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0月 15, 2006 9:50 am
一個涼風習習的夜晚，皎潔的明月高懸在遙遠的長空，四周是窸窸窣窣、搖曳雜草的風聲……我在人群逐漸散去的火車站前，漫無頭緒地佇立著。看著腕上的錶時間不停流逝，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的我沒有慍怒、沒有焦急、沒有感傷，只是靜靜接受這能預估的脫序現狀。
超過約定的時間約二十分鐘，我所等待的人終於來到了，看她滿頭大汗，心中滿是歉意，也不便表達任何意見：縱然我知道，意見根本無法上達。她，始終是一意孤行，無視於我的想法與感受。刻意替自己找麻煩，也為別人帶來困擾。那就是我的母親──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女人，往往與人立下約定卻又不負責任地時常忘記，還強迫你要接受她任何好意的矛盾人物。
等待，那是最折磨人的心理傷害。當你望穿秋水，懷有強烈的期盼心情，卻有股力量活生生毀壞了你與希望的連結──那就是毀約與漠視。「輕諾者無信」，經過漫長歲月的淬煉，我慢慢體會這句話的箇中精義。等待是苦，做承諾卻很輕鬆，但是若無法實踐諾言時，等待的人是否飽受煎熬呢？縱然立約者在實踐諾言的過程中，遇到許多麻煩或突發事故，不得不延緩約定時間。能說那是無辜的嗎？當然不能！因為早已與人有約，自然得縝密地考慮到其中變故，基於對於承諾的尊重，自然要推盤演練，預估可能發生的變數，以免讓人空等，失去對你的信心。
以前曾經空等母親三四個小時以上，得到的理由居然是有要客來訪。我常在思索：人是否沒辦法輕易釐清事情的先後順序？只要是頭腦清晰的人，自然能考慮到很多變數，切莫讓與自己有約的人枯等，浪費時間；而凡事沒有條理的人，才會隨隨便便，看輕彼此定下的約定，讓人起了輕侮之心。我在童年飽受「等待」之苦，連拒絕的權利也沒有，心中懷有莫大的憤怒，幸虧轉化成一種包容：我從不會讓人等待，總是在約定時間的半小時、或是一小時前到達約定地點等待對方，以免讓對方焦急擔憂。
對於毫無時間概念的母親，我早已不相信她所說出的約定，通常是要把時間多加個二十分鐘，才會是正確的約定時間。或許有人會說我不是好歹，但我得先聲明，很多時刻我都可以自力完成，不需母親接送，而她偏偏多管閒事，明明自顧不暇又要抽空前來載我，導致最後雙頭落空。我不會說這是出於母性的關懷，我只會冷峻地說：這是不識時務的愚昧。無力的關愛沒有絲毫意義，反而會消磨彼此的感情。我始終是這樣冷靜思考的。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我想每個人都很清楚。與人相約貴在真誠而非客套，若無法達成千萬別給承諾，讓人懷有希望卻因時間流逝而慢慢減卻熱情，我不認為這是打哈哈、說聲抱歉便可了事的，那是欺瞞，不管有心無意，都是傷人最深的謬失。縱然有再多理由，我相信「約定」是凌駕任何事物的精神契約，破壞了約定等同破壞了信任。因此我從不輕言承諾，而一旦承諾就會實踐到底，至終未渝。
「抱歉。剛才家裡來了個客人，我也是費了一番工夫打發他的。」其言懇懇，讓我不忍苛責母親的背約。
「是啊。就跟以前一樣，我明白。」一貫冷淡的言語，沒有情緒波動的我，緩緩說出令人震撼的話：「下次請妳去忙妳該忙的事，不要來載我，我自己會想辦法。」
說我冷淡無情也好，忘恩不孝也罷。我只知矗立在所有情感之上的，是堅定不移的信念。無人能破壞這個原則。
超過約定的時間約二十分鐘，我所等待的人終於來到了，看她滿頭大汗，心中滿是歉意，也不便表達任何意見：縱然我知道，意見根本無法上達。她，始終是一意孤行，無視於我的想法與感受。刻意替自己找麻煩，也為別人帶來困擾。那就是我的母親──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女人，往往與人立下約定卻又不負責任地時常忘記，還強迫你要接受她任何好意的矛盾人物。
等待，那是最折磨人的心理傷害。當你望穿秋水，懷有強烈的期盼心情，卻有股力量活生生毀壞了你與希望的連結──那就是毀約與漠視。「輕諾者無信」，經過漫長歲月的淬煉，我慢慢體會這句話的箇中精義。等待是苦，做承諾卻很輕鬆，但是若無法實踐諾言時，等待的人是否飽受煎熬呢？縱然立約者在實踐諾言的過程中，遇到許多麻煩或突發事故，不得不延緩約定時間。能說那是無辜的嗎？當然不能！因為早已與人有約，自然得縝密地考慮到其中變故，基於對於承諾的尊重，自然要推盤演練，預估可能發生的變數，以免讓人空等，失去對你的信心。
以前曾經空等母親三四個小時以上，得到的理由居然是有要客來訪。我常在思索：人是否沒辦法輕易釐清事情的先後順序？只要是頭腦清晰的人，自然能考慮到很多變數，切莫讓與自己有約的人枯等，浪費時間；而凡事沒有條理的人，才會隨隨便便，看輕彼此定下的約定，讓人起了輕侮之心。我在童年飽受「等待」之苦，連拒絕的權利也沒有，心中懷有莫大的憤怒，幸虧轉化成一種包容：我從不會讓人等待，總是在約定時間的半小時、或是一小時前到達約定地點等待對方，以免讓對方焦急擔憂。
對於毫無時間概念的母親，我早已不相信她所說出的約定，通常是要把時間多加個二十分鐘，才會是正確的約定時間。或許有人會說我不是好歹，但我得先聲明，很多時刻我都可以自力完成，不需母親接送，而她偏偏多管閒事，明明自顧不暇又要抽空前來載我，導致最後雙頭落空。我不會說這是出於母性的關懷，我只會冷峻地說：這是不識時務的愚昧。無力的關愛沒有絲毫意義，反而會消磨彼此的感情。我始終是這樣冷靜思考的。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我想每個人都很清楚。與人相約貴在真誠而非客套，若無法達成千萬別給承諾，讓人懷有希望卻因時間流逝而慢慢減卻熱情，我不認為這是打哈哈、說聲抱歉便可了事的，那是欺瞞，不管有心無意，都是傷人最深的謬失。縱然有再多理由，我相信「約定」是凌駕任何事物的精神契約，破壞了約定等同破壞了信任。因此我從不輕言承諾，而一旦承諾就會實踐到底，至終未渝。
「抱歉。剛才家裡來了個客人，我也是費了一番工夫打發他的。」其言懇懇，讓我不忍苛責母親的背約。
「是啊。就跟以前一樣，我明白。」一貫冷淡的言語，沒有情緒波動的我，緩緩說出令人震撼的話：「下次請妳去忙妳該忙的事，不要來載我，我自己會想辦法。」
說我冷淡無情也好，忘恩不孝也罷。我只知矗立在所有情感之上的，是堅定不移的信念。無人能破壞這個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