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1月 27, 2005 11:45 pm
今晚獨自坐在海堤上，想著那年那天前頭掛著兩條蜈蚣觸鬚的風箏很高很高，我瞇著眼睛看著蜈蚣的身體不斷的在風中蠕動，而天很藍，我穿著深紫色皮鞋踏在花崗岩磚上拉著風箏往前跑，紅色襄著藍邊的蝴蝶只在我的頭頂三十公分處，我像新手開著飛機萎萎縮縮得試著轉方向盤，準備飛往天空的另一條換日線，而我的手卻不聽使喚，而這隻大蝴蝶也飛的吃力，綁著馬尾的阿歡哈哈大笑，我微微提高了嘴角的弧度尷尬的看著蝴蝶的翅膀，斜眼看著陽光直射處，想著遠方。今晚的海風是這樣的急，好似寒流來襲的那天，蝴蝶無法化舞成形，我的眼睛瞇成一直線看著遠方的不成型的陽光，今晚掛在燈塔右方的月亮似乎弱了點，而只剩燈塔在海中央，好似那天看到的金黃色的微弱光線，長長的月光直射海與天的未央直到無際的遙遠。而我好想放棄大蝴蝶飛舞的權力，直接將它丟棄在海岸邊，等著它又被資源回收，又回到美術館大門口紅磚道上掛在右邊上排被陳列的一個風箏，期待由一位又聰明又幸福的小女孩買走，讓它乘風而上看著引領前方的觸鬚成為生命的活水。
在今晚，就在今晚，為何海風如此的急?我多想問問在海中央矗立著那盞燈，但我卻沒有勇氣往前走到當燈塔前問問看守人，是否過於留戀昨日綿綿絮語的夜晚而讓你忘了打了燈，而今夜如此猖狂的風，怎麼能夠說清楚就能說清楚，怎樣能夠說聽見就聽見，而每個夜裡倚賴著煤油那盞燈，漸漸失去光影，而沒有的影子的日子，這世界怎能說存在就存在?
那天，我買了好多紅豆餅，在草地上脫下鞋子仰躺著看著天空，阿歡推薦我另外一家脆皮紅豆餅，而我手心提著的紅豆餅已被三月的寒意凍僵了，變成了硬皮紅豆餅的詭異傑作，想起二十分鐘前熱熱的鍋爐似乎失去了存在意義，再也無法暖起心頭的寒意，而那天依舊像深冬讓我直打哆嗦，不知為何，我在那天的午后失去了與自己信心對焦的耐心，其實我不在乎阿歡喜不喜歡紅豆餅，而是我在意的是那天很急的風，卻吹不起這只怪似龐然大物的蝴蝶風箏，為什麼連我的風箏都這麼不爭氣，而今晚，我又在河堤上想著那天我在心裡反覆起伏似心電圖般的沸騰情緒，我只能讓眼淚隨著風箏飛向遙遠的天際，追逐著雲端的繾捲，我勉強擠出笑容應付著阿歡的犀利大笑，我也在笑話全集中找出一則自嘲的理由搪塞給她，我多想就此丟下風箏，躲在遠方小土坡上方那棵橄仁樹下獨自想著我的未來，人工湖岸旁喧騰的小孩啼笑聲卻無法恢復我失去彈性的心跳，那年二十四歲的我，而怎麼知道今日在兩年後的夜晚，在風箏已乘入天際，阿歡也忙於自己的事業的現實生活中，我依舊選擇在河堤上看著遠方的星子，面對忽隱忽現的遠方，讓我失去尋找北極星的興致，因為今晚的北極星似乎特別朦朧，特別迷惘，特別憔悴，特別無力。我在河堤上流下兩年前被勉強遺忘的淚水沿著月光滴落在今晚猖狂的海面上。
幾個月前，河堤上坐著一群年約二十歲提著CD音響來唱歌的大男孩，他們向月夜吼著五月天的溫柔，他們想要溫柔的幸福，想要溫柔的自由，想要溫柔的未來，我沈默地在旁邊偷偷的看著遠方的月亮傻傻的微笑著，而今天的自己才恍然大悟，那天我只是來不及看穿泛著月光的雲層背後的無盡的意義，我的確無法想像著最近的暴風與那天的閃閃發光的飄雲是遙遙相望，其實它們是一體的兩面，是一條馬拉松賽的前端與後端，而我多想衝破那條轉換線，衝破海面上岸呼吸，如果我是一隻鯉魚，我必定無法跳躍高聳於巨岩上的龍門，因為我沒有堅定的自信面對我的未來，而未來如何分析?如何支解?如何化驗?
海的味道徘徊在岸邊，看著一艘艘的刷著白色油漆寫著藍色字樣的小漁船在岸邊停靠著，其實海是藍色，但捧在手心卻是無色，小漁船眼前是長方形白色，停駐在燈塔前方又是一個點狀黑色，而這多變的現象界，我如何能夠明白，我何時才能真正的了解，身為一個人的意義，身為一個人價值。有一天，我和阿均坐在文化中心的磚紅色的小看台上吃著晚餐，阿均年紀小我四歲，很好奇的問我，為什麼我沒有在三年前考上研究所?我笑著說，因為我挫折了好幾次，我很想對著阿均說，阿均你是一個幸福的女孩，你擁有最青春的歲月，最可愛的個性，最美麗的臉龐，最聰慧的智慧，聖誕節那天，你會收到我送你的巧克力，阿均，我多麼羨慕你。其實我明白不該羨慕別人，但我將羨慕化為動力繼續在人生的路上行走，我希望我的心止如水，漸漸地了解這個世界是不容失敗的世界，每個人只想看著你成績單正面的分數，但是老師卻教導我們其實成績單的製造過程才是人生的追求意義，這種自相矛盾的學習觀感，該是從去，該是何從。不得不承認從小就不是一個狠角色的那塊料，出沒的時候就像是披著從小叮噹身上攫取的隱形披風，當大家在聊天時，我就像個局外人永遠插不上話，我只能將自己定位在社會邊緣人的角落裡安慰自己，其實我還是存在在這個社會，只是迷路了，而我就像永遠走在盆地的兩邊高起處，隨時有墜地的危機，我不明白，我的雙手為何無法為自己稱起一片天，我的努力為什麼無法自己過著順心的日子，卻常常在失焦處打轉著。
那天，中午約阿均去吃飯，阿均開心的問問我，”你要考博士班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到腦中補足缺氧的頭顱，想著最真切且最充分的理由，我小心翼翼地像犯了錯的小孩說著:”阿均，我也許不適合吧!我還在觀察自己的能力。”阿均神采奕奕的表情好似現在正在發表博士論文的自信，我羞怯地應付著笑著，我知道今晚的午夜我又無法在舒適的床上安心的睡著，而我又開始思考著我無法一手掌握的未來，而似乎看到阿均勝卷在握的披著博士袍走在校園裡拍照的樣子，我該怎麼說說自己，我該怎麼期待自己，其實，我多想做做自己，多想像一棵大王椰子樹高高聳立，凌駕於地，臨界於天，但我卻不會飛翔，我真的無法飛啊!我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地盤上，我是弱勢，我是百般的無可奈何，就像永遠無法摘卸大王椰子樹上的椰子，來滿足我的不具存在自尊心。
我無法詮釋我自己，矛盾的樣子連我的大腦都無法正確的分析。其實，很難想像我是愛說笑的人，其實，撒下這個謊子連我自己都想覺得不可思議，或許我已經準備好笑話大全在這個人生的道路上任人隨時隨機抽樣，隨機點閱，隨機點播。其實，我該強勢，該捍衛自己，而這句話我已對自己說了二十六年頭，但是，我卻連特立獨行的勇氣都沒有，而我連鶴立雞群的決心也沒有，只能說，我懦弱的連陽光的出現都覺得刺眼，我好似習慣性錯誤，習慣性道歉，當成功的出現卻不習慣而驚慌地歸諸於難得出現的好運，倒底是護身符法力無邊?亦是挑燈夜戰修得正果？我不再追問答案，因為我越來越慌張，越來越不安。
今晚又是一個人的夜晚，沒有咖啡，沒有音樂，只有在電腦前不斷的紀錄著我與未來的對話，很久沒坐在電影院裡安心的看完一部電影。記得，阿歡帶著我到電影院看著「心動」，那是六年前的事，當我們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喝著草莓牛奶走在大馬路，才曉得什麼叫自由，那時才是剛剛上大學的大ㄧ生，六年後，當自由成為習慣，卻了解我已無法得到自由，只能選擇強迫。好久沒接到阿歡的電話，記得聽到阿歡的聲音已經是兩個月前，其實，我並不責怪阿歡追求幸福的專注，畢竟，那是每個人所汲汲營營的未來，而我只是選擇低著頭、矇著眼睛悄悄地跨越著跳房子遊戲白色界線，好似掩耳盜鈴，偷偷在幸福門口徘徊著。
我走著走著，只有迷惘與困頓，只有焦慮與不安，而在人生裡我只能選擇一個人的單向式思考，我不願說出我的理由，今天下午，在運動場上慢跑了一小時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只見活動中心被用來代替門聯的走馬燈還寫著下週二有一位日本學者要演講的消息，風是慢慢的急了，而四周運動的人潮也離開了一半，只剩即使回家也沒事做的孤行者，獨自在跑道上行走，不斷的安慰自己，運動是為了更加強健的體魄，而我走著走著也漸漸偏離了這一場夜晚屬於孤獨的風向，獨自轉向打著日光燈的人潮處，這是一種強迫，不是一種自由的選擇。
今晚只有門聯式的跑馬燈在黑暗中特別醒目，我仍然深深的被跑馬燈吸引著，但我必須趁著操場裡棒球隊未離開前被迫離開黑暗，因為我知道當棒球被打出跨越天際的再見全壘打後，黑暗就會成了死寂，我只好告訴自己，離開吧!離開吧!讓黑暗隨著揮棒之際被接殺出局。
在今晚，就在今晚，為何海風如此的急?我多想問問在海中央矗立著那盞燈，但我卻沒有勇氣往前走到當燈塔前問問看守人，是否過於留戀昨日綿綿絮語的夜晚而讓你忘了打了燈，而今夜如此猖狂的風，怎麼能夠說清楚就能說清楚，怎樣能夠說聽見就聽見，而每個夜裡倚賴著煤油那盞燈，漸漸失去光影，而沒有的影子的日子，這世界怎能說存在就存在?
那天，我買了好多紅豆餅，在草地上脫下鞋子仰躺著看著天空，阿歡推薦我另外一家脆皮紅豆餅，而我手心提著的紅豆餅已被三月的寒意凍僵了，變成了硬皮紅豆餅的詭異傑作，想起二十分鐘前熱熱的鍋爐似乎失去了存在意義，再也無法暖起心頭的寒意，而那天依舊像深冬讓我直打哆嗦，不知為何，我在那天的午后失去了與自己信心對焦的耐心，其實我不在乎阿歡喜不喜歡紅豆餅，而是我在意的是那天很急的風，卻吹不起這只怪似龐然大物的蝴蝶風箏，為什麼連我的風箏都這麼不爭氣，而今晚，我又在河堤上想著那天我在心裡反覆起伏似心電圖般的沸騰情緒，我只能讓眼淚隨著風箏飛向遙遠的天際，追逐著雲端的繾捲，我勉強擠出笑容應付著阿歡的犀利大笑，我也在笑話全集中找出一則自嘲的理由搪塞給她，我多想就此丟下風箏，躲在遠方小土坡上方那棵橄仁樹下獨自想著我的未來，人工湖岸旁喧騰的小孩啼笑聲卻無法恢復我失去彈性的心跳，那年二十四歲的我，而怎麼知道今日在兩年後的夜晚，在風箏已乘入天際，阿歡也忙於自己的事業的現實生活中，我依舊選擇在河堤上看著遠方的星子，面對忽隱忽現的遠方，讓我失去尋找北極星的興致，因為今晚的北極星似乎特別朦朧，特別迷惘，特別憔悴，特別無力。我在河堤上流下兩年前被勉強遺忘的淚水沿著月光滴落在今晚猖狂的海面上。
幾個月前，河堤上坐著一群年約二十歲提著CD音響來唱歌的大男孩，他們向月夜吼著五月天的溫柔，他們想要溫柔的幸福，想要溫柔的自由，想要溫柔的未來，我沈默地在旁邊偷偷的看著遠方的月亮傻傻的微笑著，而今天的自己才恍然大悟，那天我只是來不及看穿泛著月光的雲層背後的無盡的意義，我的確無法想像著最近的暴風與那天的閃閃發光的飄雲是遙遙相望，其實它們是一體的兩面，是一條馬拉松賽的前端與後端，而我多想衝破那條轉換線，衝破海面上岸呼吸，如果我是一隻鯉魚，我必定無法跳躍高聳於巨岩上的龍門，因為我沒有堅定的自信面對我的未來，而未來如何分析?如何支解?如何化驗?
海的味道徘徊在岸邊，看著一艘艘的刷著白色油漆寫著藍色字樣的小漁船在岸邊停靠著，其實海是藍色，但捧在手心卻是無色，小漁船眼前是長方形白色，停駐在燈塔前方又是一個點狀黑色，而這多變的現象界，我如何能夠明白，我何時才能真正的了解，身為一個人的意義，身為一個人價值。有一天，我和阿均坐在文化中心的磚紅色的小看台上吃著晚餐，阿均年紀小我四歲，很好奇的問我，為什麼我沒有在三年前考上研究所?我笑著說，因為我挫折了好幾次，我很想對著阿均說，阿均你是一個幸福的女孩，你擁有最青春的歲月，最可愛的個性，最美麗的臉龐，最聰慧的智慧，聖誕節那天，你會收到我送你的巧克力，阿均，我多麼羨慕你。其實我明白不該羨慕別人，但我將羨慕化為動力繼續在人生的路上行走，我希望我的心止如水，漸漸地了解這個世界是不容失敗的世界，每個人只想看著你成績單正面的分數，但是老師卻教導我們其實成績單的製造過程才是人生的追求意義，這種自相矛盾的學習觀感，該是從去，該是何從。不得不承認從小就不是一個狠角色的那塊料，出沒的時候就像是披著從小叮噹身上攫取的隱形披風，當大家在聊天時，我就像個局外人永遠插不上話，我只能將自己定位在社會邊緣人的角落裡安慰自己，其實我還是存在在這個社會，只是迷路了，而我就像永遠走在盆地的兩邊高起處，隨時有墜地的危機，我不明白，我的雙手為何無法為自己稱起一片天，我的努力為什麼無法自己過著順心的日子，卻常常在失焦處打轉著。
那天，中午約阿均去吃飯，阿均開心的問問我，”你要考博士班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到腦中補足缺氧的頭顱，想著最真切且最充分的理由，我小心翼翼地像犯了錯的小孩說著:”阿均，我也許不適合吧!我還在觀察自己的能力。”阿均神采奕奕的表情好似現在正在發表博士論文的自信，我羞怯地應付著笑著，我知道今晚的午夜我又無法在舒適的床上安心的睡著，而我又開始思考著我無法一手掌握的未來，而似乎看到阿均勝卷在握的披著博士袍走在校園裡拍照的樣子，我該怎麼說說自己，我該怎麼期待自己，其實，我多想做做自己，多想像一棵大王椰子樹高高聳立，凌駕於地，臨界於天，但我卻不會飛翔，我真的無法飛啊!我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地盤上，我是弱勢，我是百般的無可奈何，就像永遠無法摘卸大王椰子樹上的椰子，來滿足我的不具存在自尊心。
我無法詮釋我自己，矛盾的樣子連我的大腦都無法正確的分析。其實，很難想像我是愛說笑的人，其實，撒下這個謊子連我自己都想覺得不可思議，或許我已經準備好笑話大全在這個人生的道路上任人隨時隨機抽樣，隨機點閱，隨機點播。其實，我該強勢，該捍衛自己，而這句話我已對自己說了二十六年頭，但是，我卻連特立獨行的勇氣都沒有，而我連鶴立雞群的決心也沒有，只能說，我懦弱的連陽光的出現都覺得刺眼，我好似習慣性錯誤，習慣性道歉，當成功的出現卻不習慣而驚慌地歸諸於難得出現的好運，倒底是護身符法力無邊?亦是挑燈夜戰修得正果？我不再追問答案，因為我越來越慌張，越來越不安。
今晚又是一個人的夜晚，沒有咖啡，沒有音樂，只有在電腦前不斷的紀錄著我與未來的對話，很久沒坐在電影院裡安心的看完一部電影。記得，阿歡帶著我到電影院看著「心動」，那是六年前的事，當我們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喝著草莓牛奶走在大馬路，才曉得什麼叫自由，那時才是剛剛上大學的大ㄧ生，六年後，當自由成為習慣，卻了解我已無法得到自由，只能選擇強迫。好久沒接到阿歡的電話，記得聽到阿歡的聲音已經是兩個月前，其實，我並不責怪阿歡追求幸福的專注，畢竟，那是每個人所汲汲營營的未來，而我只是選擇低著頭、矇著眼睛悄悄地跨越著跳房子遊戲白色界線，好似掩耳盜鈴，偷偷在幸福門口徘徊著。
我走著走著，只有迷惘與困頓，只有焦慮與不安，而在人生裡我只能選擇一個人的單向式思考，我不願說出我的理由，今天下午，在運動場上慢跑了一小時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只見活動中心被用來代替門聯的走馬燈還寫著下週二有一位日本學者要演講的消息，風是慢慢的急了，而四周運動的人潮也離開了一半，只剩即使回家也沒事做的孤行者，獨自在跑道上行走，不斷的安慰自己，運動是為了更加強健的體魄，而我走著走著也漸漸偏離了這一場夜晚屬於孤獨的風向，獨自轉向打著日光燈的人潮處，這是一種強迫，不是一種自由的選擇。
今晚只有門聯式的跑馬燈在黑暗中特別醒目，我仍然深深的被跑馬燈吸引著，但我必須趁著操場裡棒球隊未離開前被迫離開黑暗，因為我知道當棒球被打出跨越天際的再見全壘打後，黑暗就會成了死寂，我只好告訴自己，離開吧!離開吧!讓黑暗隨著揮棒之際被接殺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