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落 未眠的飄泊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而燈暈不移,我走向你
我已經走向你了
眾弦俱寂
我是惟一的高音
--敻虹<我已經走向你了>

初晨第一縷淡玫瑰金的閃爍,自雲層的間隙輕輕往下探,穿越沾霧的草坪,將朝曦淺淺地糝在長街、樹梢上。漫步過一道道迤邐東行的曙色,我沉思地行往不遠處起落未歇的波動,傾聽潮汐欲說還休的呼喚。
任帶著一點微涼的風,稍嫌輕薄的梳理過散漫肩頭慣了的長髮,眉心淺蹙地沁出一抹悒鬱、一抹料峭的迷惘……懷著這樣的輕愁,大約是適合看海的。
從未刻意追逐意象太過飄泊的海,但卻莫名地魂牽夢縈濕潤哀傷的多愁善感……胎記似的愁緒吧!每當路過那些坐落濤聲畔的城鎮,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錯綜交織的情愫便即不可抑止的瀰漫,渲染欲滴的淚光瑩然。
何年何月,這些纏綿的想望才得以歸航?
沒有回程的日子。埋藏潛意識底的皈依不僅僅執著天涯隱隱的那端,也眷戀澎湃得叫人不知所措的記憶。


如果必得給十六七歲這樣模糊的日子定一個雛型,那似乎就應該是像這樣子的--徘徊確切的經緯框界底;隨性沉浮在純真中學時代和繽紛大學歲月的過渡地帶,那是屬於灰藍色的曖昧,難以精細測量所有還未被開發的可能,頂多只能放任自己埋首在席慕容、鍾玲或者林泠的柔媚多情裡尋求一時的解脫--但無論如何,這樣空泛的慰藉對年少輕狂仍舊起不了什麼作用。
像夏天默默播放於此起彼落的蟬唱中最匆促的那捲記錄片,抓不穩任何一個經典的鏡頭足以代表全部。當然,早已忘記懷著羞澀跟你說過的第一句話,但一直到如今還印象深刻的,是你身後猛烈朝我狂襲來的一整城海風--除了掩護在數學課本下的赫曼赫塞,那樣強勁而堅決的力道大概是唯一催促茫茫思緒啟航,漂泊生命中每一扇尚未探索的窗最大的動力。
因為你的屬性是水,你是大洋的子民--我從深信不疑的是你那蒼勁奔放的思路每一根都潮濕且泛著鹹味--而這信仰堅定得難以用文字描繪。
什麼是所謂的宿命?什麼才夠格被稱之為真理?像所有十六七歲少年應有的、不知所云的哀傷問句,我們亦時常於思索的浪潮底反覆揣摩、預想這些不合現代潮流的文藝情懷背後,是否有著不同於傷春悲秋的另類風貌?還是說,一切的歷程和傷感全歸於必要,一如死板透頂的英文文法,沒有任何討論空間?
我們總不厭其煩的相互辯論著,試圖砥礪出一個最貼近原始真貌的解答。縱使跳脫大眾慣性思維的我們可能只是誤讀。
一味埋首於辛棄疾、川端康成或是霍桑未必明智,但青春仍容許我們放肆,於是我們或許愚昧的在孜孜不倦的背誦聲中,出走。
我們奔向文學的呼喚,選擇了那些為賦新詞而強說的愁--我們從不否認這種也許會被聯招會嗤之以鼻的毅然很浪漫也很盲目,但那又怎麼樣呢?在歲月無數次絕不向記憶妥協的鏽蝕之後,但憑那仍殘存腦海中的零星字句,至今我依然能從你當初不經意的言語中拼湊整座只屬於我倆的秘密海洋。
這,是片世界地圖上從未清楚標識出的汪洋。
「唯有最原始的慰藉,才能安撫住這些為知識賦予的激情而騷動的細胞--自焚也許美麗,但火焰摧毀過的灰燼都是滄桑的詮釋,都需要某種體溫平復那些隱密的痛楚。」早已忘了是為了什麼而說的,但你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卻清晰的拓印在心底,風乾成一句註解,一句關於你的註解--這是我保存那些關於你卻少得可憐的影像資料之一,縱使我始終覺得那一刻你傾訴的對象不只是我,還包括眸底整片閃爍著陽光的蔚藍水域。
抑是那些波瀾的流體,才真是你內心深處唯一的想望?


還記得那次相偕到安平看海,聽碼頭的風如何唱歌。
夕色淺暈深染地錯落在瀲灩的柔波裡,迎著風一面微醺於馱著半空淺醉瑰紅的柔媚,我們一面討論究竟要到怎樣的境界才能稱之天堂。水昏黃地如此寂寞,慵懶地盪漾你深邃的星眸底,掩映出絢麗色澤;徘徊髮茨間不斷起伏的韻律底是那樣輕軟的柔風,即使驚起了幾隻跌宕思考中的水鳥亦是無心……或許對我而言,這種彼此間沉默的心領神會才是幸福最貼切的演繹、才是真正能握在掌心的確切天堂……
可觸摸的,都隨風散去夜的笑

上一秒的期待
交握掌心
撲空下一季的落寞神情

該給的,都在岩縫的逝水聲中淌流

惟愛,無盡擱淺的雲雨
紮營窗外
一扇扇老去的月光
想著這首無意間記下來的詩,而所有說了的、來不及說的或是心照不宣卻不說的,你都懂--也正因為你太明白,所以總無動於衷地沉默,僅淡淡地在起風的時候,為我披上件暖了心房的外衣。
抑是,真的不該強求似水般不受形體拘束的你,必得留下些什麼足以鑑定的證物?因此當我在李玟柔美悠揚的脈脈含情中有意無意的吟哦「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卻換來你對古典文學一貫的精湛知識也只能苦笑了……當然你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注意,吸引我的反倒是那一句句狠狠敲在心坎上的歌詞:「給我愛,就愛我久一點,就給我多一些……愛,就愛我久一點多一些,就算只有一點點……」是的,渴望被愛,我也是的。
「水的屬性是流浪。」但你如是說,俐落地跳下堤岸的背影像一杯打翻的夜色,深得如此幽暗,阻絕外人探問。
流浪……他們說這是孤高者任性的訣別;是寂寞的放逐天際;是毫不戀棧地輕易拋下記憶的盤纏的遠行;是自我征服自然的旅程。
我卻說,這種豁然並非勇敢--唯有承受,承受所有洪流的衝擊,才能稱之為勇敢。


而原來,我們都是傾向於回憶的……縱使回憶大多是痛苦的表徵亦然。
沒錯,回憶大多都不堪回憶,最好禁錮成一幅風景、一幅跨不過時間的風景。
「絕對的分野的確不曾存在,可回首確實未必都美麗。」滿空欲眠的天色,仰起兩泓如潭的黑朣望入我眸底,你微笑地伸手攏攏我被風撩弄得奔放的長髮。一如在神焚淨所多瑪和娥摩拉時,回眸的羅得之妻必須化成一根鹽柱那般……踟躕的割捨,總是容易斷腸。
可若是為了再多看你一眼而驀然回首……
而其實,我是願意的,即使必須化為一根鹽柱。


許多事足以發生在轉盼之間,但遺失的小小幸福卻未必找得回--更何況,回首必須付出的代價或許是上天堂與否的可能。
什麼是天堂?
是愛。
而抵達天堂的方法……展讀在文學裡流過的歲月的我們都還在探索,縱使我們都年輕得不足以抗拒些什麼……這趟朝聖是艱苦坎坷的,相信我們都還需要時間去摸索,摸索生命中不可測卻必然的困頓與美好……流浪或者承受,都只是方式。
佇立暮色底最後一線斜暉,我們都沉默不語。
海風,更大了。

若要將之歸類為言情
殘痕個人倒覺得更像祭文
如果我這個紀錄的人 也算是讀者的話

謹以此文致贈給冰夕姊
感謝冰夕姊溫柔耐心而不厭其煩地
灌溉 支持著
一粒渺小如塵埃的種籽

<註~此文並獲評審錯愛 評為第十三屆四省中校際文藝奬散文組首奬>

讀著詠墨的散文
不意看到了
好熟悉的詩句~ 我雖忘了 當時自己所寫的詩名
        卻清晰回想起
        那歷經 青春與文字合照的心境由來...

〔上一秒的期待
 交握掌心
 撲空下一季的落寞神情

 該給的,都在岩縫的逝水聲中淌流

 惟愛,無盡擱淺的雲雨
 紮營窗外
 一扇扇老去的月光 〕


ㄟ``...詠墨 能否告訴我~ 是哪首夭折忘性的詩名呵(我竟流失找不到了)
嗯~ 又或 是我回應友人的隻字片語
能讓詠墨
鮮明掛念的一種幸福呵 ^_^


PS:
冰夕近來忘性奇佳的~ 差點沒讓家人給掛上狗牌出門的超迷糊 ^^;


* 
又~ 隨雷根遽逝而話題熾熱的阿茲海默症
覆見聯合報上
〈黃碧瑞〉在《在遺忘的路上》的大標題寫到:

『失憶也可能只是回到渾沌無慮的狀態,自己覺得「好得很」。
 不捨的是旁人。──當共有的記憶無可挽回地隨著某個親愛的
 人失去的記憶而消失,那幾乎也是我們自己的一部分的死亡!』


與一本令我深思
咀嚼再三 Linda Pastan 的《給要離家的女兒》詩集裡某首詩寫到:


 會有一個年紀你最像自己

   ---Linda Pastan.是樹的什麼


在在追尋文學的過程裡/道路上拓展視野,並調適自己加緊明朗步調的解惑
其實四季是如此分明而絲毫不多不少的於萬物生靈的均等

既為有思想感受能力的人
就無以免除 
凡貧、富、聖賢者、一介乞丐的憂歡,均等。交替歲月眼下

或耽溺愁苦自我眼中的一生
或化一已力量,慧黠遠觀的永駐而開悟
不只天賦或貴人而已
尚須努力再努力的持恆,付諸開花結果的甘美。 (冰夕也正,於斯共勉的學習中~)


若冰夕曾予詠墨,滴點前車借鏡的引路
也是冰夕蒙受喜菡姐恩澤的丁點迴響了 ^_^



最後~ 
隨附上〈黃碧瑞〉在《在遺忘的路上》的內文如下: ( 分享詠墨 )



忘者

有一位博聞多識的前輩長者,一生讀書不倦。年過八十時,他仍常把剛讀的新書推介給我;反倒是我這個晚輩,俗務纏身,常常淺翻即止,望書慚疚。然後有一回友朋相聚,長者藹然在座卻對滿室舊友有一種全然不識的神情。我跟他交談,提起不過才是一年前他寄給我的書。長者微笑,無一語回答。我心頭駭然,曉得大概發生什麼事了:他的一生見聞,他的博識,他的交遊……全敗給了那種叫做阿滋海默的病;他的世界,已經無路和我相通。


Forgetfulness

二○○一年美國桂冠詩人柯林斯(Billy Collins)寫過一首題為〈遺忘〉(Forgetfulness)的詩,從一個漸漸失憶的人想跟人談一本他熟悉的小說開始:
Billy Collins Forgetfulness
先是作者姓名忘記,
接著依序是書名、情節、
然後是他曾經為之心碎的結局,然後是整本故事,
最後那書就像他不但沒有讀過,甚至從不曾聽說。
曾經珍藏的記憶,似乎
決心到大腦的南半球隱退,
那兒一個小小漁村,電訊從來有去無回。
……
莫怪你會中夜不寐,到一本戰史裡去查閱某個知名戰役發生於何時。
莫怪窗前的月光,此時流瀉自彷彿你從前熟記的情詩。
柯林斯還當盛年,我聽過他自己朗誦這首詩,聽眾席上笑聲連連。一方面是詩人寫得俏皮,一方面任何人,即使時候未到,也多少經驗過遺此忘彼、搔首踟躕的窘境,因而總有幾分會心。然而,一邊失笑的人,恐怕也都不免隱隱警覺:大腦的南半球那小小的「漁村」,可能正是等候在彼端的,我們大多數人無可逃避的歸鄉!
詩裡「窗前的月光」,顯然在模擬失憶者混淆了時空情境的狀態。──當記憶不復追隨物理世界的邏輯,某時的魅惑的月光也許真會使你不能分辨究竟是從李白的唐朝還是德布西的琴鍵流瀉而下;因失了準頭而有無限漫漶能力的想像,也許此時使我們錯覺自己正同詩人舉杯邀月或歌者月下起舞。


I have lost myself

當然這都是美化了的想像,世事多半不這麼發生。
德國的一位阿滋海默(Alois Alzheimer)醫生,在一九○一年開始醫治一個五十一歲的記憶錯亂的病人,Aguste D。去看阿滋海默醫生之前,Aguste D的失憶混亂,已經成為一家人的困擾──多半是家人都不能諒解吧。會面時阿滋海默醫生要她試寫自己的名字。Aguste D試了幾次都無法寫成。這可憐的女人最後廢然而止,抬起頭對阿滋海默說,I have lost myself。──我找不到自己!
「找不到自己」恐怕是失憶的最簡單定義和最強烈自白。一個人,忽然一步步被切斷了所有熟悉的關連,成為他自己「找不到」的人!Aguste D死後,阿滋海默醫生用她做病理解剖,發現她腦中形成許多異常的斑塊(plaques)和糾結(tangles),阻斷了神經的溝通和訊息的正常傳遞。他留下這個病最早的研究紀錄,也使他的名字成為這個病的名稱。
一百年過去了,人類文明有驚人的進展。我們甚至造出了叫做電腦的人工智慧機器了,然而阿滋海默症仍是無解之疾。甚至因為昌明的科技大大延長了我們的壽命,連帶使我們彷彿佇留在生命末端,等候阿滋海默症侵襲。酖酖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的研究說,超過六十五歲的人,阿滋海默症的罹患率是十分之一,然後與歲俱增,到了八十五歲,機率會提高到一半。那位不復認得我的長輩,面對百分之五十的高命中率,並沒能倖免。


神祕的黑暗大陸

我們都有這樣的經驗:停了車卻不記得停的是哪個位子,半天才終於找到,但我們不會才停了車便忘了為何要停在那裡,甚至於停好車已經忘了車是自己開來的;我們都可能把存摺放在哪一個抽屜,要找時無論如何想不起來,但我們不會把一本書收在冰箱裡,或者更可怕的,像新聞裡出現過的事,把小嬰兒放在洗衣機裡;我們常常滿街找路,到過的地方忘了當時途徑,但我們不會在走了一輩子的自家附近卻不知怎麼回去,或者,全無意識地去了一個讓家人報警協尋都找不到的地方;……我們不會,因為我們不是,至少還不是,阿滋海默的俘虜。我們有如清醒或淺酌的人,看酩酊失態者的顛躓,然而無從紀錄他醉中的意識。──人的所有器官,大腦約莫是最無可能讓研究者在活人身上進行解剖、試驗、觀察的部位。腦神經醫學發展了百年,科學家已經大略測試出了大腦不同部位的功能,比如說,大腦額葉主管理性,頂葉主管觸覺方位,枕葉主管視覺辨識,腦幹主管安眠,前顳葉主管講話舌頭打不打結,海馬迴主管記憶,扁桃體主管情緒……。白石灰似的一團東西,指揮分工細密勝過五角大廈部署諾曼地登陸;然而這個大腦的脈絡頭緒,卻仍神祕不可知有如黑暗大陸。即使知道各個部位的職司,最好的醫生面對任何一部分大腦功能的退化,都往往仍束手無策。
當然有至少另一半人口,幸運地雖享高齡卻不受阿滋海默症侵犯。我也認得幾位年過九十而仍著述不輟、事情記得比後輩都周詳的長者。然而即使這樣的幸運者,他的大腦也是黑暗大陸,因為我們不知如何才能像他一樣成為幸運的那一半。


忘境

美國的PBS公視做過一個精采的有關失憶的紀錄片,提到好些罹患阿滋海默症的藝文名人。這些人各有不同的症狀,畫家德庫寧(Willem de Kooning, 1904-1997),比如說,在開始失憶之後的作品一反早期的陰暗繁複,變得自由輕快、充滿明亮的色澤。似乎阿滋海默症使他擺脫了記憶的干擾,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形成全新、自由的經驗。
有美國聖人之稱的哲學家愛默森(Ralph Walso Emerson, 1803-1882)晚年也嚴重失憶,常常跟Aguste D一樣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怎麼寫。但愛默森卻似乎有點甘之如飴。他曾寫信跟朋友說,「我的心智能力全消失了,可是倒覺得好得很(am perfectly well)。」這樣安然地面對生命的無情考驗,幾乎有點我們的先秦道家的境界了。
在愛默森自覺失憶亦無礙的時候,有另一位作家留下了一段跟愛氏的失憶有關的記載。一八七七年冬天,幽默作家馬克吐溫應邀到波士頓演講,目標就是要把以愛默森為首的東部上流雅士好好挖苦一番。當時七十四高齡的愛默森就在座中。馬克吐溫編造了一個故事,主角是三個自稱是作家而為非作歹的流浪漢,其中之一就叫做愛默森。馬克吐溫並且改寫了愛默森的一首詩,放在這個假愛默森口裡。這類無傷大雅的玩笑本來是馬克吐溫專長,且通常都會使得滿座開懷。但這時卻看到愛默森板著臉一無表情,滿屋聽眾也鴉雀無聲。馬克吐溫從沒這麼挫敗過,事後自悔孟浪,寫了一封信向愛氏道歉。不久接到回信,是愛默森的女兒Ellen回的,告訴馬克吐溫她父親不是生氣,而是當時他已不能理解任何談話的內容酖酖愛默森看似健康的軀體裡,其實神志已經遠離。
所以,失憶也可能只是回到渾沌無慮的狀態,自己覺得「好得很」。不捨的是旁人。──當共有的記憶無可挽回地隨著某個親愛的人失去的記憶而消失,那幾乎也是我們自己的一部分的死亡!至於如果失憶的是愛默森這樣的人,那差不多是世界的重要的一部分跟著終止。


在遺忘的路上

未來的世界,終將是一個為我們保有看來完好的軀殼容易,為我們保有無損的記憶甚難的世界。我回看自己說了這麼多阿滋海默和失憶,憬然想到,這難道不是下意識裡在作惴惴然的抗拒?雷根總統罹患阿滋海默症的消息傳出後,很多人記起他在競選總統時與對手交鋒,常說,我忘了,記不得了。在當時像是策略,事後看則彷彿預告。
雷根跟記憶有關的故事不少。進白宮後有日醫生給他做例行檢查,雷根和醫生開玩笑,「我今天有三件事要告訴你,第一件是我的記性好像有點問題;其他兩件呢,想不起來了。」──也許,「保有記憶」的美德也在這裡:我們還能開自己或別人的玩笑。玩笑的憑藉,正是我們對過往的共同記憶。愛默森面對善謔的馬克吐溫,已無能體會他的幽默;也更無記憶的憑藉來與之交鋒。
倘若人終究不能免於這樣的殘缺,那麼,能自覺「好得很」也是一個命運的恩賜了。

【2004/06/07 聯合報】

殘痕這篇文章非常優美
果然是寫詩的底子所產生的散文

記得我也曾和冰夕聊過一陣子
冰夕從不吝於與人分享詩與她的看法
從殘痕在詩版的努力看來
必定有許多受到冰夕影響之處

這般的知遇之情
好感動 :)
 

我親愛的藍喵喵:

忘性奇佳的我,若得了阿茲海默症
想必相信是種恩惠吧~


又~ 我近來迷上公視的〔畫魂〕
老想著潘玉良
奇蹟那種守舊年代裡 都能勇往直前的寄情於畫中的至愛

反觀,在現實生活裡諸多無法完成夢的挫折〔諸如感情,親情〕
而能把對生命所有的熱忱/熱情
傾之專注的
並轉移於藝術裡鑽研的付諸。 (無論是執筆的詩,畫,或音樂等藝術..)
 
等在雨中的日子 
許會 減輕些悲傷的另一出口~



想對藍喵喵說的是:

喵喵寫到:
記得我也曾和冰夕聊過一陣子
不只是在過去...
希冀持續未來 

更奢望! 
下輩子能做好姐妹的〔知遇之情〕

又~ 我說的話 一點兒也不甜
卻扎扎實實底 出自真誠

  

恩 沒記錯的話
應是<此景>一篇 這首詩讓我感覺夕暮
那年老時滄桑的坐看日落的愛戀...想到臥虎藏龍中的大俠之戀了
雖然他們的愛不比年輕人的熱情澎湃
但卻細水長流得悠悠了...因為詩 所以殘痕妹子才寫了散文
一篇為這十六七歲的憂鬱情懷的祭文

"當共有的記憶無可挽回地隨著某個親愛的
 人失去的記憶而消失,那幾乎也是我們自己的一部分的死亡!"
>>感觸有些深了 的確的
尤其是專屬於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回憶
殘痕妹子小學時代是念國文實驗班的 我們的課文以翻譯小說 散文等等為主
<我們從不強迫背解釋 為了讓考試不是重點而也一學期指考一次國文段考
我們注重的是文章以及人的感覺>
其中有篇 叫做秘密盒 敘述作者和他失憶的阿公
因為怕忘記 就把所有的點滴 都貯藏在一方兩人共守的盒子裡...
那是很深刻的情感...記得之前看一篇小說
裡面有句話說道 "我從沒跟別人提起過你 因為我不願意和任何人分享你"
其實不願意分享的 還有記憶 記憶總是我們最私密的連結
遺失了的密碼 一旦不見就找不回來了...
記憶是見證 沒有記憶的我們一如失根的蘭花
即使芳香 也是漫無目的

"尚須努力再努力的持恆,付諸開花結果的甘美"
>>有時候 殘痕妹子不祈求開花 甚至結果
只渺小的希望著 深埋土中的種籽
能夠抗衡一切壓力的 發芽

"若冰夕曾予詠墨,滴點前車借鏡的引路
也是冰夕蒙受喜菡姐恩澤的丁點迴響了"
>>當然是該感謝妳的 給我最多的
其實不僅僅是冰夕姊的詩文
更是這樣深刻的分享和討論
如果此文有什麼榮耀的話 也應連這些文字一起與妳的
那是冰夕姊妳所帶來的~~

一併問安了
<感謝冰夕姊的分享
幾篇短文讀下來甚有所感
望有機會再討論啊~~>

謝謝俄國藍姊姊~<可以這樣喊嗎?>
殘痕妹子正從詩的領地
努力航向散文的海域中~~

先寫詩在寫散文 殘痕妹子覺得有後遺症
就是語言容易詩化了
這點以後還麻煩俄國藍姊姊多加費心喔~~

跟冰夕姊 詩的討論的確讓我獲益匪淺
尤其是情感上的深度
不過相信慢慢在散文方面努力地划著
也會在妳跟其他文友身上有不少收穫的!
在耕耘之外 殘痕妹子非常期待這點

在驀然回首中 能夠因為一些什麼
而產生交集的 殘痕妹子以為都是很感人的知遇了
妳呢?

跟妳問好

詠墨殘痕

散文原本是瀟灑自如,不必刻意從這座海洋跳向另一座
(其實海洋原本是相通的 :o

詩化的散文在我們生活中時常見到
而這也令散文更有質地,密度更深
我覺得這也是一種進化呢!

早年我也寫過一些不成熟的詩
寫詩是訓練,學習豐富也學習精練
(只是駑鈍如我始終不成材 :oops:

但願有一天能在詩與散文的領域皆悠游自在

感謝妳的分享
大家一起努力吧 :lol:

"散文原本是瀟灑自如,不必刻意從這座海洋跳向另一座
(其實海洋原本是相通的 ) "
>>原來當我在努力攀上見山不是山的時候
俄國藍姊姊早已深得見山又是山的精髓了
是的 那本是冰以及水
乍見下是截然不同的 但事實上卻是一體兩面

感謝俄國藍姊姊的鼓勵
也期盼並祝福俄國藍姊姊早日找到
我們那失落已久的第三面 水蒸氣

問安

我真的看見殘痕在未來有著神速的進步
因為總是虛心的學習跟鼓勵其他文友的文章
很久沒有讚美人了
如果我有這樣的精神
才會是進步

文安

'如果我有這樣的精神
才會是進步 '
>>瑀珊姊過譽了 其實不是這樣子的
殘痕想這是因為瑀珊姊已經從學習為主的時候
變成創作為主的時候啦 呵呵
現在的瑀珊姊
是被人學習多過於學習的~~

在詩 散文 或者其他交流感想的未來道路
希望能多跟瑀珊姊 以及眾人
偷師些運筆的秘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