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3月 09, 2007 7:35 pm
春雨撩人，冷峻無比，可能在人們臉上罩下一層細緻的雨幕，若不費心輕撫一番，頰上的溫暖便會瞬霎飄散，逸於凜冷的空氣之中，無聲無息流轉他方。
剛忙完教室瑣務的我，並不急著回家。豎起耳朵，悠閒地諦聽稀疏雨點的舞蹈，或許可解滿溢於身的輕愁。推開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具、課本、學習單，冰冷的手托著沉重的下顎，而不夠挺拔的病肘，能撐起我略帶憂鬱的面容嗎？閃滅不定的日光燈，映襯戶外窸窣不止的雨聲，提供了廉價的浪漫。我腆著微笑吟哦著春，側著頭相對於淒冷的斜雨，只想瞧往更遠的場所。
而令我耽溺的另一種美，是阻隔我與外界直接接觸的一片朦朧。
由淡綠色窗櫺框起的窗戶，鑲著四片觸感迥異的玻璃。用手輕輕一摸，有的滑溜毫無阻力；有的如沙石地般粗糙。用柔和的雙眼望去，有的能讓自己飽覽美景；有的卻以表面雜亂的裝飾，遏制了向外窺探的好奇心。有些玻璃表面佈滿一個個欲懺悔的十字；有的則潔淨無瑕，毫無多餘的矯飾。撇開苦思，我離開暖烘烘的座位，倚著窗戶，不帶任何期許，凝視窗外所有可能不斷更迭的一切。
窗戶裡的沉默是不改變的；而窗外的寂寞可由玻璃的材質任意扭曲。我可以隔著毛玻璃，將綿密的雨絲看成一串串紛落的珍珠；可以私自將洋溢春光的花園想像成風雪瀰漫的嚴寒之境。總之，隔著一道可能透明的薄膜，窗裡的世界依然如舊，而窗外的世界繽紛亮眼，唯一的決定點則是不願看清現實的搖擺目光。
時間，不論懸在牆上或是繫於手腕，都有著惑人入眠的魔力。看出窗外，雨勢瀟瀟，伴隨著凜冽冷風，拎著雲屑緩緩墜落；但現實中，雙眼早已疲憊的我，或許身處溫暖光圍尤不自覺。時鐘滴答滴答，清脆地吟唱著紅夕，殺風景地將我盪回現實。我踮著腳尖正要拴緊窗戶，而旋轉這個單調動作，似乎能暫緩澎湃的情緒。
看穿窗外，或許雲霧都是一樣的輕盈。而孤伶伶的雨滴，更可能是我不願流下的傷感。隔著一片片材質不同的玻璃，我才明曉，無法翻掀或是調整的風景，只要更換一面嶄新的視窗，窗外的所有景象，便不再那樣單調乏味，狂襲人們脆弱的視感。
窗外還剩下什麼？我輕輕揩下幾滴冰冷的雨珠，讓冰冷的手掌再領略一回刺骨的凜寒。窗外剩下的是碎花瓣，而窗內我遺留的虛體，搓摩著溫熱的臉頰。
剛忙完教室瑣務的我，並不急著回家。豎起耳朵，悠閒地諦聽稀疏雨點的舞蹈，或許可解滿溢於身的輕愁。推開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具、課本、學習單，冰冷的手托著沉重的下顎，而不夠挺拔的病肘，能撐起我略帶憂鬱的面容嗎？閃滅不定的日光燈，映襯戶外窸窣不止的雨聲，提供了廉價的浪漫。我腆著微笑吟哦著春，側著頭相對於淒冷的斜雨，只想瞧往更遠的場所。
而令我耽溺的另一種美，是阻隔我與外界直接接觸的一片朦朧。
由淡綠色窗櫺框起的窗戶，鑲著四片觸感迥異的玻璃。用手輕輕一摸，有的滑溜毫無阻力；有的如沙石地般粗糙。用柔和的雙眼望去，有的能讓自己飽覽美景；有的卻以表面雜亂的裝飾，遏制了向外窺探的好奇心。有些玻璃表面佈滿一個個欲懺悔的十字；有的則潔淨無瑕，毫無多餘的矯飾。撇開苦思，我離開暖烘烘的座位，倚著窗戶，不帶任何期許，凝視窗外所有可能不斷更迭的一切。
窗戶裡的沉默是不改變的；而窗外的寂寞可由玻璃的材質任意扭曲。我可以隔著毛玻璃，將綿密的雨絲看成一串串紛落的珍珠；可以私自將洋溢春光的花園想像成風雪瀰漫的嚴寒之境。總之，隔著一道可能透明的薄膜，窗裡的世界依然如舊，而窗外的世界繽紛亮眼，唯一的決定點則是不願看清現實的搖擺目光。
時間，不論懸在牆上或是繫於手腕，都有著惑人入眠的魔力。看出窗外，雨勢瀟瀟，伴隨著凜冽冷風，拎著雲屑緩緩墜落；但現實中，雙眼早已疲憊的我，或許身處溫暖光圍尤不自覺。時鐘滴答滴答，清脆地吟唱著紅夕，殺風景地將我盪回現實。我踮著腳尖正要拴緊窗戶，而旋轉這個單調動作，似乎能暫緩澎湃的情緒。
看穿窗外，或許雲霧都是一樣的輕盈。而孤伶伶的雨滴，更可能是我不願流下的傷感。隔著一片片材質不同的玻璃，我才明曉，無法翻掀或是調整的風景，只要更換一面嶄新的視窗，窗外的所有景象，便不再那樣單調乏味，狂襲人們脆弱的視感。
窗外還剩下什麼？我輕輕揩下幾滴冰冷的雨珠，讓冰冷的手掌再領略一回刺骨的凜寒。窗外剩下的是碎花瓣，而窗內我遺留的虛體，搓摩著溫熱的臉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