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藝術與人生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藝術或文學作品與讀者之間的關係,依我個人淺見,主要還是建立在「美感」欣賞這個目的。

一件藝術品或一篇優質文學作品,欣賞者可以很自負的從各個不同角度切入,然後天馬行空神遊作品之中。欣賞者其實未必要甚至不必要相信或窮追猛打作者創作時所描述的真偽。就像自己平常也是十分篤信「真實」的東西,但是在欣賞藝術品時,我不會因為藝術家呈現給我的是件「半人半獸」的虛擬作品,而去質疑創作者的人格是否分裂或思考邏輯對或不對。更不會因為別人陶醉於撒旦的雕塑品前,而去批判這些欣賞者是沒智慧的、是毫無理性的。

藝術品或文學創作是極為主觀的,是經過一番修飾的,根本不能用尋常觀念來衡量。這裡的真或不真不同於科學家或哲學家所追求的真偽問題。我個人認為,若是連這種最起碼的藝術概念都無法建立,就很難走入藝術家所要傳達的美感世界。

通常我在閱讀文學作品時,我會先將個人價值觀拋諸腦後。我不會去質疑文章裡頭是否蘊含「真理」。畢竟「真理」是屬於「認知」的部份。就像自己小時候讀過一篇散文,作者和書名早已忘了,但是對於書中提到作者的母親,是如何於困頓的環境中,隱瞞著家人冒險涉水渡溪,摘取雨後山溝邊的嫩蕨。書裡頭還鉅細靡遺的生動描述關於蕨菜的多種烹調方式,以及晚餐時,孩子們圍坐在昏暗的餐桌旁,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滿足感,竟是來自於一盤母親以生命換取的野蕨美味。作者長大後,為了重溫童年的美好回憶,連續跑了好幾個超市與傳統市場,只為買一把嫩蕨找回母愛的滋味。有一次,好不容易在傳統市場的角落裡,發現販賣蕨菜的是一位和已故母親年紀相仿的老婦人時,她竟感動到淚流滿面。

當年我在看這篇文章時,對作者筆下所描述的野蕨並不具備任何認知。卻因作者的生動介紹獲得想像上的無比滿足。從此,對蕨菜多了一份好奇。長大後走在鄉間小徑,或行經山溝旁,總是因此忍不住對野花、野草多看一眼。甚至在婚後,閒聊時跟婆婆提起這件事,而婆婆當真在一次大雨過後,引領我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陪我到山溝旁採了一把又一把的鮮嫩野蕨。婆婆是一個目不識丁的鄉下婦人,但我深信,她肯定也是一位心靈充滿美感的人。否則她不會在聽完我對蕨菜故事的介紹後,陪我找尋一段來自書中作者傳達給我的想像夢。

回來後,我們將野蕨分送給左鄰右舍,並告訴她們要先用蒜頭爆香後,加入肉絲大火快炒。當晚,每一口嫩蕨在我味蕾上留下濃濃的滿足感,只因我終於走進作者所描述的美感世界。我想作者如果知道曾經有這麼一位小女孩,因為讀了她的文章,直到婚後仍念念不忘她真情流露的文字,不曾質疑她筆下故事情節的真實性。甚至依著書中文字細碎的步子,真真實實讓美感融入最真實的生活情境,因而豐富了自己的生命。她會感動的。因為事後證明,若以科學角度分析蕨菜,根據日本醫學專家研究,它是具有毒性的,不宜多吃。但是這樣的資訊對我而言,並不具有嚇阻作用。並非我不愛惜生命,而是在面對生命意義與價值時,我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與其讓自己生活得像牛飲無限暢飲的無味白開水,我寧願選擇細細淺嚐一盤稍縱即逝的嫩蕨。只因它引領我融入生活裡的美感世界。

寧兒

對藝術而湧生的美感是主觀的,而這就是種「真實」。

每個人的價值不同,自然判定美的角度亦迥異,怎樣游潛於自己的心靈世界,那都是取諸於自己的心緒,他人干預不得的。

而認知與美感,有時是屬於對壘的兩極,但各自又有自己的美。所以就讓我們自己去選擇吧。

若是有能持續許久的美感,與稍縱而逝的美,不知道您會選擇何種?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平淡但持久的真實,那也是種「美感」──淡薄的、平易近人的。

看了文末,我才知道有時候,大家追尋的美都不同啊。

文中的故事,雖然是簡述,
仍然勾起我一些感懷,
而經由寧兒潤飾之後,更濃郁了,

對文學的體會,我是很直接的,
少了正規理論與技巧的訓練,
賞文變成了用心去看,
或許我是多情了,但這篇文章真的讓我感動。

其實讓我想起莊周與惠施在橋上辯論的故事

莊周秉持他得知魚兒的快樂
而惠施刻意以邏輯去駁斥
莊周最後執拗不過,丟下一句:「我就是知道魚兒快樂」

其實莊周是辯論輸了,但是惠施卻輸了人生。
因為美感這經驗是沒辦法論辯的,能論辯的是限於呆滯死板的東西
若是人的情感能拿來論辯,那麼這不僅僅是無情
也是不解風情,焚琴煮鶴的拙行。

但邏輯本身也有自己的美感,那是另一種僵硬的表達。
接受的人也有,只是可能不多吧?

若是有能持續許久的美感,與稍縱而逝的美,不知道您會選擇何種?

既然都是美,我可不可以貪婪些?
就以愛情來打個比方好了,我欣賞浪濤拍岸時的壯觀,我也欣賞激盪後滲入岩縫間的細水長流。

快開學了
問好凌雪丹楓

對文學的體會,我是很直接的,
少了正規理論與技巧的訓練,
賞文變成了用心去看


問好恩陽
對於文學我也是門外漢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
才會憑直覺天馬行空想到哪兒寫到哪兒
套句話說
就是憨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