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度莎

[ZY]

當腰痠頸硬成為晨起經常的知覺時，死亡開始染上一些終極解脫的色調。

日子可以在充滿暫時性的忙亂中碌碌轉過。
那是很觸目驚心的一種無謂的過程––你有沒有這麼想過？停下來，突兀地，立定
在一間大辦公室走道上、或是在騷噪的人行道上，用足底去聽，聽四周人聲亂影下
轟隆的震動。那些無聲的 Double bass，爵士和搖滾的節奏它們不依的。在城市底
下有沉重的潮聲擊打意識外的國度，時空扭擰的癥結裡頭，逝去的哲學家和宗教家
的狂呼我們因為不屑所以聽不到。這樣的瘖啞是一切疑惑的正解，因為淺意識裡我
們都知解，即便聽到生命的沉重，仍是無謂的。我們的腰頸都以無以轉寰的慢速向
石雕狀態穩穩地退化，像是看望過瑪度莎的神話裡的小卒。

你可以爭辯––請別太大聲好嗎？
你可以爭辯這樣的無謂的終極性。你可以舉例，奧狄賽思好了。很好的例子吧？你
也可以笑。
但是瑪度莎跟一度的自由是沒有衝突的：你可以自由、你可以年輕，然後你必須老
去、你必須僵化––記得奧狄賽思的老狗吧？你可以爭論，大聲地爭論：神話裡並
沒說到那隻老狗望見到瑪度莎呀？
你真相信他沒有嗎？沒看到那隻老狗僵化的腿腳、僵化的體軀、僵化的盲眼嗎？當
他最後一次嗅到奧狄賽思老去的體味，那隻老狗的嗅覺和鼻息也都最後一次完結地
僵化了。

瑪度莎就映照在你的妝鏡裡，早晚用妖異的猥笑滑入你矇然不覺的夢幻。它們一個
一個慢慢凍結成冰珠，在你不注意時滾落市街，脆脆地跌碎後溶化，一逕流下城市
污黑的下水道。

好吧！你問為何你還沒看到這恐怖的瑪度莎？
那麼你是蒙在年輕的祭鼓聲裡了。
請耐心等但別忘了你不得不等。她就來了！瑪度莎就來了！
你的中年就來了！

[秋賦雲]

很反諷的一篇美文

只是賦雲還是有意見
現在的中年還算好啦，
一個人在３０－５０之間的變化並不甚大，
到了５０以後的老化，可能是以加速度行進哦
呵！你等著
賦雲正走著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