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5月 17, 2004 4:06 am
～又見炊煙補述二十七：淡淡幽情
慷慨激烈的離情詩意開啟了行行復復的心筆，畫空拙拙地我以右手食指對著夜西湖，於空中寫起無形的行書來：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語出宋．李之儀卜算子詞）後續又書寫著：錦衣何如情衣輕？也堪雪飛與霜迎；夜來添個湖中月，夢與伊影一樣清。我以酒筆向西湖告解著：他日若有幸再踏上神州土地，定然皆將於此處，寄夕陽的詩情予黃昏！（這也是我取消2004年一月成都之旅的主因）
那夜，夜西湖的湖面非常寧靜，平靜連一絲波紋也看不見，如似一方墨硯。突然眼裡彷彿有一粒沙飛進，扶在湖濱欄杆上的我，跑去找酒友幫我吹一吹！自言自語地問著：奇怪！都沒有風啊，沙從哪裡來？酒友笑說：可能是你的仙女想拿石頭丟你，又不忍心真的拿石頭Ｋ你，只好輕輕地在你眼裡放進一粒沙。我笑說：酒友知道我在寫情詩給仙女啊！酒友笑說：知道啊，你一直不知用手指頭對著西湖鬼畫符什麼的？我現在大概知道，酒愁很喜歡寫情詩給仙女，而且其他的詩好像都不太會寫，不過，我還是很懷疑仙女的存在，但又隱隱覺得仙女真的送給你一隻醉筆了。我笑說：不然古人怎麼會說「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與「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呢？酒友笑說：古人你認識了？如何認識？那你說說看你認識誰？我大笑說：有啊，認識一堆酒友啊！不是說可以以文字神交嗎？我就用酒裡的醉心與之神交，而且我們此時喝的酒，一定比那些古人寫詩當時所喝的酒，好上太多了，他們那些古人都很羨慕「鬼見愁」，有一個專門拿好酒給酒愁喝的酒友，叫作酒鬼！醉中真情，瀟灑可多，那份醉中的瀟灑真情，就可以穿梭古今了，信不信？酒友問著：那要怎麼穿梭古今呢？我輕聲說著：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語出宋．范仲淹蘇幕遮詞）
酒友說：那好，那我問你，仙女喜歡什麼詩？我笑答：西湖的仙女喜歡古詩！酒友笑著再問：那仙女喜歡怎樣的古詩？我喝了口酒笑說：喔，西湖的仙女喜歡縫紉機，所以她最喜歡「九張機」。我剛剛才正在寫一篇「水別」，才剛用手指在心裡寫完，沙子就跑進眼睛了！酒友開心地問：情詩哪能那樣一直寫，都寫不完呢？長江也有入海的時候啊！我笑說：喝一口酒後，我就告訴你！酒友笑說：我們這各自的第四瓶酒，喝得很慢喔！我笑說：因為我的手很忙嘛！我現在告訴你：長江的確是終會有入海的一天，但我們李家最有名的女詞人，李清照她說得好哇！「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好就好在「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酒友笑說：你們李家愛喝酒的詩人可真是不少啊，現在又多了一個愛在西湖邊喝酒寫詩的酒愁了！我笑說：像我這樣不求精進的手指頭，哪能算是個詩人？酒友倒是反問我：那你說說看，什麼是詩？怎樣才算是個詩人？我笑說：這個嘛，就好像一場仙女最愛的雨吧，你要問這場雨裡有幾片雲？下了多少珍珠下來？告訴你，這樣仙女會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因為雨真正美麗的內容只是抒發與滋潤！至於詩人嘛，我對仙女而言，還算是個詩人，因為我對她來說是有意義的，對其他人來說，我只是個簡單的酒愁而已。酒友笑說：你又不是雨，怎麼能知道雨？我笑說：我來自雨的故鄉，雨與我是多年老友了呀！不過，說到雨，我這一連多日在西湖這裡，都沒看過霧湖，更別說雨湖了！
酒友笑說：酒愁要賞西湖花季，杭州怎麼能亂下雨呢？不然下起雨來，又不知要打落多少花呢？酒愁會心疼的，我這個酒鬼看了也不喜歡！我聽了酒友的話，心湖顫動地，在與酒友及西湖的話別裡，憑添了一道道剪不斷理還亂的離愁，我望著眼前一片寧靜無波的夜西湖，對酒友說：今夜，是我有生以來，對「離別」二字最深的體會了！捨不得離開的人，卻又要離開，別離在即，又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與酒友在這兒對酌？此時西湖的夜如此安靜，但我心底已經有陣陣雨聲了，酒愁不是怕離別，而是怕看不清自己離別的心境，「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階前雨，隔了窗兒到天明。」（語出宋．聶勝瓊鷓鴣天詞），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都是，是怎樣就怎樣的人，我不會表現一副非我的樣子！是快樂就快樂，是感傷就感傷，在酒面前，我們就是要真實，不然連心靈都要「失真」了，那樣連酒我們都不配喝它了！酒友安慰我說：你該來杭州的時候就會來的，就好像我那時要去英國前，你第一次問我何時會回來，我告訴你，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我心底眼底突然是一片煙雨濛濛的樣子，卻是千言萬語裡無語的沉默，任絲絲醉意在心湖裡絲絲盤旋留連。我對酒友說：這次來杭州，本來就是一次非常奇幻的旅程，對從不曾出國獨自一個人旅行的我，回想起來，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很難去想，與杭州到底還有沒有緣份，讓我再度重遊？
酒友沉默不語，與我各自拿著泰山特曲的酒瓶，喝了一大口！我自言自語地說著：第一次來杭州看到西湖，心裡是說不出地歡喜，但現在就要像雲彩一樣地離開西湖了，酒愁心裡卻是十分痛苦！酒友苦笑說：所以酒愁今晚，那麼一心地求醉，卻又醉不了！我說：此時此刻，對著西湖我心裡有一首歌！酒友問：什麼歌？我說：一首西湖唱給我聽的彩雲飛。酒友笑我說：看來酒愁是愛上西湖了！我說：愛上西湖？西湖本來就是我的最愛！
∮彩雲飛∮ 詞：瓊瑤 曲：古月 演唱：鄧麗君
問彩雲何處飛 願乘風永追隨
有奇緣能相聚 死也無悔
我柔情深似海 你癡心可問天
誓相守長繾綣 歲歲年年
我怎能離開你 我怎能將你棄
你常在我心底 信我莫疑
願兩情長相守 在一處永綢繆
除了你還有誰 和我為偶
藍色花一叢叢 名叫做勿忘儂
願你手摘一枝 永佩心中
花雖好有時枯 只有愛不能移
我和你共始終 信我莫疑
酒友笑著說：你寫給西湖的詩，寫得怎麼樣了？寫好了嗎？我們的八斤泰山特曲已經要喝光光了，剩下最後的一口乾盡！我握著酒瓶一陣寒顫湧上心頭。酒友說：別再猶豫了，一口乾盡，我們該向西湖說再見了！我飲著那最後一口乾盡，心裡默默說著：幽靈與未亡人，會再度在酒搭起的橋上相會的，橋下一道道的逝水漣漪，都是醉筆裡的一首首情詩！
SOLO 2004.05.16午後至黃昏
品風櫃斗梅酒筆
予小茉莉的情詩隨筆六首：
呼吸／水的心跳
依輪迴的舊約拼圖
未央夢底的青春砌成高樓
妳的脈搏正在心湖發芽
輕撥烏溜溜地向深邃走來
每絲長巷烙下唯美的左手
散化成星星的樣子
大雨傾至
揮汗成了田裡的秧穀
依約作答
妳生命的填充題
啟動起飛的感情
陸續悄悄著陸
星星呼吸水的心跳
節奏／恣意春雷
耳朵活在東山飄雨西山晴
未沉眠的雲輕抹向陽的臉
我在湖心趕走雲的足跡
擁擠的層雲閃過一絲妳的樣子
擊破紅塵的寂寞
被春天進駐
呼～～
開始唱我們的歌與烏雲爭輝
打想念的閃電
千絲萬縷命中楊柳的要害
鑲烏雲的金邊
為妳洗塵
我的節奏是恣意春雷的鬥士
沉思／夢的倒影
散落水鄉只有一對眼睛為妳漂泊
藍天裡的神曲洗清前世的告解
我是月船飄流在天上人間
河水流走我的蹉跎
陽光曬傷我的猶豫
光陰買通我的白髮
卻廉價拋售我的哀愁
青春試以光速的回眸尋回美麗的靈魂
又轉世人間
釀成酒的沉思
擎杯山水一飲而盡
作梭羅天地的仙子
在沉思的世界裡眺望妳夢底的倒影
鳥瞰／調色盤的形容詞
似曾相識在雲的調色盤
殷紅的摯愛鮮綠的鄉愁鬱藍的昇華與冷灰的沉澱
別在妳欲言又止的髮釵
眼神披風舞著雪姿
畫布下魚游過的蒼白
旅程曾是紙鳶的線條
如我穿越雲的層謎
請在妳的髮絲寫上我與五線譜的搏鬥
每一朵浮雲都是遠方的我
與妳親密
形容詞的靈魂是
我五彩繽紛的醉筆
籠罩妳永生的銘記
髮／風的舞步
舞池裡風輕撥湖面攬鏡疏理年華
倒影中翻閱昨日的皺眉
卸下楊柳的春妝
掉了桃樹的髮夾起了想念的漣漪
成了水中花別在心上
讓它隨著伊人髮絲當呈堂證物
柳絲梭梭暗笑桃花弱不禁風
風的臉卻在湖上晶瑩帶淚
那是燈影如行星
整個世界隨水舞著想念
傾刻 世界以她為中心
隨著她烏溜溜的浮沉
成了負載我的舟子
散步／未識的迴音
流走陌生打破世界的沉默
我不說話只以足跡灌醉美麗的土地
行行復復不是古老的虛弱
是未閤眼的寂寞挽著妳的天空
雕塑與妳為伴的散步
以我的步履在妳空白的日子寫生
任夜鶯飛過
是我此刻隻影向妳飛去
悄悄敲妳的城門
古酒古城與亙古不絕歌聲
即使杭城未識我
西湖定也認得
我曾在此如葉漂流
九愁初度西湖酒中隨筆疾寫
1999.04.08於杭州予黃昏草筆
1999.06.02整理於永和
∮水別∮
引西子，扶蘇堤岸試歸意，別後無酒掛單衣，願春
稍留，無力御風，最恐柳牽衣（賦歸序）
淚湖酒，和衣無擁雁無游，深心山外樓外樓，回頭
無頭，桃紅始綻，掩面溼春袖（話別西湖）
笙歌慘，絲綢未酬愁先愁，逝曲一闕無處寄，行行
復復，兩眼無計，左右頻無休（對酌西湖）
鬢舞袖，轉眼向西又向東，花間恨有翩蝶樂，疾疾
徐徐，形影相隨，穿過繁華夢（蝴蝶夢）
織幾何，東南西北各相留，醉是織愁不織夢，來來
往往，束心一情，無語歎春秋（迴夢白堤）
失時節，殘雪已化風無詩，鴛鴦知遇橋已盡，斜影
不斷，雪線喚春，唯憑長相思（斷橋殘雪）
無休酒，脈脈揮撒亂如絲，剪成一半作流水，從心
比湖，盈淚來繫，別後更尋思（別西湖）
九愁別西湖酒中即興七首．仿九張機作
西湖歌舞幾時休（見各篇第二字）
1999.04.11凌晨於西湖濱予小茉莉
1999.06.02於台北永和整理並重修
慷慨激烈的離情詩意開啟了行行復復的心筆，畫空拙拙地我以右手食指對著夜西湖，於空中寫起無形的行書來：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語出宋．李之儀卜算子詞）後續又書寫著：錦衣何如情衣輕？也堪雪飛與霜迎；夜來添個湖中月，夢與伊影一樣清。我以酒筆向西湖告解著：他日若有幸再踏上神州土地，定然皆將於此處，寄夕陽的詩情予黃昏！（這也是我取消2004年一月成都之旅的主因）
那夜，夜西湖的湖面非常寧靜，平靜連一絲波紋也看不見，如似一方墨硯。突然眼裡彷彿有一粒沙飛進，扶在湖濱欄杆上的我，跑去找酒友幫我吹一吹！自言自語地問著：奇怪！都沒有風啊，沙從哪裡來？酒友笑說：可能是你的仙女想拿石頭丟你，又不忍心真的拿石頭Ｋ你，只好輕輕地在你眼裡放進一粒沙。我笑說：酒友知道我在寫情詩給仙女啊！酒友笑說：知道啊，你一直不知用手指頭對著西湖鬼畫符什麼的？我現在大概知道，酒愁很喜歡寫情詩給仙女，而且其他的詩好像都不太會寫，不過，我還是很懷疑仙女的存在，但又隱隱覺得仙女真的送給你一隻醉筆了。我笑說：不然古人怎麼會說「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與「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呢？酒友笑說：古人你認識了？如何認識？那你說說看你認識誰？我大笑說：有啊，認識一堆酒友啊！不是說可以以文字神交嗎？我就用酒裡的醉心與之神交，而且我們此時喝的酒，一定比那些古人寫詩當時所喝的酒，好上太多了，他們那些古人都很羨慕「鬼見愁」，有一個專門拿好酒給酒愁喝的酒友，叫作酒鬼！醉中真情，瀟灑可多，那份醉中的瀟灑真情，就可以穿梭古今了，信不信？酒友問著：那要怎麼穿梭古今呢？我輕聲說著：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語出宋．范仲淹蘇幕遮詞）
酒友說：那好，那我問你，仙女喜歡什麼詩？我笑答：西湖的仙女喜歡古詩！酒友笑著再問：那仙女喜歡怎樣的古詩？我喝了口酒笑說：喔，西湖的仙女喜歡縫紉機，所以她最喜歡「九張機」。我剛剛才正在寫一篇「水別」，才剛用手指在心裡寫完，沙子就跑進眼睛了！酒友開心地問：情詩哪能那樣一直寫，都寫不完呢？長江也有入海的時候啊！我笑說：喝一口酒後，我就告訴你！酒友笑說：我們這各自的第四瓶酒，喝得很慢喔！我笑說：因為我的手很忙嘛！我現在告訴你：長江的確是終會有入海的一天，但我們李家最有名的女詞人，李清照她說得好哇！「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好就好在「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酒友笑說：你們李家愛喝酒的詩人可真是不少啊，現在又多了一個愛在西湖邊喝酒寫詩的酒愁了！我笑說：像我這樣不求精進的手指頭，哪能算是個詩人？酒友倒是反問我：那你說說看，什麼是詩？怎樣才算是個詩人？我笑說：這個嘛，就好像一場仙女最愛的雨吧，你要問這場雨裡有幾片雲？下了多少珍珠下來？告訴你，這樣仙女會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因為雨真正美麗的內容只是抒發與滋潤！至於詩人嘛，我對仙女而言，還算是個詩人，因為我對她來說是有意義的，對其他人來說，我只是個簡單的酒愁而已。酒友笑說：你又不是雨，怎麼能知道雨？我笑說：我來自雨的故鄉，雨與我是多年老友了呀！不過，說到雨，我這一連多日在西湖這裡，都沒看過霧湖，更別說雨湖了！
酒友笑說：酒愁要賞西湖花季，杭州怎麼能亂下雨呢？不然下起雨來，又不知要打落多少花呢？酒愁會心疼的，我這個酒鬼看了也不喜歡！我聽了酒友的話，心湖顫動地，在與酒友及西湖的話別裡，憑添了一道道剪不斷理還亂的離愁，我望著眼前一片寧靜無波的夜西湖，對酒友說：今夜，是我有生以來，對「離別」二字最深的體會了！捨不得離開的人，卻又要離開，別離在即，又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與酒友在這兒對酌？此時西湖的夜如此安靜，但我心底已經有陣陣雨聲了，酒愁不是怕離別，而是怕看不清自己離別的心境，「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階前雨，隔了窗兒到天明。」（語出宋．聶勝瓊鷓鴣天詞），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都是，是怎樣就怎樣的人，我不會表現一副非我的樣子！是快樂就快樂，是感傷就感傷，在酒面前，我們就是要真實，不然連心靈都要「失真」了，那樣連酒我們都不配喝它了！酒友安慰我說：你該來杭州的時候就會來的，就好像我那時要去英國前，你第一次問我何時會回來，我告訴你，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我心底眼底突然是一片煙雨濛濛的樣子，卻是千言萬語裡無語的沉默，任絲絲醉意在心湖裡絲絲盤旋留連。我對酒友說：這次來杭州，本來就是一次非常奇幻的旅程，對從不曾出國獨自一個人旅行的我，回想起來，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很難去想，與杭州到底還有沒有緣份，讓我再度重遊？
酒友沉默不語，與我各自拿著泰山特曲的酒瓶，喝了一大口！我自言自語地說著：第一次來杭州看到西湖，心裡是說不出地歡喜，但現在就要像雲彩一樣地離開西湖了，酒愁心裡卻是十分痛苦！酒友苦笑說：所以酒愁今晚，那麼一心地求醉，卻又醉不了！我說：此時此刻，對著西湖我心裡有一首歌！酒友問：什麼歌？我說：一首西湖唱給我聽的彩雲飛。酒友笑我說：看來酒愁是愛上西湖了！我說：愛上西湖？西湖本來就是我的最愛！
∮彩雲飛∮ 詞：瓊瑤 曲：古月 演唱：鄧麗君
問彩雲何處飛 願乘風永追隨
有奇緣能相聚 死也無悔
我柔情深似海 你癡心可問天
誓相守長繾綣 歲歲年年
我怎能離開你 我怎能將你棄
你常在我心底 信我莫疑
願兩情長相守 在一處永綢繆
除了你還有誰 和我為偶
藍色花一叢叢 名叫做勿忘儂
願你手摘一枝 永佩心中
花雖好有時枯 只有愛不能移
我和你共始終 信我莫疑
酒友笑著說：你寫給西湖的詩，寫得怎麼樣了？寫好了嗎？我們的八斤泰山特曲已經要喝光光了，剩下最後的一口乾盡！我握著酒瓶一陣寒顫湧上心頭。酒友說：別再猶豫了，一口乾盡，我們該向西湖說再見了！我飲著那最後一口乾盡，心裡默默說著：幽靈與未亡人，會再度在酒搭起的橋上相會的，橋下一道道的逝水漣漪，都是醉筆裡的一首首情詩！
SOLO 2004.05.16午後至黃昏
品風櫃斗梅酒筆
予小茉莉的情詩隨筆六首：
呼吸／水的心跳
依輪迴的舊約拼圖
未央夢底的青春砌成高樓
妳的脈搏正在心湖發芽
輕撥烏溜溜地向深邃走來
每絲長巷烙下唯美的左手
散化成星星的樣子
大雨傾至
揮汗成了田裡的秧穀
依約作答
妳生命的填充題
啟動起飛的感情
陸續悄悄著陸
星星呼吸水的心跳
節奏／恣意春雷
耳朵活在東山飄雨西山晴
未沉眠的雲輕抹向陽的臉
我在湖心趕走雲的足跡
擁擠的層雲閃過一絲妳的樣子
擊破紅塵的寂寞
被春天進駐
呼～～
開始唱我們的歌與烏雲爭輝
打想念的閃電
千絲萬縷命中楊柳的要害
鑲烏雲的金邊
為妳洗塵
我的節奏是恣意春雷的鬥士
沉思／夢的倒影
散落水鄉只有一對眼睛為妳漂泊
藍天裡的神曲洗清前世的告解
我是月船飄流在天上人間
河水流走我的蹉跎
陽光曬傷我的猶豫
光陰買通我的白髮
卻廉價拋售我的哀愁
青春試以光速的回眸尋回美麗的靈魂
又轉世人間
釀成酒的沉思
擎杯山水一飲而盡
作梭羅天地的仙子
在沉思的世界裡眺望妳夢底的倒影
鳥瞰／調色盤的形容詞
似曾相識在雲的調色盤
殷紅的摯愛鮮綠的鄉愁鬱藍的昇華與冷灰的沉澱
別在妳欲言又止的髮釵
眼神披風舞著雪姿
畫布下魚游過的蒼白
旅程曾是紙鳶的線條
如我穿越雲的層謎
請在妳的髮絲寫上我與五線譜的搏鬥
每一朵浮雲都是遠方的我
與妳親密
形容詞的靈魂是
我五彩繽紛的醉筆
籠罩妳永生的銘記
髮／風的舞步
舞池裡風輕撥湖面攬鏡疏理年華
倒影中翻閱昨日的皺眉
卸下楊柳的春妝
掉了桃樹的髮夾起了想念的漣漪
成了水中花別在心上
讓它隨著伊人髮絲當呈堂證物
柳絲梭梭暗笑桃花弱不禁風
風的臉卻在湖上晶瑩帶淚
那是燈影如行星
整個世界隨水舞著想念
傾刻 世界以她為中心
隨著她烏溜溜的浮沉
成了負載我的舟子
散步／未識的迴音
流走陌生打破世界的沉默
我不說話只以足跡灌醉美麗的土地
行行復復不是古老的虛弱
是未閤眼的寂寞挽著妳的天空
雕塑與妳為伴的散步
以我的步履在妳空白的日子寫生
任夜鶯飛過
是我此刻隻影向妳飛去
悄悄敲妳的城門
古酒古城與亙古不絕歌聲
即使杭城未識我
西湖定也認得
我曾在此如葉漂流
九愁初度西湖酒中隨筆疾寫
1999.04.08於杭州予黃昏草筆
1999.06.02整理於永和
∮水別∮
引西子，扶蘇堤岸試歸意，別後無酒掛單衣，願春
稍留，無力御風，最恐柳牽衣（賦歸序）
淚湖酒，和衣無擁雁無游，深心山外樓外樓，回頭
無頭，桃紅始綻，掩面溼春袖（話別西湖）
笙歌慘，絲綢未酬愁先愁，逝曲一闕無處寄，行行
復復，兩眼無計，左右頻無休（對酌西湖）
鬢舞袖，轉眼向西又向東，花間恨有翩蝶樂，疾疾
徐徐，形影相隨，穿過繁華夢（蝴蝶夢）
織幾何，東南西北各相留，醉是織愁不織夢，來來
往往，束心一情，無語歎春秋（迴夢白堤）
失時節，殘雪已化風無詩，鴛鴦知遇橋已盡，斜影
不斷，雪線喚春，唯憑長相思（斷橋殘雪）
無休酒，脈脈揮撒亂如絲，剪成一半作流水，從心
比湖，盈淚來繫，別後更尋思（別西湖）
九愁別西湖酒中即興七首．仿九張機作
西湖歌舞幾時休（見各篇第二字）
1999.04.11凌晨於西湖濱予小茉莉
1999.06.02於台北永和整理並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