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連身晚禮服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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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一直以來,冬天都會幫你們準備白色連身晚禮服,那是白色的暖爐,可以讓你們緊緊依偎著迎接冬天。那是榮譽與封藏的象徵、那是期待與耽美的典型。經過劇烈地繁殖後,冬天的你們會比較小而圓、更黑更甜,卻也是更加的脆弱與害羞。

  冷氣團不停地吹拂著你們豐美待嫁的身軀,為了不讓別人輕易地窺見新娘子的姿色,為了讓新娘子在房間內多花些時間精心打扮自己,於是我們用白色連身晚禮服將你們從頭到腳的包了起來。

  套袋前一般來說還是有許多的細節安排,我們會把多餘的妨礙生長的枝節給剔除,好讓你們準確而集中地獲得養分。我們會施打噴灑一些驅蟲藥劑好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地裝飾臉龐,我們會把園內覬覦肥沃的其他不應該上場的雜草給連根拔起片甲不留,婚嫁的場面我們一向都不希望有不相干的闖入者纓鋒搶采。把土溝的水淹上了岸,搶在退潮前施予肥料,再澆溉更多的養分給樹頭的母親的經脈血液,讓它們緊鑼密鼓地催熟輕湯掛面的女兒。

  把葡萄園四周蒙架起既可保暖又不失通風的黑紗布之後,套袋的事前準備工作就大致上完成了。一切又先讓給時間,還是必須等待最佳的時間點,懷想與期待也是需要休息跟醞釀再發的。

  作了一半的夢彷彿驚想起一幅美麗而憂傷的版圖,淒苦的眺望緊渴棲止在回憶的岸邊,任欲隱不隱的傷痕,隨意鞭撻任年不流痕的風月,躡著腳步悄然無聲來去的那些畫面都是夢嗎?敞開的被窩是甜美的夢的入口,我毫不遲疑地又一頭栽入。

  白色連身晚禮服都已經打造準備完成,忙碌的季節吹響節慶的前奏曲,套袋時必須注意的是:要把袋口上的軟鉛線張到最開,連著禮服由下往上輕輕柔柔地套過新娘的身軀,在頭頂上捏緊綁了個蝴蝶結,再把禮服的下裙擺托弄舒適,這套禮服就算穿戴完成。

  然後依照相同的敬意與小心翼翼,用愚鈍而逐漸熟稔的手法,把整座綠色的葡萄園點綴滿白色的花樣年華,佈滿白綠相間的期待與喜悅,套袋完成後的葡萄園顯得冷肅而乾淨,是熱鬧歸賦平靜的纖塵不染。裡頭演化著競爭般的生長,彷彿有著祖宗的關注與加持般地秘不可宣。

  禮服的下裙擺有兩個洞,老一輩的人常說:「隨便掀開新娘的裙擺是觸犯禁忌的!」,他們說偷窺新娘肥美的姣好身軀是不道德不被允許的,然而小時後的我們對於新娘或是即將成熟的葡萄,總是有極端的好奇心跟偷窺的慾望。

  這兩個洞的其中一個優點是給葡萄微量地通風,避免過熱而悶壞,再者便是可以從瞬間輕掀又隨後捏緊的袋口裡,窺見葡萄的成長與顏色變化的進度,藉此評估合適的採收時間點。我們多麼希望,冷風撲臉後猛然回頭,你們已經被抹黑了。

  壞處之一是輕掀裙擺的洞口,會讓累積與釀藏多時的香味提早逸散,而冬天葡萄的香氣是老一輩的人的驕傲與堅持。另外輕掀洞口可能造成的禮服缺損破壞,而鳥類蟲類就會藉由這樣的洞口去謀求一家的溫飽。畢竟還是有很多的競爭者,對於成熟待嫁的葡萄的裙擺內的秘密,抱持著好奇而貪得無饜的態度,覬覦而充滿犯罪動機,這當然也會對於葡萄的品質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採收的時候,我們多半會在天色依舊昏暗的清晨,逐一剝開那白色連身晚禮服,摺疊收妥。讓經過時間的洗禮成熟黝黑的葡萄透透氣,吸取晨間的晶露會更顯得鮮嫩潤澤

  這是大自然對於出嫁前的葡萄,所給予最後的梳妝打扮,這時葡萄園會強烈地散發誘人醉人的香氣,這股香會引得晨間運動或是路過的鄰友踏園進來談話寒喧,像是參加出嫁的婚禮,熱鬧中瀰漫著清淡芬芳,神魂欲醉。

  包裝出貨,白色連身晚禮服會換裝對折成伴嫁的短襯裙,墊在箱底,上頭承著熟甜而美麗的黑色新娘。中盤商長長的貨櫃像是迎娶的車隊,你就要被嫁出去了!而我們都是殷切地盼望著:你能在最美麗的時候,以最好的價格嫁出去,被禮貌而周全地對待。

  夢境開始酬謝賓客,夢中今年迎娶的車隊飛到了一半又掉頭,囈語以香味的流動為封條,以忽然侵入的暮色,以寒冷以園旁逐漸生長的油麻菜花,紛紛喃喃地深入而又淡出。

  一陣陣忘記回頭的迎娶車隊彷彿收攏夢與回憶,就像某個忘記醒來的早晨,在走過的婦人與小孩的對話中,在嫣然回頭的女高中生的笑裡,彷彿捕捉到一些糢糊的律動,逸散中還有香氣而且充滿回音。

套袋葡萄這樣的描寫綺麗有創意,好喜歡這樣的氛圍!

這是今年冬天一直都沒能做成的夢
這樣的夢 應該並不空洞而遙遠
就植物的生長而言 看開點明年就會有
他們既然都可以無關緊要了 那麼關鍵還是在於自己的那個夢
用一篇文章也算是夢的某種程度的達成與了卻
嗯 即便是沒有葡萄了 還是得替他們裹上黑紗布禦寒
人類的寒冷 還是要給它用力地抵抗 呵呵
不過阿 天氣真的好冷好冷喔…呼呼
謝謝讀文
問好 天冷多添衣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