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口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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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五口之家
從小家裡不知道偷養過幾隻狗,不過沒有一隻是有好下場的,不是被老媽強制驅離,就是死於非命(我家住大路旁),不但造成狗狗一家家破人亡,(小狗的來源多半是從狗媽媽身邊偷來的),更搞的自己烏煙瘴氣。
話說有天我家老弟又「搞」了一隻小黑狗回來,嗯,牠的樣子我已不復記憶(誰知道牠能在這個沒有狗權的家待多久?)只知道牠好小,才出生不一個禮拜吧,是在一堆草叢中發現的,而牠當時正被自家的狗兄弟欺負,所以咱家老弟在「見義勇為」的情況下「順手」將牠給帶回來了。
嗯,不可免俗的經歷了一場沸沸揚揚的家庭會議外加老媽照三餐的疲勞轟炸,這隻小黑狗終於能在一個小小小的角落安身…
牠是一隻流浪狗!
牠是一隻神經質的流浪狗!
牠是一隻神經質、過動又莫名其妙的流浪狗!
不知從什麼時後開始我們叫牠「小光」,嗯,因為住在一戶姓陳的人家,所以全名是「陳小光」,就像所有的黑狗幾乎都叫小黑,所以小光也是不怎麼經大腦取出來的名字.「小光」顧名思義就是隻黑到發亮的狗,引申涵義是牠是一隻「光」會吃,「光」拉,兼一個月把你零用錢吃「光光」的小狗,嗯,說小狗也不盡然,養牠三個月後牠已具土狗成犬的體型,想想當初那個小小的牠及現在的樣子,我終於知道「拉拔」這個字的涵義。
其實牠在我心中一直沒什麼實質的存在感,因為清狗大便的是老媽,買飼料的是老弟,而我只適時的撿現成的便宜,和牠玩一玩,過過當主人的快感,直到「小光」這個名字三不五時出現在家人口中,我才知道牠的地位已不復已往。
記得有一天下班後的我饑腸膔膔的往餐桌上覓食,正好看見一塊香噴噴的雞排冒出陣陣的香氣,看著四下無人,正準備大塊朵頤之際,老爸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說了一句話:「那是要給小光吃的,你要吃撕一塊去吧!」哇哩咧!頓時臉上多了三條槓,這隻狗?好樣的!,竟然讓「…..」(震驚中找不到形容詞)的老爸對牠「惜惜」呵呵呵,厲害!
  又有一次,有天不經意經過廚房聽到老弟正在對老媽「曉以大義」:不要給狗吃人的飯,毛會長的不漂亮之類的話…哇~世界變了!
  因為政府頒布的法令,咱家的狗狗被帶去植晶片,終於正式成為登記有案的「狗口」,也成為爸,媽,弟,我之外的第五口,「呵呵,從此我們就叫做『五口之家』吧!」,老弟得意的說。「哼!」只見老媽哼了一聲,「你爸多了一個狗女兒,你倆多了個狗小妹,我卻成道地的狗奴才,你都不知道清狗大便有多辛苦…」噢,又來了,我和老弟交換個眼神~溜!
  不知道是不是和寵物相處久了,人會沾染上一些人畜共通的疾病,還是人類是不擅於寂寞的動物,我相信老弟就是這樣變笨的…
  話說咱家小光已被養到「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的境界時,老弟最常做的事就是用手拍拍他的肥臀說:「你知道香肉店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嗎?」再不然就是用手握住地的嘴深情款款的說:「你有什麼意見你說啊?你說啊你!」通常只見小光眨著無辜的眼神,盈盈的淚珠像要自眼眶中溢出,楚楚動人的表情只差不能回他一句:「現在是在演哪一齣啊?」所以小光的神經質和莫名其妙是可以被原諒的,因我們常在睡不著的夜晚把狗吵醒,搞的牠失眠再心滿意足的去睡回籠覺,也常不自覺的說出「好無聊哦,把小光拖出來扁一頓好了」的話,更常在牠覺得自己安全了時,出其不意的嚇牠一下,漸漸的我們發現小光是一隻有「三點」原則的狗:「一點」腦,「一點」膽及「一點」心事(吃),基於牠有奶就是娘的標準,想不到牠竟然也有骨氣的一面…
  那是在一次混戰中老弟的牛仔褲掛彩,我的小腿被「耙」出幾道爪痕,為了不想成為中華民國第一個被狗耙到而得到破傷風而死的人,我們決定幫牠剪指甲,基於牠的神經質我建議帶到狗美容院處理;基於老弟的荷包及他的實際,他決定自己動手。於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黃道吉日,老爸套住牠的嘴,朦上牠的眼,再由老弟固定住牠的身體,(相信我,牠的心情之不安絕不亞於待宰的豬)所以-悲劇發生了…只見牠滴著紅色液體,不安的逃竄,眼神中有悲忿,不解及一些待消化的情緒…(我喜歡用竄這個字來形容牠,動詞,逃脫。動詞+形容詞:倉惶逃脫的樣子。呃~話題扯遠了),不過是剪到肉而已有必要這麼誇張嗎?頂多成為中華民國第一個因剪指甲流血過多而死的狗…但顯然牠不這麼想,而且很在意,所以絕食抗議了兩天,只見牠懶懶散散的趴在地上,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喂,別這樣嘛,買香雞排給你吃好嗎?不理我!那,來玩踩腳遊戲呢?你有四隻腳,我才兩隻,你一定贏哦!呃~不甩我!那-那,帶你出去逛逛呢?你不是很久沒出門了嗎?喂~狗耍脾氣耶!有沒有搞錯?如果不是我們,你會有今天嗎?不愁吃穿的…(以上是老媽的論點外加我的看法),哎喲~對不起嘛,我們不應該不小心剪到你的手,呃,還是腳啊,總之,原諒我們好嗎?「哼」,狗鼻子悶哼了一聲,轉身懶懶的睡去…好!有種!真是一隻有骨氣的狗,不愧是我妹,連耍脾氣都耍的那麼有個性,真是愈來愈欣賞你了,好樣的!因為牠的脾氣,我們氣吞聲了兩天,這是我們的一小步,卻是人類史上的一大退步…兩天後,基於動物的本能,牠、吃、飯、了(用頓號是為了加強語氣),哦,小光吃飯了,小光終於吃飯了,感動!(這種畫面常在醫院的產房看到,一個抱著新生兒的父親逢人便說,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呵呵,我相信,我們都是因為和小光相處太久才變笨的。
  「絕食事件」後的一段時間,我們之間有了些許的改變,我才發現原來狗是這麼的小心眼,牠會將你的錯記得一輩子,沒錯,一輩子,牠懂得人類想補償牠的心理,牠再也不是當初那隻窩在小小角落委屈求全的狗,從牠的睡姿就可窺見一二,話說有天老媽打開陽台的門,看見小光僵硬的躺在地板上,臉孔安詳,她孤疑的站在牠旁邊(正常這時候小光起碼會抬眼看她)也許是牠毛色過黑,看不見牠吸呼起伏的肚子,老媽在看了牠一眼又一眼後,決定請老弟去探探牠的鼻息,看看小光是不是睡到掛點了…結論是,當然不是,咦,牠不是流浪狗嗎?怎麼會睡的這麼沒有警覺性啊,和當初牠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在半夜狂吠被人家砸石頭的情況不能比嘛!所以,為了喚醒牠野性的本能我們決定好好訓練牠一番,也是在那天才發現:笨!絕對是天生的。
  流浪狗,不是在有人養之後就不再是流浪狗,而是狗本身對家的認同,也許是天生的遺傳因子,也許是牠本身的不安全感,再帶牠出門幾次後,我們漸漸發現牠的不同-首先牠會對其他大小狗狂吠,然後再被人家嚇得屁滾尿流,(這是什麼情形啊),但又會對其他狗有無限的好奇,照心理學的觀點來看牠覺得自己是人,在路上被遛的都不是牠的同類…所以牠先給人家來個下馬威,偏偏又只有那麼一點點膽,哎!
  其實牠出門次數少的可憐,因為牠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方向感及對「家」的認同,我永遠記得把牠放在草地上時,牠那陌生的眼神,彷彿我們之間不存在著任何關連,牠隨意著走著,就是走著,天地間再聽不見任何呼喚,當然也看不見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的主人,「呃,牠是不是白眼球過多啊?」「什麼意思?」「白目啊!」我和老弟討論著,只見牠在走過幾次的路上亂竄,興奮的往馬路中間晃去,「不會吧」我在心中哀叫,一輛轎車順利的閃過牠的無知,另一輛轎車為牠改變了車道,連我們要去捉他,牠都天真的以為我們在和牠玩捉迷藏~「你…你…你有種就不要跑」我氣極,只聽見喇叭震天,瞬間牠乎明白自己的處境,很好,成長總在突然間來臨,看著牠困在車陣中皮皮剉,我們愈發哀怨,怎麼會有狗一點求生本能都沒有啊?(難怪在路上被撞死的都是狗)幾次後,牠連門都不願出了,成了一隻道地的社會適應不良症候群之良家婦女狗!
  所以,每當下班後,只要牠也在客廳便會聽見幾聲狂吠,「咻!」一抹黑影在眼前閃過,然後,在你面前來個滑壘~呃!狗的剎車系統在磁磚上顯然不怎麼適用,「呵!嘿!」只見牠興奮的跳上跳下,耙耙你的衣服,然後安心的找個椅腳窩著,「光光~好可愛哦,真是一隻乖狗!」我順了順牠的狗毛,難得牠也學會靜靜的陪伴,(雖然不超過五分鐘)。
嗯!這就是一隻狗的安全感了嗎?沒有華麗的房子,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小小的燈光,和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我們學著愛牠,牠是不是也在學著接納我們呢?感謝牠讓我們無聊的生活有了不一樣的色彩,『五口之家』因為有了牠才完整!

很是俏皮的文風,筆觸也是輕快有感情

只是......可惜啦!
要是能在分段上用點心,
要是能在標點符號上加把勁,
要是不要那麼多額外解釋,
應該可以是篇有特色的文章。

賦雲問好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