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品種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麻吉林思彤鄭琮墿胡也

  某次有著類似負氣的說:我沒有家。在晚上9點45分的公車,和同為流浪異鄉的人聊當日是非時。

  朋友若有所思只是點頭,我有點不忍丟下孤寂給她,才悠悠開口:我有個溫暖的地方住卻是很好啊。

  所謂的異鄉不過是隔了ㄧ海面罷了,坐飛機大概50分鐘就能到了。
  那年第一次如此靠近雲的臉,我13歲。把鞋子脫下把腿縮在胸前,咬著會動的牙。

  五年的期間,我的個性不斷被塑造,也許今日很快已非昨日。

  有想過我仍待在以前的國中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我有一半的機率不會出淤泥而不染,更有比一半多我將淪落人分階級的下等人─永遠聽話的奴隸。

  不過雖說我是奴隸,也該是會背叛的人。當腳的污濁像痣ㄧ樣要外在才能消除的時候,我便顫顫躲在汙濁下偷去信任、記下跟我同黑或更勝我的人的私密。

  當然一切只是猜想,我沒做過那種事。

  轉學順便轉了我嘴,知道話這種傳達是山裡的花菇,它會將別人的眼色一被子毒在血骨卻不讓人死去。

  怎麼辦?我的14開始怎麼能那麼幸運。年輕、衣服還算端莊、又有在腦後看人的老經驗,就將五官的擺飾念在心底映照。

  有人的鬢角隱隱抽動情緒、或唇瓣下ㄧ點又一點吃咬護唇膏。
  
  嬉戲的玩態人生感覺真好,我是在做我名字寫法的這個人了。

  自娛,時而太過娘氣對鏡子演藝。手指來回挲著太陽穴,輕顫眉毛;還是ㄧ腳抬上椅子,三指托在杯側、姆指在後、又ㄧ指摳住杯緣豪邁喝水。

  上了高中我幾乎都是走在鬼魅相戀的夜路。最難熬的第一年冬天,風要掀去我頭皮了。之後飾演一個電影裡的單身少女下班後回家,家裡有親愛的貓兒子軟音喵喵著在等我。

 離開再次回到陌生的土地繼續大學,我不在擔心什麼,因為世上的壞人人數在七年前已經消失ㄧ個了。

  我明年20,總算是個人。

  

  

  



  

這篇文章就如同題目所定,擁有灰濛濛的顏色,讓人難以看清。

但這並非不是好事。能夠自省,並且檢討往昔,就是令人欣喜的成長。而這成長只適用於你自己。

人無好壞,更無高下尊卑之分。一切都是思緒與行為的凝聚體。如今有嚴格的分「好」、「壞」,也只是大多數人信仰的價值觀罷了。順從己意而不傷他人,那麼黑白莫測,又有何妨?

你年紀輕輕用辭便這樣精確,加上對自己有一番針砭及勗勉,算是不錯的新青年了。

而陌生......實際上我們從未擺脫,你仔細深思即可明瞭。

  總覺得被人讚美了,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我有些忘記在寫這篇散文的完全心情,自己好像也成了觀看文章的人。想著這是誰?不是身經錯亂,而是被當時不知是以如何心血來潮給嚇到。然後慢慢唸著說:那是我,是我。所以我不太愛回覆人文章,因為我已經不在當下了。也許有人覺得我很狂妄,這讓我苦惱。
  我很怕我自己,太不按牌理出牌、古怪。跟我相處的朋友如是說;也說跟我在一起的她們使她們瘋顛。
  我有念頭要在未來我的窩裝攝影機,觀看我的ㄧ舉ㄧ動。先說囉!我只是太好奇我是誰罷了,再加上一點點瘋病。
  親愛的蘇家立先生您好:感謝您給予我這篇文章的回應,雖然懵懂品嘗中,卻是很高興有人能把我慢慢帶向解剖自己的領域。
  之前有幾位傑出詩友也在旁觀中帶領我更認識自己,可是也許那時我還年輕,又正處奇妙的混亂時期,太難體會,就像外星話ㄧ樣。
  于追四也感謝您的拜讀,我或許會好長段時間摸索女人的身影,將她裡外都幻想一番。的確,她對我來說很驕傲。
  我是石頭,感謝有你們這些水來磨我。

  我覺得這是互相。在文學之中並無高下之分,而每個人的經驗都是具有獨特性的。

  人是很奇妙的,有時候不是幾個概念便能釐清,所以我們必須不斷地否認,甚至是推翻自我,去造就另一個自己滿意的新軀體,而這個新軀體勢必又將被推翻。

  其實綜觀來看,我們都還年輕,看得還不夠多,但詢問自己是很好的問題,畢竟不斷探索,有助於頭腦的清晰,以及對人情事理的裁斷。

  文章是一種心的反映,或是靈魂的部分呈現,藉由文字做為媒介,很可能隔空便能找到相似的靈魂──我是這樣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