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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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低著頭碎步慢行﹐月光把小路的陰暗稍稍打散﹐那樣走著、想著遠處的家園﹐一個徙居異地的女子。她惦著欠下的房錢﹐沒趕完的裁縫工﹐隔鄰老大娘的病﹐她公公的眼睛。

低沉的女聲﹐水聲和振翅的拍響聲。
偶而﹐梆笛在雲端鷹揚。南胡拉呀拉著溫溫潤潤地﹐像思鄉的淚水﹐緩緩流下斑疤滿佈的、行路人風乾的頰。她在趕著把草藥拎回家的夜路上﹐就這麼﹐一股腦想著上城裡討生活的男人。

他會不會寂寞﹖會不會在孤單的冷夜﹐突然流起熱淚﹐想起家鄉的夜色﹐家鄉的小河。

革胡﹐像大車那樣的低音﹐拖動沉滯河底的流木。水聲﹐一切都可以歸諸於流動的﹐那樣的女聲﹐吟著小河淌水。

什麼人會無所感動﹖
這大概是很片面、很傻氣的問題﹐不是嗎﹖
誰人為異地的離人淌淚水呢﹖

我相信妳懂那樣的心情。
妳是那種為他人灑淚的濫情性子的。即便那些淚水﹐出自一種對自我情緒的放縱。妳傷感﹐因為﹐妳之感動﹐那是該很感人的。於是妳感而落淚。那是私我的一道情緒的河溝﹐淺淺地淌呵淌私我的水波。

月亮出來﹐於妳、於我﹐於那些想像裡的離人﹐或許其亮其光是有所歧義的﹖
妳同意﹐但輕蔑地微微搖頭了。

我們這些咬文嚼字的大男人﹐哎﹐為什麼﹐總要用邏輯﹐來把情緒分類呢﹖如果落淚﹐像條小河那樣淌啊淌水﹐那樣的景象﹐就足夠表達一切了。再去說他﹐說即不中﹐不是嗎﹖

所以我們聽小河淌水﹐都聽到腦海裡去了--那就是像說肉包子打狗那樣的侮辱了。我們聽不到心裡頭去﹐所以能夠、還能夠分析出南胡怎麼樣梆笛怎麼回事革胡和女聲又如何如何。這都跟流淚的情緒有什麼相干呢﹖妳不諒解的眉頭這麼說。

小河淌水﹐如是﹐便是一道證明題﹐直接證明我們大男人對情緒、甚至於對一切事物﹐都只困於、捆於知解的層面。我們懂得幾分、或就算懂得透透徹徹的好了﹐仍然沒能體切到。像傷口的疼痛那樣﹐妳看了感同身受﹐淌淚了。那是重點。同聲一哭﹐觸到深處了。私我的也好。私我﹗除了發自私我的情緒﹐還有什麼是真實的呢 ﹖

我現在﹐思考完跟妳的對話﹐小河淌水回頭聽了又聽﹐開頭時的些微感傷﹐突然換成一種喪氣底憂鬱。那是很沒希望的一件事﹐感同身受那樣子﹐把理智的思考反應丟到一邊﹐遠遠的。

雖然﹐我真是很喜愛那梆笛和南胡的﹐甚至超過那低低沉沉的女聲。這樣算稍微的偏執了。那麼﹐算不算片面的感動呢﹖有沒有希望﹖

讓我再試試看﹐再反覆﹐反覆地聽。那小河裡淌啊淌著的鄉思。

4/13/2006

章兄,思鄉嗎?
寄語小河,潺潺地傾訴這淌不完的鄉愁
是詩意也是回憶

愚弟略有一意,本文段落應可緊湊點,以加強文意
請章兄勿怪

賦雲問好並有感

賦雲﹐

偶聽小曲的雜感短文﹐其實蠻營養不良的。你說得對﹐段落上也覺得鬆了。

問好了。

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