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我在陰暗的角落聽起來無非,都是刺耳的。
怨恨?可能吧。初識時候,你打了把鑰匙給我,讓我在往後不論寒暑的日子都能自由探一隻手向滿是星光的夜晚寄託沒有你的徬徨。你繁於公事,繁於你瑣碎的凌晨--你永遠不帶回家的香水味和酒,不帶回家的夜路與霓虹。
我在這裡,你所謂的家;你的蛋糕你的生日,你的我--沒了。像一位生活於窄小火星的女子,但我卻沒有開冰箱--我不喜歡這麼做。你的生日,我一人端著蛋糕向空蕩蕩的房間歌唱,房間裡面都是鮮豔的彩帶--好比如今,好比過往。「問號」停在蛋糕上緩緩溶化。緩緩地,過了多少日子?
你多久沒回來了。
其實你一直都在,你說的。那麼代表什麼?你用什麼方式呼吸用什麼方式,存在。告訴我,其實我不過是你晚歸後的背包,是你枕邊軟心腸的布偶;而你的確都在,硬梆梆的軀殼一直陪在我身旁。只是你的背包中有太多不必要的牽掛,太多不必要的影子,通通離不開你的那些;如今全都綁著我,綁著我這些時間以來不夠爭氣的微笑,比每晚星星多的淚珠。
怎麼?你真的不回來了?你還沒好好愛過我,也還沒向我鄭重地道歉啊。從開始你為我點起的火光,之後你欺瞞彼此不帶回來的真實,再到如今沒有人開門的日子。獨留家中的女子向自己堅決地說明這裡只是被孤單包圍--她說她把寂寞留給了你,時時向外奔去的你。你一直都是對我好的,對我的空殼撫愛與飼養;我未曾暖過的心底無人發覺--或許我願意如此地繼續腐爛。於你離開之後一如往昔。
沒有人唱歌,無聲的我撐開第一扇窗。星光有些刺眼地模糊了我的視線,今夜是你第三個生日,冰箱又將多一塊慢慢老去的蛋糕;凌晨的生日,我沒有讓燭光亮起,也沒有疑問;我變了,變得更堅強?或說是另一種欺妄?背包在這裡,陪你一起走過不同曲折的夜路。很黑很黑,你一直都在。
只是,有點孤單。
註:
借琉璃詩題
「而你不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