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4月 26, 2006 7:13 am
『賣車輪餅的老夫婦』
早晨走出家門，一陣冷風直灌背脊而下，不自覺的打個抖擻，雙手趕緊拉高衣領擋擋寒氣。來到巷子口，人跡冷清清的只有學生在趕路。巷子口一塊畸零空地上，一座攤車正在生火。主人是一對老夫妻，此刻一人拌著麵漿，一人在擦拭著車輪餅的烤盤。他們就是本社區的地標，賣車輪餅的老夫婦。
男人的年紀七十開外，滿頭白髮修剪整齊而顯得精神奕奕。婦人六十五、六穿著樸實，頭上挽著一個高髻有點像街頭的賣藝者。每天早晨六點鐘準時，夫婦共推著攤車到空地上擺攤。一個車輪餅賣五元，每天賣出三五百個，不但可以打發時間而且也有些許的收入。
老婦已將爐火點燃，木炭一段段的放入。爐火越燒越旺，炭屑火星四處飛舞益增生趣。別人都已改用瓦斯火烤餅，二老卻堅持燃用炭火，他們認為炭火容易烤出好餅保住香氣，所以至今仍用木炭。火候足夠，鐵盤烤得上下通燙，再稍回溫就可開始烤餅了。
但見老婦人將蛋與麵粉攪拌成漿，然後小心翼翼的分裝入一只有漏斗嘴的小桶內。烤盤溫度以燒均勻，婦人拿起一支圓形小布刷，沾點沙拉油在烤盤上的每個餅洞擦拭一圈。右手拿桶把麵漿倒入餅洞，每個洞需倒多少麵漿全憑經驗。
她動作俐落的倒完廿個餅洞，並一一加入適量的紅豆泥。接著迅速再倒另外廿個餅洞不加紅豆泥，等候餅底焦黃再用小薄刀挖出，蓋到有紅豆泥的另半上，稍候隨即挖出，一個個香脆可口的車輪餅出爐矣。
婦人控制火候並將熟品一一挖出，男人則在一旁，用紙袋將成品包裝交給顧客。夫婦倆合作無間，流程順利毫無阻礙。他們邉作邉聊著，和樂之氣氛連旁人都可以感受得到。車輪餅的內餡花樣多，奶油紅豆蘿蔔絲與咖哩應有盡有。有時候應客人之要求，他們也會推出起司餡的車輪餅。
甜餡餅鹹餡餅各有特色，真材實料就是他們的招牌。夫婦倆熱心招呼客人，不論年紀性別一律待如家人。如有不方便或忘了帶錢，招呼一聲他日再給都無所謂。遇上賴皮客人耍詐，他們多半睜隻眼閉隻眼不予計較。
男人七年前自銀行退休，豐厚的退休金足夠他們安享餘年。然而婦人認為，安逸生活容易縮短生命，所以夫婦商量決定，將這輛別人不要的攤車盤下來經營。盤下攤車之後，他們找來一位師傅傳授烘烤車輪餅的技術。從煮餡拌餡到和麵，鉅細靡遺學到徹底。男人怕自己記憶不行，還特地拿起紙筆，將所有的流程詳細紀錄下來。
「人勤力出，山崩石腐。」二老聚精會神的投入，短短一星期功夫，他們已將烘烤車輪餅的技巧學得順手。師傅見二老學習精神不錯，毫不保留的將烘烤容易犯錯的地方細心傳授給他們。他們選擇巷口角落擺攤子，那是因為顧客都是熟人比較好應付。
匆匆三年經過，老夫婦的烘烤技術已達爐火純青。夫婦倆越做越有精神，填裝的內餡也花樣百出。和氣加上勤勞變化內餡，很快的便將附近人的胃口抓牢。「天下無難事，就怕有心人。」二老之成功就是他們有心的投入，其精神值得大家學習。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