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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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父亲进城
刚刚买的新房,常常回家感觉空荡荡的,便决定把父亲从乡下接来住(母亲很早去世)。一是帮忙照顾一下家,二是也可照顾老父亲。那天我去车站接父亲,让父亲坐出租车回家,当他听说一公里一元钱时,说那贵得不得了,还不如走,要么坐公共汽车,我说算了,为了赶时间。没有想到父亲还罗嗦:“谁想到城市里走路都能挣钱,怪不得人家都往城里跑……”
我不想去制止在乡下生活惯了的老父亲,主要怕他生气,乡下那种朴素的语言听起来很是亲切,住往还含有些做人的道理,也许他是我父亲我可以理解他,可面对城市的钢筋水泥,嗅惯了泥土芬芳的他是否适应城市生活,我真的不敢肯定。
把父亲接回家,我让父亲脱鞋,他就不习惯,说屋里这样搞,走路都不舒服,城市里人什么都要讲究,要是乡亲串个门多不方便,兵娃子,你可也是乡下人,不能忘本呀……说归说,他还是听我的,当他听说一套房子连装修十几万时他大吃一惊:“城市人真是把钱不当钱,那要买多大一堆粮食呀”。我说这还是便宜的,他却说这要不得,住房是个窝,能挡风遮雨就行。
父亲清贫了一生,抚养了六个子女,在乡下极不容易的,他知道缺钱的滋味。但又常说拿钱买得来粮食,却买不到知识,粮食吃完。可知识是自己的,什么时候都可以用,所以他让我们兄弟多读书,哪怕自己吃不饱。
晚上高兴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加上妻子上晚班,我让父亲一起去,父亲说算了那么多人又不认识多尴气(不好意思),我说我请客父亲才说行。“那我得换件衣服,省得给儿子丢人”。我没有想到父亲还有这种意识,也许这就是一个普通父亲对儿子的爱吧。
在吃饭时,父亲看桌上都是陌生人,没有和我在一起那么随便,总是非常拘束。幸亏几个朋友比较随便,才慢慢放开来。当我结账时,需三百多元,父亲喝点酒,胆也大了起来:“狗日城里菜咋这贵,以后在家里吃,三百多元是乡下娃子年吧的学费……”
实实在在的父亲,什么时候忘不了子女的读书,把钱看得那么重,是因为他把钱与读书连在一起。
本来吃完饭要回家,可一位朋友要玩一会麻将,既然请客高兴就玩一会,让父亲先回家,他却说既然花了钱就多坐一会儿。当父亲听说我们玩10元一牌的,他却说你们这是来赌,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这搞不成,那输起来咋得了,不行不行……为了不让父亲生气,大家只好不欢而散。
回到家,父亲不怎么高兴对我说:兵娃子,你长大了,本来你有自己的权利,当爹的还是想说几句,我发觉你变了,花钱也大手大脚的,什么时候来起赌了,那可害人呀,好好的朋友常为来赌弄得翻脸不认人。你原来不是喜欢写东西嘛,何必要打牌。我知道,城里时间多,但事情也多呀,弟兄们就你一个大学生,又是学法律的就指望你争个气,好好做人,让爹放心......
这就是老父亲,我心里不会怪罪父亲,父亲虽是个普通的乡下农民,但做人的原则与诚信很让我敬仰,在城市生活多年了,我常常记起父亲的教诲,往往又在背叛父亲,看来要让父亲住在我身边。可令我担心的是乡下的父亲是否适应城市生活?父亲在城市是否能住得长久?这个问题害得我难以入眠。

信箱:moyexue168@2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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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進城

剛剛買的新房,常常回家感覺空蕩蕩的,便決定把父親從鄉下接來住(母親很早去世)。一是幫忙照顧一下家,二是也可照顧老父親。那天我去車站接父親,讓父親坐計程車回家,當他聽說一公里一元錢時,說那貴得不得了,還不如走,要麼坐公共汽車,我說算了,為了趕時間。沒有想到父親還囉嗦:“誰想到城市裏走路都能掙錢,怪不得人家都往城裏跑……”

我不想去制止在鄉下生活慣了的老父親,主要怕他生氣,鄉下那種樸素的語言聽起來很是親切,住往還含有些做人的道理,也許他是我父親我可以理解他,可面對城市的鋼筋水泥,嗅慣了泥土芬芳的他是否適應城市生活,我真的不敢肯定。

把父親接回家,我讓父親脫鞋,他就不習慣,說屋裏這樣搞,走路都不舒服,城市裏人什麼都要講究,要是鄉親串個門多不方便,兵娃子,你可也是鄉下人,不能忘本呀……說歸說,他還是聽我的,當他聽說一套房子連裝修十幾萬時他大吃一驚:“城市人真是把錢不當錢,那要買多大一堆糧食呀”。我說這還是便宜的,他卻說這要不得,住房是個窩,能擋風遮雨就行。

父親清貧了一生,撫養了六個子女,在鄉下極不容易的,他知道缺錢的滋味。但又常說拿錢買得來糧食,卻買不到知識,糧食吃完。可知識是自己的,什麼時候都可以用,所以他讓我們兄弟多讀書,哪怕自己吃不飽。

晚上高興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加上妻子上晚班,我讓父親一起去,父親說算了那麼多人又不認識多尷氣(不好意思),我說我請客父親才說行。“那我得換件衣服,省得給兒子丟人”。我沒有想到父親還有這種意識,也許這就是一個普通父親對兒子的愛吧。

在吃飯時,父親看桌上都是陌生人,沒有和我在一起那麼隨便,總是非常拘束。幸虧幾個朋友比較隨便,才慢慢放開來。當我結賬時,需三百多元,父親喝點酒,膽也大了起來:“狗日城裏菜咋這貴,以後在家裏吃,三百多元是鄉下娃子年吧的學費……”

實實在在的父親,什麼時候忘不了子女的讀書,把錢看得那麼重,是因為他把錢與讀書連在一起。

本來吃完飯要回家,可一位朋友要玩一會麻將,既然請客高興就玩一會,讓父親先回家,他卻說既然花了錢就多坐一會兒。當父親聽說我們玩10元一牌的,他卻說你們這是來賭,一個月能掙多少錢!這搞不成,那輸起來咋得了,不行不行……為了不讓父親生氣,大家只好不歡而散。

回到家,父親不怎麼高興對我說:兵娃子,你長大了,本來你有自己的權利,當爹的還是想說幾句,我發覺你變了,花錢也大手大腳的,什麼時候來起賭了,那可害人呀,好好的朋友常為來賭弄得翻臉不認人。你原來不是喜歡寫東西嘛,何必要打牌。我知道,城裏時間多,但事情也多呀,弟兄們就你一個大學生,又是學法律的就指望你爭個氣,好好做人,讓爹放心......

這就是老父親,我心裏不會怪罪父親,父親雖是個普通的鄉下農民,但做人的原則與誠信很讓我敬仰,在城市生活多年了,我常常記起父親的教誨,往往又在背叛父親,看來要讓父親住在我身邊。可令我擔心的是鄉下的父親是否適應城市生活?父親在城市是否能住得長久?這個問題害得我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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