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1月 06, 2005 12:25 am
黃花和我滿頭霜，
怕重陽、又重陽。
屈大均的詞句。下頭還繼續說：老去看花如霧裡。這是套著一句杜甫詩了，一般的無謂地寫實慨嘆：老年花似霧中看。
我的霧裡看花，於眼眸，有三、四年了。於人生，恐怕時常如是。
白髮少有幾莖，並不為之介意。秋來跟著高氣壓冷氣團，有時高爽有時低涼，變天時膝蓋和肩背自然知道。疼痛，是生活的沙漏，你什麼地方痠滯著，就清清楚楚地明明白白地知覺著自己、知覺著自己活著、動著、痛著。
不知道坦然接受秋天––季節的秋天、人生的––是不是很窩囊的一回事？想必很有些人是這麼淺意識裡頭想著的。那麼不坦然地接受好了？是不是比較不窩囊？或者索性大聲宣稱：我不接受。然後錦衣夜行地繼續過變質的夏末那種有點驚惶的惜時如金尋歡作樂的日子？當然，也可以有點驚惶地惜時如金打拼賣命？
這樣地在不願接受的秋天裡辯証生命中的選擇，稍有點荒謬的結論只有一個。你可以選擇，或者，你可以這麼想好了：你可以選擇。不過所有的選擇都是窩囊的。只看你選擇，哪個窩囊的程度？跟怎麼個樣子去．．．．．．去窩囊？
今年，我有時這麼地想。用登高去窩囊。
因為膝頭的風濕，只怕走不了多久就要開始犯疼。窩囊呵！或許，甚至於走不了全程、登不得頂，就會氣餒放棄。真窩囊啊！那麼，到底去不去登高呢？這麼個猶疑的思慮．．．．．．窩窩囊囊地。
就以如是的恆常，我的膝頭、膝頭的風濕，在秋天，用窩囊的色彩畫過我走過的每一步路，想過的每一個念頭、流過的每一個情緒。
我可以接受、也可以不！但這裡頭的無謂已無庸辯証。
我也可以比較不誠實地掛上一句––不！三五句好了––那類大眾食堂裡賤價拋售的老生常談，譬如說：重陽越來越像一張長跑途中鼓舞的站牌，又過了一季裡的另一段路，加油呵！若是你的方向在心底明明了了。
我也可以這麼說。當然。
明明了了。我的心底。
怕重陽、又重陽。
屈大均的詞句。下頭還繼續說：老去看花如霧裡。這是套著一句杜甫詩了，一般的無謂地寫實慨嘆：老年花似霧中看。
我的霧裡看花，於眼眸，有三、四年了。於人生，恐怕時常如是。
白髮少有幾莖，並不為之介意。秋來跟著高氣壓冷氣團，有時高爽有時低涼，變天時膝蓋和肩背自然知道。疼痛，是生活的沙漏，你什麼地方痠滯著，就清清楚楚地明明白白地知覺著自己、知覺著自己活著、動著、痛著。
不知道坦然接受秋天––季節的秋天、人生的––是不是很窩囊的一回事？想必很有些人是這麼淺意識裡頭想著的。那麼不坦然地接受好了？是不是比較不窩囊？或者索性大聲宣稱：我不接受。然後錦衣夜行地繼續過變質的夏末那種有點驚惶的惜時如金尋歡作樂的日子？當然，也可以有點驚惶地惜時如金打拼賣命？
這樣地在不願接受的秋天裡辯証生命中的選擇，稍有點荒謬的結論只有一個。你可以選擇，或者，你可以這麼想好了：你可以選擇。不過所有的選擇都是窩囊的。只看你選擇，哪個窩囊的程度？跟怎麼個樣子去．．．．．．去窩囊？
今年，我有時這麼地想。用登高去窩囊。
因為膝頭的風濕，只怕走不了多久就要開始犯疼。窩囊呵！或許，甚至於走不了全程、登不得頂，就會氣餒放棄。真窩囊啊！那麼，到底去不去登高呢？這麼個猶疑的思慮．．．．．．窩窩囊囊地。
就以如是的恆常，我的膝頭、膝頭的風濕，在秋天，用窩囊的色彩畫過我走過的每一步路，想過的每一個念頭、流過的每一個情緒。
我可以接受、也可以不！但這裡頭的無謂已無庸辯証。
我也可以比較不誠實地掛上一句––不！三五句好了––那類大眾食堂裡賤價拋售的老生常談，譬如說：重陽越來越像一張長跑途中鼓舞的站牌，又過了一季裡的另一段路，加油呵！若是你的方向在心底明明了了。
我也可以這麼說。當然。
明明了了。我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