太陽，多少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呆看乏味的車水馬龍，閒人來去。猝不及防的一瞬，趁我拉開籠門，奮力、勢在必得的脫鑽了出去。我心跳停止，訝然，感覺傷心。一隻鳥不可能懂得人的心思，最起碼我希望他能再多等幾天，即便那片山不會是他原始的出生地，總也好過在水泥城市闖盪。
曾以為能留他渡過幾回春秋，彼此相伴。情字初寫，堪堪我一人有心，那一飛，我有愕然有激賞，久久不能平靜。惦念歸惦念，生命總是自己，渴求那麼昂貴的東西就得付出代價。多年後回顧那一瞬，反覆問再回到那時，究竟會不會也拼搏地擋住不讓他如意？
一生待在安心的處所，沒有竹線條編織的界線，因為與生俱來不願被豢養愛寵的天性，只有想飛就飛才不至遺忘存在意義。當時的確忘了告訴你多等待一段時間就會回山上。這有心，太多餘。
將心捉心，相遇出於偶然，不容任憑一場錯待枉我是那個困住你的人。誤會無解有時是記憶不滅的原因。漸漸淡忘的影像如光收退，凝成黑暗遠端不再取看的光點。自己是一個不容易堅持到底的人，明白人生的方向總還是懷著忐忑與徬徨，誰的心裡不是在尋覓與追求嚮往的實現？誰攔你遠行誰是罪人。
多食，小心，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