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南機場日記(1/6/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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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胡也鄭琮墿

下午五點鐘以後,行人如雨後春筍那樣在街路上穿梭。一篇小說這麼開始。

誰說雨後地裡一定就是濕的呢?
或者,濕了的地,一定就可以反證先前的雨呢?
但是,作譬喻的春筍,跟動詞的穿梭,怎麼搭得上呢?(是的,五點鐘,只是時序的副詞子句,我知道,跟春筍似的行人,沒有任何邏輯上的關係。)

當然,這樣的一個句子,或許不會就像一隻惱怒的螃蟹那樣,一整個早晨,都在你意識的皮層張舉著兩隻大鉗子。除非你這日,因為沒睡好,滿頭亂髮起身後,又發現自己怎麼夢遺的?都不知道。連一場短短的春夢都不稍許記得。內褲上乾黃的痕跡充份證實事態。或者,難道這也是雨跟濕地的關係嗎?

好,你刷牙的時候,記起來一個老頭子,他會跟貓說話。

最近電視上有個會跟狗溝通的人,每天到人家家裡去幫人馴狗。他就近似會跟狗說話那樣了。不過他不真跟狗說話,像是問問,有什麼問題啦?為什麼這麼憤怒啦? 可不可以溝通改變作風啦?他就是懂得些狗的(或是狼族的)心理學跟肢體語言。用肢體語言,就可以重新建立誰是老大、阿爾發公狗、alpha male,那樣的事。或是,讓不馴的狗,跟他自己的幾十隻狗共生幾日到幾十日,重新社會化,那樣的事。(把一隻陌生狗,丟進梁山水泊那樣一大狗黨,不馴服入伙才怪?)

至於狗,好像下午五點鐘以後,路上的雨後春筍。那樣就可以了。社會化那樣的事。

你刮鬍子時,發現最近鬍子長得更快更硬了。
這應該是說雄性激素,因為性行為或是性慾望的旺盛而導致的結果。
你有個朋友這麼說過:從鬍子,可以推測勃起的硬度。
同一個朋友,曾經這麼地慨嘆,女人就沒有類似鬍子那樣的明顯信號。
你沒有透露你曾經聽過的心得:嘴脣與舌頭的濕度。

你這麼想著的時候,刮著鬍子的臉在鏡面上像雨水一樣溶化模糊。於是你跳進水霧瀰漫的蓮蓬頭下,開始替自己打上春雨氣味的沐浴乳。

你相信,寫老人會跟貓說話,那人的自傳性只怕太強了些。伊底帕斯活在每一個男人的下腹,這不是佛羅依德說的,但也差不多了。在海邊,每一個女人都是三月的貓,你必須像白痴那樣、只有形同閹割後的純潔意識,然後你就可以開始跟貓說話。

然前呢?然前,你只是過度制約的社會化的狗。如果你的鬍子太硬了,你甚至可能只是一隻過度惱怒的螃蟹。沒有自重的貓會去親近這樣的一隻過度惱怒的螃蟹。

這時候你相信他們說性與愛是異卵雙生的那樣的說法。
你想起那個常常慨嘆的朋友,他最近必須看片子才能勃起,卻因此會過度興奮而早泄。他因此是隻心理上的螃蟹而行為上的過度社會化的狗。
是的,他已經不再去圍著雌狗嗅聞她們私處。
他開始相信每個人都有雙性戀的潛能、開始發現——不!發掘——自己柔性的一面。
如果柏拉圖是對的,我們都只是一半,男男、男女、或女女的一半。誰說我們生下來,面對的就不是複選題,而就只是單選題?

森林裡在雨後一地都是純白的蕈菰,有些沒張開,就像勃起的龜頭那樣。有些濕潤的蕈褶,就像濕潤的嘴脣。伊底帕斯的母親活在每個女人的胸乳,她們乳頭的硬度是很不明顯但誠實的信號。你因為沐浴乳的潤滑,就在蓮蓬頭下面多耽擱了幾時。從九點到五點,你必須像隻狗那般社會化。

下午五點鐘以後,行人如雨後春筍那樣在街路上穿梭。

1/6/2006

你刮鬍子時,發現最近鬍子長得更快更硬了。
這應該是說雄性激素,因為性行為或是性慾望的旺盛而導致的結果。
你有個朋友這麼說過:從鬍子,可以推測勃起的硬度。
同一個朋友,曾經這麼地慨嘆,女人就沒有類似鬍子那樣的明顯信號。
你沒有透露你曾經聽過的心得:嘴脣與舌頭的濕度。


很喜歡這一段,它讓我相信我很「堅強」。 :sh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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