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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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其實,在深夜睡覺時是該下場雨,萬馬奔騰的大綠豆雨滴,落灑在玻璃窗上一洩而地,該是一幅的作夢的場景,坐在大樹下,進入夢境,可惜我不是愛麗絲,沒有撲克牌國王的命令,我無法脫離夢的對話,雨滴落在心裡有股傻勁,只會直線降落不會回騰升空,我更不會有聶魯達詩人般在詩句上寫上豪情壯志,我卻像與大鵬南轅北轍的學鳩,在莊子筆下的莫名奇妙成為千古留名的大笨鳥,摸不著頭緒的學鳩,怎能化蝶而飛,在夢裡,或在這場如夢似真的大雨裡。

愛麗絲該夢見的,我無法照本宣刻的完成,我的腦袋就像裝下著千斤石,氧氣無法自由的穿過頭皮,將大腦強行置入氧氣,我想我這輩子沒這個福氣成為童話般的愛麗絲,可以選擇夢境,直到選擇像一張張現實的撲克牌的臉。早晨四點醒著,聽著大雨落地的無情聲,沒有絲毫的等待,只有一陣陣往前衝的馬蹄聲,連日的脫韁野馬,在不是夢境的街道上如電光石火般,好似北京人發現了熊熊烈火,樂此不彼,這是就是我想要的夢境,一團像大露營裡的火球往天空逃竄的景致,將一幕幕低垂的挫敗好整以暇的燃燒,此刻的我,終於了解,余光中先生對北京人的慨歎。

我無法說明好似等待一世紀無法被說明清楚的思緒,一種被發放邊疆卻又必須慢慢走回京城的無奈,不是沿街叫賣糖葫蘆的小販讓我捨不得,而是京城裡人工的景致讓我無法安心地居住,其實,常常希望自己坐在邊疆上的邊界線上,大聲的哼著自己譜下的旋律,但是,選擇了京城,卻只能坐在城門裡的青苔頑石上望著這片被割裂的天空。我無法跟學鳩一樣說明了下半輩子的意義,因為學鳩往後的日子在一千多年以前就被寫劇本的莊子,寫足了一千年的罪名,學鳩你說,你想在夢裡,與那隻花蝶相同,但是,劇本無法像八點檔連續劇般可以由觀眾選擇,就連被割裂的天空,我都無法跟你說清楚,為何就此京城與邊疆是逕渭分明。我想,我是該不說了,是該不說了。

常常若有所思的走在路上,因此被掛上莫虛有的千古大罪名,即使戴著農夫的大斗笠也無法從身體與天空切割,我怎麼說清楚我的日子必須在邊疆完成,我無法在京城裡與大商大爺的小姐們一同坐在屋簷下繡下大牡丹,我怎麼知道會是如此?早知如此,學鳩也不會自己稱作學鳩,我也會隱埋姓氏混居在京城裡,日日夜夜守候著即將出嫁的那一天,可惜,說過的話是隨著大雨般重重落下,永不回頭。

可是京城裡的青石怎麼能久留,我怎麼停下腳步站在青石上不斷引頜望著邊境的雲彩,而毫不知覺一場大雨正蓄勢待發,即將吞噬著我的身軀。我回不去了,我也忘了回家的路,腳印已經在一場大雨下沖毀了我的城堡,我不似愛麗絲劇本在夢裡,我也不似桃樂絲擁有一雙魔幻似的鞋子,我的機器人呢?我的稻草人呢?他們永遠不存在,我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地尋找著即將消逝的仙女,但是,路途的指標怎麼都不見了?那個離開森林的大招牌怎麼也煙消雲散了?只剩我右手抓著學鳩的雙掌佇立在無知的茫然中,不該是那場戰國七雄的年代,不該是那次百家爭鳴的論壇,學鳩,你和我一樣,像壓箱底一般,被大鵬鳥鎮在千古典籍裡。

不該是一場被雷雨震懾的夜晚,一個人騎在風雨交加的馬路上,那晚,人群少的很多,只剩一把把被風雨吹亂節奏的傘骨散落在道路上,外頭披著為主人披星戴月的容貌,能說什麼呢?只能怪一場無情的風,將雨傘的細胞吹的散落一地。是要停在路邊?亦是往前走?亦是一通電話?但是,我無法份任性的停止,只能選擇往前走,往前走至森林裡,期勉自己離開了森林,就是一片廣大的邊疆草原,只要踏上草原那一刻,人生,我的人生,將可以掙脫桎梏在手腳的大手銬腳鐐一一退去。

黃昏了,該是一場論戰休息的終止點,可惜戰國已存在,百家已成歷史,黃昏的烏鴉依舊在馬致遠的思緒裡纏繞著,學鳩,你說,你想離開,我說,我也是,我想趁著黑夜未來臨前,離開這個京城,偷偷在城郭外牆大聲唱一首歌,我不是半天雲,更不是玉嬌龍,我只是被迫離開草原的牧羊人。

我寫不出太多感想
不過野玫瑰的思念
有一種卡在喉嚨說不出口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