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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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總是在分開後,才會開始思念,開始後悔。裹著充滿洗衣粉氣味的棉被,我輾轉難眠。幾天前,在前往黃昏市場的路途上,準備要買晚餐吃火鍋時需要的料理時,媽媽就跟我說:「你的床單被套好髒唷,我幫你洗好了,洗的很白唷!」我默默的沒有回應。

幾個小時前,要出門回學校前,媽媽撈叨著:「你那個學生症什麼的,鑰匙呀,都有帶吼?」N遍的問題,我實在是懶的回答,隨意敷衍著「有啦有啦。」是不耐煩的口氣。然後,媽又再次說了:「床單我幫你洗乾淨摟,用漂白水幫你漂的很白了。」我聽了,默默的沒有回應,繼續進行我的整理工作。

車上,媽叫我把座位放下去躺著睡一下,然而後座有著她平常工作時的紙版,把椅子卡住了「不用啦,沒差啦。」不耐煩的口氣。「你把椅子用下去睡一下啦。」「不用啦,被紙版擋住了。」可是我還是頻頻的打著盹。紅燈,媽一伸手,試著把紙板拉起,但卻因角度問題遲遲拉不起來。「我來啦,我來啦。」我不耐煩的把手伸到後方,將紙板拉起。「把椅子用下來睡一下啦。」我默默的拉下了椅子,躺了下去。媽在旁開著車,說:「嘿嘛,睡一下呀。」我不說話的闔起雙眼。

車直達澄清湖旁的麥當勞,媽開進了得來速,幫我買了吃的。

裹著充滿洗衣粉味道的棉被,剛剛舖床時,媽媽說:「看,媽媽幫你洗的很白吼~」我冷冷的回了聲「嗯。」我輾轉難眠,氣味不斷的刺進鼻中,我裹的更緊了。是歉意還是感恩我搞不清楚,沒有泛淚光,只是腦裡不斷地回想整個寒假以來的母子間的種種:我的不耐煩、我的整天待在房門裡、媽媽的飯菜、媽媽的洗衣機;又想起了剛剛的麥當勞,那是對小孩子疼愛的象徵,我是媽媽的小孩。

我是個不擅長表達自己的孩子,我一直想緊緊的抱住她,但我沒有那勇氣。裹著棉被,這刺鼻的香味,伴著我入眠。

媽媽的味道,有時候,雖然刺鼻,但還是要抱著才能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