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入夢祝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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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阿嬤過世後十二年,我才夢見她。

夢裡,我和阿嬤坐在客廳看電視。阿嬤嚼著花生米,直說好香好香。我胡疑地看著阿嬤,笑問﹔「阿嬤,妳的牙齒可以吃花生米嗎?」阿嬤笑開口,露出光溜溜的牙床和嚼得稀爛的花生。我覺得好詭異,伸手拿桌上的花生米,看見桌上有一杯水,還泡著阿嬤的假牙。

場景突然換到陽台窗戶,我坐在窗戶鐵架上,悠閒地擺著腿吃零食。阿嬤走到我身旁,一骨碌爬上窗台,給了我一個紅包,說﹔「妳明天生日。今年犯太歲,要小心喔。」我高興地收下紅包,想問阿嬤她幾歲了,卻突然想起阿嬤已經過世很久。我問阿嬤﹔「妳不是過世了嗎?怎麼會回來?」阿嬤爽朗地笑起來,說﹔「那是我騙妳的,怎樣,我演的很像吧?」我聽了,跟著阿嬤笑個不停。

醒來以後,我哭了。右頰的智齒隱隱作痛。下午我去拔牙,牙醫院正在拜拜,我才發覺這天是我農曆生日。阿嬤已經走了十二年,還沒忘記我。我紅著淚眶,打算拔完牙到廟裡安個太歲,也祝福阿嬤在天上可以快樂的吃零食。

夏霏好

  夢裡隱然碰見已經亡故的親人,這樣的夢境,我亦曾體見,彼時也書下《紅劍》一文以玆悼念。對照於今時的生活歷練,再回想長者們期欲傳達於我等的種種,時至方知,淚已潰然,徒留無限的惆悵與迷惘。可關於這幽怨的記憶,阿嬤她踮踮的來,如何不教我們心傷,懷念與不捨,卻無從拍發我們的怨慕殷殷。尤以多年以後,我們已習於遊走文字的偏鋒,在章節的疆場裡衝鋒陷陣,開山拓谷,多少溫婉的句子,已不曾再寫。可這恍惚的夢境,猶依依牽出我等心中最軟弱的頸側,多麼需要故人的肩膀以供倚靠。

  啊依靠,我們不用憂鬱,多年以後,我等必也是塚邊的枯骨,隨香煙裊繞的梵音,在無愁的涯外,以赤裸的身軀,與萬劫後的悲喜相遇。

以上,問好

鎏光值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