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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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很多人都在問,最近我忙了些什麼。好像大家見面或不見面,打聲招呼最基本的禮貌就是探聽近況了。有時候我們會不假思索回一句老樣子;又有時候我們會認真起來,回想這陣子自己真的做了些什麼。

  其實我也不喜歡自己像人間蒸發似的不見了。雖然沒有真的銷聲匿跡,但有一處生動靈活的地方確實不見了。說不準是什麼感覺,就是不僅僅自己,連別人都認為你消失了一陣子,這種彷彿隱形的描寫往往難以言喻。

  七月三號開始,我循著契約書的指示踏入了國小校園。為期一年的教育實習正一步步往下去。這一年會怎麼過我也不曉得。你知道的,我經常走一步算一步。

  很多人在問,教育生態簡直毫無容身之處了,何必實習?

  這個問題上個月其實我思考過。答案很簡單,我只是純粹想要擺脫持續了兩年的生活形態而已。研究所的課程已經全數修習完畢,畢業是遲早的事情;就差那本後來會被堆在國圖供奉塵埃的論文誕生。這一年如果只是空下來寫論文,難保我的糜爛生活死而復生。你們都知道的,我這個人越忙越有幹勁,太閒只會招致懈怠。

  藉著實習這理由,很順利讓老闆點頭撤去我專案研究助理的身份,專案的約期是七月三十一日,剩下半個月。因此我把實習跟論文擺在一起,希望有加成的作用;就像過去置身於蠟燭兩頭燒的煉獄處境,一轉身化為浴火鳳凰那樣。我早習慣了把事情攪和在一起。

  還記得只修了三學分那個學期,我為論文發憤圖強;到後來似乎只剩下無力的口號,完全被惰性征服。這次我記取教訓了,再怎麼樣都要辛苦走過去。我相信致死地而後生的激勵。

  七月的頭兩個禮拜,加上假日,幾乎天天跑實習學校。暑假期間,我們一上工就是全天候報到。頭兩個月我輪值教務處,伙伴是一位市北師今年畢業的研究生。校務繁雜,其實辛勞的事情不少,我們也極少推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我們很一致。很慶幸跟自己的搭檔在不少行事觀念上能契合。

  全校目前報到的實習生共有七人。我每天去上班的感覺就像是去玩耍。沒錯,雖然忙碌避不掉,但眾伙伴們一起做事的感覺讓人很舒服。這是好的開始、好的預感。這一年應該是不寂寞了,也會充滿歡笑。

  實習至今十來天,若有老師問起,其實我是挑明講清楚的:我將來沒有當老師的打算。一來是教育生態遭受少子化衝擊的考量,另一方面是我想嘗試更具挑戰性的生活。這麼一來,實習可能在浪費生命了?也不然,誰叫我們永遠不知道現下的作為在多麼久的日後會產生什麼作用。順其自然,就這樣走下去吧,這是我一向拿來應付人生岔路時的伎倆。

  除了一邊實習,我的西班牙文也開課了。上個禮拜白天實習,晚上上課,假日還要抽空給專案;北師、國小、語言中心三頭跑,非常熱鬧。

  也怪了,反而這樣的生活讓我很踏實,至少生活作息正常了。每天想到實習的時候有人一起同甘共苦,想到專案那頭還有負責任的學妹慷慨赴義,想到晚上歡愉有趣的西文課……

  就算五點下班回家,洗澡、吃完飯直接攤在床上,三十分鐘後繼續趕課,胸口也有一種非常非常實心的觸感,讓呼吸都更深、更有力了。

  對了,有一件事情老是忘了說。

  一個月前,我參加了高中輔導教師的學程徵選考試。顧名思義,就是考一個學程,取得在高中任職輔導老師的資格。由於本科系學生在課程減免上的優渥待遇讓我興起了嘗試的念頭。成績單寄來了。會去國小實習當然也就是因為名落孫山。

  結果公告那天我的指導教授很訝異。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教授太看得起我了;也有可能是我辜負了人家的期望。不過我一點都不訝異就是了。身邊的人都知道,我心根本不在此;確實只有嘗試的念頭。大概就是那種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心情寫照吧。

  而且我老是在辜負人家,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我行我素,完全不理會人家的期待;就連誇獎有時候我也覺得厭煩,真是不符合教育心理學的理論。大家都知道的,有獎勵就有期待,有期待就有責任;對我小小的腦袋來說,這些都太過麻煩,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考前沒期許,因此對結果也沒什麼得失。後來想想,如果繼續留在北師修課,專案是鐵定退不掉了。

  研究所謝師宴的餐桌上。我指導教授又提了一次學程的事情,也許她很在意。不知怎的,我們聊到了口試過程。這時我終於有理由讓老師真正釋懷了。如果只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我的人格特質確實會被歸納在不適合諮商師的角落裡;因為我喜歡主導,我遣詞犀利、說話太快,理性大於感性;說穿了就是不溫暖,沒給人家「全國電子」的感心。如果去應徵業務員,我會是一塊料;但諮商師的話,很抱歉。

  這也不是什麼缺點,老在我大三的時候就深有同感了。說到特質,就是這麼一回事,不論我們相不相信,這本來就是口試在做的事情:努力篩選具某特質以從事某事物的人。

  我知道此話一出,撻伐可能接踵而來;因為漸漸有人開始批評這種特質論了。但無妨,我本來就不是一個相信特質論的人,也無所謂成為特質論的受害者。很奇怪,本人不覺得可惜,旁人卻苦惱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在這裡要大家放心,到此一遊的心境始終是我看待這件事情的心得;反而要替我高興,終於可以換一個生活環境了,你們知道的,我這個人受不了一成不變的生活,若繼續當學生,不是上課太無趣悶死就是做專案累死。謝謝各位的支持。

  颱風夜,和兩位以前的死黨流連在外。

  當天家教完已經晚上十一點鐘了,我們約在撞球間會面。沒想到「權威」事隔多年也走入改裝的潮流,純粹的撞球之外,還添加了時尚的網咖介面,十足的現代感似乎脫去了以往我們對昏暗撞球間的刻板印象。

  那天大風大雨,我們在中山路的一元堂坐到了凌晨三點多。路樹隨著風雨呼嘯的節奏前前後後;排山倒海而來的雨水一波波捲來,朝市容臉上狠狠一摑,窗邊傳來尖銳的霎喊,畢竟大地的溫柔禁不起碧麗斯的怒吼。

  時間差不多了,最近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太久沒寫寫字抒發一下生活感想。原本只想要寫幾百字,如今不知道幾千了。放過大家的眼睛,好好去睡一覺吧,這些文字很適合催眠的。

說到教育實習,那是我一年前的事了
那可真是美好的回憶
跟孩子們相處,比起與成人鉤心鬥角,互比城府來得有趣。

何需在乎什麼個性問題?
理性大於感性,至少不會混淆私人情感
能很清楚的明辨公私,不會迷惘自己該走的路

言語犀利並不是傷害,而是一種面對真實
說你的人格特質不溫暖?

我自己的看法是,最深的情感
若能藉由表面就能得知
那這份情感勢必是過於表面的
稍縱即逝的
只是用來安慰別人的工具
不可能長久
也不可能讓人印象深刻
只是讓人短時間上癮
享受他們想要的、虛浮的溫情罷了

對諮商人縱然必要
但對現實生活的維持
卻是最具破壞力的殺傷源頭


我倒很喜歡你的理性
更喜歡你文章不遮掩的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