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豐綠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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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在MSN上偶然和妳聊到豐原有條剛興建的腳踏車道,於是趁著妳尚未開學以及我在部隊收假前夕,來到這個陌生的小鎮。

我們都笑稱自己是位路痴,這是來自過往迷路經驗頻繁的原因。為此我們只好張開嘴巴吃出一條路線來。從網路報導、朋友介紹到打電話給旅客服務中心詢問,終於勉強規劃出一條簡陋的方向。

出了車站,跟著站內地圖的指示順利找到了豐原客運總站,又在眾多的班次中問到了開往東豐綠廊的班次。我們就這樣上路了。除了網路上介紹的腳踏車道外,我們對沿途的風景全然陌生,公車內沒有路線圖自然也不清楚司機說的石岡是哪一站,只能一路上抬頭張眼,找尋哪裡有腳踏車出租店。幸好一位好心的媽媽告訴我們下車的位置,讓兩個陌生的旅客吃了定心丸,也稍稍平復被司機趕下車的鳥氣。

我們都不餓,身上只帶了一罐礦泉水。在這秋老虎的陽光下妳忘了帶傘,我也頂著新訓中心理的光頭造型,陪妳一塊曬太陽。四周一片安靜,在石岡大壩前的榕樹下只有兩三家攤販,賣著油炸的熱食。我們在裡頭拍了些照片,繞過攤販,找到了東豐綠廊原來是一條彎曲綿延但直通到底的羊腸小徑。

車道沿著古老生鏽鐵道而走,資料上說這是日治時期專門用來運送木材的鐵道,屬於台鐵縱貫線的東勢支線。滾滾的原木、樹倒的呼喊聲以及火車呼呼的奔馳景象,對我倆只是遙遠的故事,我們在意的僅止於如何尋找有趣的畫面拍照。只是當我們刻意避開假日人潮,也因此看見日光炙炙下,這條懷舊鐵道被燒烤的有些荒涼。褪去觀光的面具,這或許才是它現在的真面目吧!

「透中晝,騎鐵馬。」妳像哼歌謠般,用閩南語反覆說著,我也跟著覆頌。整路上沒有人與我們同行,商家紛紛歇業,連兩旁的住家也未見動靜。兩輛鐵馬並行,除了自己的影子同伴,我看著廣大的四周景色說:「透中晝,整個東豐綠廊都是我們的。」

騎了幾公里,出現了兩節普通車的舊車廂。月台上寫著「零蛋月台」,旁邊的飲料攤位已經空空盪盪,倒是車廂裡的電扇還在天花板上轉啊轉,發出喀喀喀的聲響。我們跑進裡頭躲躲太陽,想像車身緩緩移動,擺出離別的手勢、坐在車尾或是在車廂裡扶著綠皮座位拍照,好一會後才繼續上路。

原本以為東豐綠廊是兩旁林蔭的綠色隧道,可惜剛栽種的小樹無法遮陽。一道九二一後的傷痕,就赤裸裸躺在烈日下。那是地表相互擠壓後,鐵軌被抬高一公尺之多。我們趁此坐在軌道上見證歷史,用一種發現特殊背景般的心態,看待那場災變。

除了天氣過熱,一切似乎都那麼悠閒。路燈的造型也隨著不同的景點改變,我們猜測是不是每個路段都有人認養,才會出現單臂式、天秤型以及復古形式的路燈。跟著指示,尋找百年芒果樹的綠葉開展,樹旁座落一間小廟供奉者。我們自然也見證這歷史的遺跡,與大樹留影,試圖回算他出生時島內剛有日本人拿著武器一路挺進,想必當下它也和我們一樣對石岡這片土地蒙懂無知,然後看盡各種世間轉變與供奉的信徒開枝展葉。

隨後我們好奇的心一直不斷地驅使我們探前,尋找綠廊「綠」的定義。終於在東勢隧道前,兩旁開闊的田園風光變成兩片稍微傾斜的擋土牆,牆上藤蔓植物像一道道的瀑布傾謝而下,青苔零散分佈,牆下有小水溝涓涓慢流,牆頂更有樹林交錯形成一道天穹似地。我們停下車坐在兩旁的欄杆上喝水,聽著鳥鳴山更幽的山林風光,拿著相機抓下自己彩色的影子。我看四周如此安靜,乾脆將腳踏車橫放,霸佔整條車道,讓妳坐在車前拍照。背後看去先是一段綠色走廊,然後又豁然開朗起來。也因為沒人經過無法找人幫我合影,只好自力救濟將兩張臉靠近,憑運氣捕捉兩人的大頭照。我們嘗試了幾次才成功,其中還有一張各只有半張臉入境的畫面,雖然失敗但是卻抓到彼此準備拍照前不安的眼神,倒是還挺有趣的。

午後的風總算啟航了,時間是下午三點半左右。那也表示我們騎車的時間。從國中畢業後,交通工具變成公車、摩托車甚至轎車,便再也沒有如此親近腳踏車了。原本說是不餓的肚子,此刻再也逞強不起來。好在一路聊天與四周的梨園風光,讓我們暫時忘記飢餓。原本也打算尋找路邊的餐廳,可惜不是大門深鎖便是讓人看來沒食慾的熱食。我們只好前行復前行,心中想著何時才能到達盡頭,卻又看見爬坡,拐了幾個小彎後,才柳暗花明到達終點東勢火車站。

站內已經變成古蹟文物館,同時也身兼客家文物館。我們安靜下來,吹冷氣,在這無人知曉的秋日午後,館內寬敞地好像只對我們開放。我們細數一張張過往的車票,直到清朝時期,離開我們熟悉的車票印象為止。簡單閱覽過站內陳列的古老記憶後,我倆沒忘記當下。一致決定到旁邊的餐廳裡補足返航的體力。只是真巧一進去才發現,原來整座餐廳也是我們的。

東豐鐵道.....今年四月也曾在那留下足跡,雖是陰暗的天候,
仍是一個勁的往前騎去,迎面來的細雨澆不熄我的玩心,同伴
只得捨命陪君子‧如今,同伴已遠去,獨留回憶片段在腦中反
覆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