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作複習】寫給自己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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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哀傷,在我心裏住了那麼久,卻沒有好好書寫過哀傷。

  寫寄不出去,大家都看見,惟獨他不知道的悲傷情書。現在,我要為自己書寫,寫給自己的情書,寫給自己的哀傷。

  作為一名醫生黑名單內的重度憂鬱症病人,對於悲傷和負面的情緒是不是該有更深的體悟?這是引以為恥的病,曾經我這麼以為,當別人拿這樣的理由傷害我的時候,只能躲在哀傷中無法自拔。然後不停的輪迴自以為是的死亡,別人都在看我,卻看不見自己。那樣的可悲跟撲朔迷離,深墜濃膩迷霧的牢籠迷宮,卻沒有引路的毛線球。

  哀傷,啊哀傷。

  你如影隨形的陪伴我,我卻自欺欺人的視而不見,就算已深陷悲悽的氛圍裡面,我還不斷的說服自己;我並不哀傷我並不可憐,我是多麼的幸福。

  到底悲傷是怎麼形成的,如嬰孩在母親的子宮裡面,那樣親密的直接互動。我不想說我到底有多麼哀傷,也不認為我是真的哀傷。只是習慣自己在想像的生死中自虐,思辯。然後不停的折磨自己,凌遲自己是我最拿手的事情,我可以看著自己的靈魂被車裂而不掉一滴眼淚,我可以看著自己的身體大量湧出鮮紅的血而不感覺到痛。

  病態。

  是的我有病,我承認。

  那可以放過自己了嗎?連自己都不愛的自己卻可笑到還要別人去愛去了解。我習慣了哀傷,於是就像頭髮一樣,不由控制自主的生長蔓延開來,掐著我的咽喉還要說謝謝並且現在寫著這樣的廢話來感謝歌頌他的偉大奧妙。噓,小聲點兒,我在自演自導這樣一齣神經病的鬧劇。

  我厭惡這樣的自己,常常我暗自臆度,揣測一種前所未有的暴風雨,然後沉溺泅泳,然後想像著生死,那樣的有趣。

  當我連痛的感覺都失去後,我還是不是人?

  是不是得感謝我還能有悲傷?

  我不停的書寫哀傷,卻還看不見哀傷的真實樣貌。

  2003.12.11

其實,你傷得最深的,是你自己。
別人的無情或是攻擊,基本上對你的影響不會太大。

人都會有悲傷,那只是情緒的一個模樣。
至於是否沉溺其中,操掌權是在人身上。

是要讓情緒掌控著人?還是人主動控制情緒?
這個由於我沒有病,我不清楚。

只能說希望你好照顧自己。儘管有偌大的悲傷蟄居在身
也要試著好好與它們和平共處。

難過不是因為你的悲傷,而是因為你讓你的悲傷
誤了你自己的生活。

  哀傷早被我寫麻了,昨日也早被我寫的不能再皺了。我厭惡這樣的書寫邏輯,但是陽光它又不來;黎明也不來;春天也不來;好多好多迫不及待想開始的開始也都不來,或是來了都又走了,而唯一走不掉的是我們自己。

  我只好點燈代替陽光;列印杜鵑花的圖片代替春天;蓋上六條被子在熟睡中等待黎明;之後認定每次張開眼睛就是一個開始。新的開始,我來不及悲傷,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被我從日記中撕去,在不斷製造以及結識新的陌生之中,便不是那麼在意哀傷它是否存在。

其實陽光一直都在,如同黑夜也是。
它們交替著心情,而真正決定心情的不是它們。

同理四季也是。什麼悲傷,都是人們自己加諸的。

美好的日子一直都在,只是會不斷循環。

而能不能看見,或是願不願意去看,關於此點就是個人問題,也無人有資格評論或置喙。

誰也無權涉入他人思想,除了尊重就是理解,並祝福兩位平安快樂。

波特萊爾,波特萊爾,波特萊爾,.......

... If rape or arson, poison, or the knife
Has wove no pleasing patterns in the stuff
Of this drab canvas we accept as life—
It is because we are not bold enough!

若是強姦或縱火,下毒,或是利刃,都還無能在這塊我們稱之為生命的庸俗畫布上織出一些悅目的花紋--那只是因為我們都不夠勇敢!

*我不同意:我之不夠勇敢,已經是這張畫布上原織的單色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