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6月 30, 2004 9:34 pm
一
在黑暗的河流上，其實有過這樣浪漫的傳說。
或者該說是錯誤呢？一段錯誤的美麗邂逅，並且美麗得在僅僅的偶然擦肩裡錯落了一生的愛戀。
這是詩人席慕容某首詩的詩題，記得她是這麼寫的－－『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所遺落了的一切／終於 能成為／星空下被多少人靜靜傳誦著的／你的昔日 我的昨夜』。
你究竟遺落了些什麼？
我未曾記得，但是我還反覆在思念的長河畔靜靜打撈著，試圖淘金那樣地撈出些記載……
那些在長日底漸漸風化的愛的遺骸。
二
其實席慕容那樣婉約浪漫的詩對我來說是青春的一種象徵、一種註解，經由她我才發現詩，在那懵懵懂懂的年紀。
一如你，我整段散漫於文學中的青春扉頁底最美好神秘的一章。
知道『越人歌』這個故事是在接觸詩之前，那是你在某個晚上哄習慣熬夜看推理小說的我早些安睡的時候所說的。
這是個關於打槳的越女跟鄂君子皙的故事。鄂君子皙泛舟於河中，打槳的少女愛慕著他，因此用越語唱了這首歌表達傾心之意，用楚語翻譯出來就是這首美麗的情詩。
『今夕何夕兮 中搴洲流／今日何日兮 得與王子同舟……心幾煩而不絕兮 得知王子』打槳的越女是這樣清越地唱著的，關於那樣美麗的心情－－那我該唱些什麼，關於那個靜謐和諧的夜晚？
今夜何夜兮 得以共剪燈花……沒有什麼是足以記載的了，詩我清清楚楚地記著，可我卻始終想不起你深邃如潭的眼睛如何迤邐愛憐橫溢的目光。
或許正是因為太美好，所以總是有點模糊地記不清楚。
我還記得什麼？
那一晚，入秋的風似乎冷得刺骨。
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書上說鄂君子皙請人用楚語翻譯出來，知道美麗少女的心事之後就微笑地把她帶回去了。
而再後來怎樣，書中除了微微泛黃的空白之外，並沒有交代。
河流在古詩詞裡通常代表著分離，或者邂逅的結局正好是另一種分離的起點吧？我不懷好意地趴在書桌前胡亂猜想著。
其實我並不妒忌，因為我知道我有一雙自河的彼岸投向我的熾熱眼光。
可不知哪一次翻頁的瞬間，詩中那條黑暗的河流竟然在我的猜疑中徹底地崩潰－－失溫的夜底，河道深深地被酸楚的眼淚給氾濫了，苦澀液體銜著冰冷漫溢出紙張……它們傾倒地注入我悄悄埋伏在脆弱皮膚下，感傷靜脈的河道裡。
我沒有抗拒，抗拒那微酸的隱忍，即使它們狠狠抽搐著河敏感的兩岸。
河的確是分離的象徵，那冷冷的夜晚我任性地讓假說成立。
但是……你黑曜石的眼眸卻還是驛站，每每不經意的回頭，都只能
看見你。
四
驀然回首其實是不美的，因為距離只能定格在回首的驚鴻中，卻無能為力進一步前進。
或許我已然遠離了黑暗河流的年代，但是因為你不在，所以我還是感到寂寞，縱使寂寞真切地沒有丟下我。
多餘累贅的思念，終究還是難以標示你的定點。
這個夜裡，當我重新翻閱青春這本裝訂得太倉促的書之時，不由得又微微酸楚地想起了未被所有人交代的結局－－我承認這樣的執著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可彷彿多知道一點越女的以後就多預知一點自己的未來似的，我迫切地想知道著。
即使，即使我可能難以與你同舟。
很酸很酸了……淚，於是也幽幽地決堤出於雪白手腕上蜿蜒成深藍的蛇，那扭曲成顫抖音階的軀體。
心靈的作用原來是很奇妙的，這麼多年來已然習慣了失去，不再多想，可是在一時不覺的思緒中，傷痛的又回來了。
而且，如新傷口一般劇烈地疼痛著。
五
故事的結尾究竟是怎樣的？
你沒有說，埋伏在水妖歌聲的我也膽怯得不敢追究。
在黑暗的河流上……
其實陌生的我們，依舊很陌生。
在黑暗的河流上，其實有過這樣浪漫的傳說。
或者該說是錯誤呢？一段錯誤的美麗邂逅，並且美麗得在僅僅的偶然擦肩裡錯落了一生的愛戀。
這是詩人席慕容某首詩的詩題，記得她是這麼寫的－－『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所遺落了的一切／終於 能成為／星空下被多少人靜靜傳誦著的／你的昔日 我的昨夜』。
你究竟遺落了些什麼？
我未曾記得，但是我還反覆在思念的長河畔靜靜打撈著，試圖淘金那樣地撈出些記載……
那些在長日底漸漸風化的愛的遺骸。
二
其實席慕容那樣婉約浪漫的詩對我來說是青春的一種象徵、一種註解，經由她我才發現詩，在那懵懵懂懂的年紀。
一如你，我整段散漫於文學中的青春扉頁底最美好神秘的一章。
知道『越人歌』這個故事是在接觸詩之前，那是你在某個晚上哄習慣熬夜看推理小說的我早些安睡的時候所說的。
這是個關於打槳的越女跟鄂君子皙的故事。鄂君子皙泛舟於河中，打槳的少女愛慕著他，因此用越語唱了這首歌表達傾心之意，用楚語翻譯出來就是這首美麗的情詩。
『今夕何夕兮 中搴洲流／今日何日兮 得與王子同舟……心幾煩而不絕兮 得知王子』打槳的越女是這樣清越地唱著的，關於那樣美麗的心情－－那我該唱些什麼，關於那個靜謐和諧的夜晚？
今夜何夜兮 得以共剪燈花……沒有什麼是足以記載的了，詩我清清楚楚地記著，可我卻始終想不起你深邃如潭的眼睛如何迤邐愛憐橫溢的目光。
或許正是因為太美好，所以總是有點模糊地記不清楚。
我還記得什麼？
那一晚，入秋的風似乎冷得刺骨。
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書上說鄂君子皙請人用楚語翻譯出來，知道美麗少女的心事之後就微笑地把她帶回去了。
而再後來怎樣，書中除了微微泛黃的空白之外，並沒有交代。
河流在古詩詞裡通常代表著分離，或者邂逅的結局正好是另一種分離的起點吧？我不懷好意地趴在書桌前胡亂猜想著。
其實我並不妒忌，因為我知道我有一雙自河的彼岸投向我的熾熱眼光。
可不知哪一次翻頁的瞬間，詩中那條黑暗的河流竟然在我的猜疑中徹底地崩潰－－失溫的夜底，河道深深地被酸楚的眼淚給氾濫了，苦澀液體銜著冰冷漫溢出紙張……它們傾倒地注入我悄悄埋伏在脆弱皮膚下，感傷靜脈的河道裡。
我沒有抗拒，抗拒那微酸的隱忍，即使它們狠狠抽搐著河敏感的兩岸。
河的確是分離的象徵，那冷冷的夜晚我任性地讓假說成立。
但是……你黑曜石的眼眸卻還是驛站，每每不經意的回頭，都只能
看見你。
四
驀然回首其實是不美的，因為距離只能定格在回首的驚鴻中，卻無能為力進一步前進。
或許我已然遠離了黑暗河流的年代，但是因為你不在，所以我還是感到寂寞，縱使寂寞真切地沒有丟下我。
多餘累贅的思念，終究還是難以標示你的定點。
這個夜裡，當我重新翻閱青春這本裝訂得太倉促的書之時，不由得又微微酸楚地想起了未被所有人交代的結局－－我承認這樣的執著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可彷彿多知道一點越女的以後就多預知一點自己的未來似的，我迫切地想知道著。
即使，即使我可能難以與你同舟。
很酸很酸了……淚，於是也幽幽地決堤出於雪白手腕上蜿蜒成深藍的蛇，那扭曲成顫抖音階的軀體。
心靈的作用原來是很奇妙的，這麼多年來已然習慣了失去，不再多想，可是在一時不覺的思緒中，傷痛的又回來了。
而且，如新傷口一般劇烈地疼痛著。
五
故事的結尾究竟是怎樣的？
你沒有說，埋伏在水妖歌聲的我也膽怯得不敢追究。
在黑暗的河流上……
其實陌生的我們，依舊很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