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12月 06, 2006 10:56 pm
。給L的秘密手札。
L，這是我給你的秘密手札。
這麼久之後接到你的電話，我簡直無法思考的只能深呼吸，一口氣上不來，然後我透過話筒向下望，你的聲音還在低迴著，無法停止。
然後我低下頭看見當時的我，十七歲的我，穿著白淨的制服，手上正拿著這支電話，一手搓著電話線，側耳細聽你的聲音，跟現在一樣的低沉難懂，像是抬頭窺伺烏雲密佈的天空，望不見底。
L，我想你不會知道那天的陽光是怎樣燦爛著的，天氣很好，不太熱也不太冷，乾燥的空氣緊貼著我的皮膚，冒著蒸氣，卻無法抑制我逐漸紅透的臉。
我只是坐在那裡，無法停止顫抖，必須要很用力很用力的握住話筒讓它發熱發燙，才能避免它被我無法克制的抖落。
我感到全身細胞都張開來一樣，騷動著，拼命張著嘴呼吸，像是要把緊窒的四肢舒展開來一樣，躁鬱的，而我還是仍然站在那裡沒有動，咬著下唇，這是我緊張時的習慣，你知道的。
我想告訴你，L，我多麼不願意你看見我那時的樣子呀，簡直就像個紅耳怪一樣可笑的我，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暴衝到兩隻耳朵上，鼓漲著要噴出來，那樣的我，十七歲的我，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的我，有著兩隻可笑紅耳朵的我，L，這是多麼滑稽的一個畫面啊。
然後我聽見你的聲音，好像從深深的海底傳上來的模糊，卻又偏偏一字不漏的進入我的耳裡，每一吋皮膚都吵嚷著要聽見，那些你的每一句話。
想告訴你的是，L，對不起，我沒有去赴你的約。
噯，妳現在有空嗎？
你說，從海裡傳來的聲音，你輕輕笑著，灼熱我的耳膜。
我等妳，你說，我等妳來噢，一定一定。
我似乎看見跟我一樣十七歲的你，那身制服在陽光下該有多麼好看，腳踏車的龍頭一閃一閃，你低頭拭汗。
Ｌ，該是多麼想見你，我閉上眼睛。
那天的陽光真的很好，像一座吊燈似的流洩下來，我看見花架上花低垂的影子，望著對面陽台的衣服飄揚，忽視雲朵變換的形狀，
然而我只是看著，就只是在那邊看著，然後等待，時間過去。
電話沒有再響起。
L，你好嗎？
我抬起頭望見話筒另一端的你，你的聲音跟記憶中一樣，像是用描圖紙仔細對過描繪般清晰，你的牙齒是不是一樣不整齊？笑起來是不是還有淺淺的酒窩，頭髮到現在依然堅持往右邊分嗎？
「 L，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嗎？」
而我只是靜靜聽著你描述別後情況，偶爾笑著插幾句話，那個問句就像那天午後美好的陽光一樣，如一座吊燈不能抑止的流洩下來，包括那些騷動的時光，那個十七歲的我。
然後消失。
L，這是我給你的秘密手札。
這麼久之後接到你的電話，我簡直無法思考的只能深呼吸，一口氣上不來，然後我透過話筒向下望，你的聲音還在低迴著，無法停止。
然後我低下頭看見當時的我，十七歲的我，穿著白淨的制服，手上正拿著這支電話，一手搓著電話線，側耳細聽你的聲音，跟現在一樣的低沉難懂，像是抬頭窺伺烏雲密佈的天空，望不見底。
L，我想你不會知道那天的陽光是怎樣燦爛著的，天氣很好，不太熱也不太冷，乾燥的空氣緊貼著我的皮膚，冒著蒸氣，卻無法抑制我逐漸紅透的臉。
我只是坐在那裡，無法停止顫抖，必須要很用力很用力的握住話筒讓它發熱發燙，才能避免它被我無法克制的抖落。
我感到全身細胞都張開來一樣，騷動著，拼命張著嘴呼吸，像是要把緊窒的四肢舒展開來一樣，躁鬱的，而我還是仍然站在那裡沒有動，咬著下唇，這是我緊張時的習慣，你知道的。
我想告訴你，L，我多麼不願意你看見我那時的樣子呀，簡直就像個紅耳怪一樣可笑的我，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暴衝到兩隻耳朵上，鼓漲著要噴出來，那樣的我，十七歲的我，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的我，有著兩隻可笑紅耳朵的我，L，這是多麼滑稽的一個畫面啊。
然後我聽見你的聲音，好像從深深的海底傳上來的模糊，卻又偏偏一字不漏的進入我的耳裡，每一吋皮膚都吵嚷著要聽見，那些你的每一句話。
想告訴你的是，L，對不起，我沒有去赴你的約。
噯，妳現在有空嗎？
你說，從海裡傳來的聲音，你輕輕笑著，灼熱我的耳膜。
我等妳，你說，我等妳來噢，一定一定。
我似乎看見跟我一樣十七歲的你，那身制服在陽光下該有多麼好看，腳踏車的龍頭一閃一閃，你低頭拭汗。
Ｌ，該是多麼想見你，我閉上眼睛。
那天的陽光真的很好，像一座吊燈似的流洩下來，我看見花架上花低垂的影子，望著對面陽台的衣服飄揚，忽視雲朵變換的形狀，
然而我只是看著，就只是在那邊看著，然後等待，時間過去。
電話沒有再響起。
L，你好嗎？
我抬起頭望見話筒另一端的你，你的聲音跟記憶中一樣，像是用描圖紙仔細對過描繪般清晰，你的牙齒是不是一樣不整齊？笑起來是不是還有淺淺的酒窩，頭髮到現在依然堅持往右邊分嗎？
「 L，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嗎？」
而我只是靜靜聽著你描述別後情況，偶爾笑著插幾句話，那個問句就像那天午後美好的陽光一樣，如一座吊燈不能抑止的流洩下來，包括那些騷動的時光，那個十七歲的我。
然後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