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5月 23, 2005 11:20 am
每一個喪失去處的人，都隨身攜帶一把生鏽的鑰匙，以免始終無法打開，封鎖著漫天星斗的保險箱。對於路標也逐漸模糊的那些街道，或許偶爾忽略路邊哭泣的影子，會讓來往奔馳的車速，試著再無情一些，直到每一幢屋子裡的居民，都有種免疫力，對抗來自心底深處，無法用言語融解的孤獨。
還再繼續挖洞嗎？淘金潮早已過去的現在，我們只適合往山洞丟擲超過保存期限的微笑，以及勉強裝出成熟表情的虛偽姿態。不知道天高地厚，持續向禁忌的未知詢問秘密，會不會讓我們更加渺小？更無法體會剪刀撕毀某種生命的悲哀？還是說，把下午徹底分配給每一個門牌號碼，讓它們各自擁有個清潔的玄關，這樣子我們就會眷戀回家的無奈感覺？然後拿起鐵鍬，繼續在廚房的角落蔓延著黑暗的入口。
我們一直不習慣，擁有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那可能是使我們不受拘束的小小世界，分崩離析的主因。儘管是溫柔的道別，也具備某些無法解碼的惡意，蘊藏在不再伸出的右手裡，而許多謎團依舊是沒有解答的，只要「習慣」這個本能繼續糾纏著我們的軀體，像一條小蛇貪婪地綑綁我們的慾望，那樣不允許任何喘息的機會，我們都只能在自己沒有庇護的巢穴，等著超越時間詛咒的腐爛。這時候任何話語都不再產生味覺，沒有什麼酸甜苦辣，更沒有表情上的歧異，只剩下稀疏的樹枝，替我們說出剩下的季節……
還是選在一個靜謐的夜晚，一個人品酌濃郁的咖啡，體會苦澀不停打轉的滋味。思考並不會令人感到悲哀，儘管服務生的服裝令人注目，或是菜單上的價目叫人驚訝，熟悉自己溫度的座椅，不能替自己的去留做個註解，而懸掛在天邊的明月，開始質疑自己是否被安置在視覺之前？總是純潔的身影，未染塵埃的夢想，還能不能站在積木堆的頂端，屹立不搖？月圓通常是最悲哀的景象，因為帶給人們許多毫無根據的奢望，沒有人願意承認，在皎潔的銀光背後，是缺乏空氣、充滿坑洞的凹凸表面，那就是我們欺騙自己的月之海。
停止為一首歌紀錄它感動的地方，拒絕拿出口袋中的紙巾，擦拭不由自主溢出的眼淚，不合時宜的淚水含有劇毒，會讓人的感情泛起漣漪，訴說著常理無法茍同的荒謬理論，而街角的路燈擅長此道，專門趁著人們虛弱的時候，以淒涼的歌聲吟唱悲慘的故事，於是我們的基因逐漸突變，然後身體機能起了變化，最後不再擁有以往的冷靜，紙巾的破損則成了既定事實，沒有人將看到時代所流下的淚水，只看到時間留下的，心臟仍然跳動，但卻早已沒有靈魂的屍體。
這個世界還需要更多色彩。視覺上不滿足的我們，厭倦交通號誌的三種顏色，或是電視上色彩斑斕的演出，畏懼著黑白的我們，始終躲匿著某種憂傷，無法將器官一一著色，卻願意將血液染上最鮮豔的紅，一種莫名其妙的導引，我們在迷糊中適應顏色帶給我們的感動，用誇張的言語釀造喝不醉的酒，站在路口招攬載滿乘客的計程車，滿口低俗的三流笑話，是不是讓我們看起來更順眼？也許能在空白的繪圖紙上，留下單純的素描，以黑色的線條，證明我們的輪廓，還有一絲絲令人驕傲的單純……
討厭那些總是保持笑容的人。談不上嫉妒或是羨慕的情感，只能說是有某種衝動，限制打從內心喜歡他們的情懷。可能是我們都害怕不自然的真實，儘管那早已入侵我們的生活，也只能默默翻閱著報紙，在頭條新聞中證明呼吸聲的冷漠。基本上，總是展露笑容的人是可憐的，因為他們不懂得什麼是悲哀，而無法理解悲哀情感的人，通常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一群，就算他們得到了幸福，那也是一種合理化的剝奪，就像日光燈內充滿了汞蒸氣，笑容背後總有無法剪裁的歪曲，是最叫人厭惡的一種虛假。保持天真的笑靨不難，困難的是如何清除背後的故事。
每一個人，都希望有個海灘，可以赤足在其上漫遊，宣洩童年的缺陷，以及成年的挫折。但共通點使人難過，沒有經過約定的地平線，是不會有終點讓人追逐，流著熱汗的結果並不是大團圓，中途倒下並找到自己的殼則是一種路徑，我們發現一旁尖銳的小石子，剛好是讓鮮血不斷奔騰的催化物，於是我們看著海灘變成火紅的大地，映襯著西落的夕陽，完美表達出一種遺憾，一種無法碰觸的絕望，便從腳踝的血管蔓延而出，以緩慢的時間見證，比砂粒更小的呼喊，以細石更尖銳的慾望……
那麼，我們還需不需要現代化設施，去替我們的愚蠢行為圓謊？再多的文字編排，無法取代一封手寫情書的真誠；影像處理程式的功能繁複，卻無法捕捉他人最深刻的靈魂……那麼我們還需要掙扎嗎？在山洞點火燃燒，讓炊煙悶死放棄求生意志的自己？這個世界是很簡單的，就拼音上的定義也是。根本就不需要鑰匙吧？只需要一把剪刀，將彼此的距離裁開，然後說一聲「早安」，時間也可以闔上眼睛，等待下一場流星雨，許個不可能在夢幻中實現的願望。
來，排好隊，我們有該去的地方。把姓名或是身分丟棄，徹徹底底讓自己空白像靦腆的白雲，寄託一點點思念在左手的無名指上，也許奇蹟會發生在遙遠的銀河，降生在一個陌生人的微笑之上，儘管我們即將失明，或是即將失去生命，那也足以讓「幸福」這個概念，充滿不再虛偽的色彩。不要太多的矯揉，更不要多餘的關係，日子的平凡就是一種單純，把手邊的證明全部毀棄，以最自然的五官面對褪色的時間，不必遮掩任何過度的喜怒哀樂，拒絕任何來自天堂的安逸，我們最膚淺的存在，要用我們不值錢的餘生去謀求，儘管會受制裁，那也是一種被允許的荒謬。
還懷疑自己的血型嗎？展露難得的微笑，彈奏最簡單的曲奏，為明天的遙遠送別，我們都還需要旅行，不斷搜尋組成自己的碎片，持續在人潮中努力著，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是是非非……那麼保險櫃裡的星空呢？或許會紛墜在蜿蜒的道路上，等著有心人的撿拾，只是我們的血液，必須保持一定的濃度才行，至少在容許背叛的範圍內，無法被濃縮的樸實笑容，在不止歇的大雨中，必須可以被路邊搖曳著風聲的小草，以耀眼的生命力證明才行。畢竟一個下午的恬靜，比海潮聲還讓人感到安心。
還再繼續挖洞嗎？淘金潮早已過去的現在，我們只適合往山洞丟擲超過保存期限的微笑，以及勉強裝出成熟表情的虛偽姿態。不知道天高地厚，持續向禁忌的未知詢問秘密，會不會讓我們更加渺小？更無法體會剪刀撕毀某種生命的悲哀？還是說，把下午徹底分配給每一個門牌號碼，讓它們各自擁有個清潔的玄關，這樣子我們就會眷戀回家的無奈感覺？然後拿起鐵鍬，繼續在廚房的角落蔓延著黑暗的入口。
我們一直不習慣，擁有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那可能是使我們不受拘束的小小世界，分崩離析的主因。儘管是溫柔的道別，也具備某些無法解碼的惡意，蘊藏在不再伸出的右手裡，而許多謎團依舊是沒有解答的，只要「習慣」這個本能繼續糾纏著我們的軀體，像一條小蛇貪婪地綑綁我們的慾望，那樣不允許任何喘息的機會，我們都只能在自己沒有庇護的巢穴，等著超越時間詛咒的腐爛。這時候任何話語都不再產生味覺，沒有什麼酸甜苦辣，更沒有表情上的歧異，只剩下稀疏的樹枝，替我們說出剩下的季節……
還是選在一個靜謐的夜晚，一個人品酌濃郁的咖啡，體會苦澀不停打轉的滋味。思考並不會令人感到悲哀，儘管服務生的服裝令人注目，或是菜單上的價目叫人驚訝，熟悉自己溫度的座椅，不能替自己的去留做個註解，而懸掛在天邊的明月，開始質疑自己是否被安置在視覺之前？總是純潔的身影，未染塵埃的夢想，還能不能站在積木堆的頂端，屹立不搖？月圓通常是最悲哀的景象，因為帶給人們許多毫無根據的奢望，沒有人願意承認，在皎潔的銀光背後，是缺乏空氣、充滿坑洞的凹凸表面，那就是我們欺騙自己的月之海。
停止為一首歌紀錄它感動的地方，拒絕拿出口袋中的紙巾，擦拭不由自主溢出的眼淚，不合時宜的淚水含有劇毒，會讓人的感情泛起漣漪，訴說著常理無法茍同的荒謬理論，而街角的路燈擅長此道，專門趁著人們虛弱的時候，以淒涼的歌聲吟唱悲慘的故事，於是我們的基因逐漸突變，然後身體機能起了變化，最後不再擁有以往的冷靜，紙巾的破損則成了既定事實，沒有人將看到時代所流下的淚水，只看到時間留下的，心臟仍然跳動，但卻早已沒有靈魂的屍體。
這個世界還需要更多色彩。視覺上不滿足的我們，厭倦交通號誌的三種顏色，或是電視上色彩斑斕的演出，畏懼著黑白的我們，始終躲匿著某種憂傷，無法將器官一一著色，卻願意將血液染上最鮮豔的紅，一種莫名其妙的導引，我們在迷糊中適應顏色帶給我們的感動，用誇張的言語釀造喝不醉的酒，站在路口招攬載滿乘客的計程車，滿口低俗的三流笑話，是不是讓我們看起來更順眼？也許能在空白的繪圖紙上，留下單純的素描，以黑色的線條，證明我們的輪廓，還有一絲絲令人驕傲的單純……
討厭那些總是保持笑容的人。談不上嫉妒或是羨慕的情感，只能說是有某種衝動，限制打從內心喜歡他們的情懷。可能是我們都害怕不自然的真實，儘管那早已入侵我們的生活，也只能默默翻閱著報紙，在頭條新聞中證明呼吸聲的冷漠。基本上，總是展露笑容的人是可憐的，因為他們不懂得什麼是悲哀，而無法理解悲哀情感的人，通常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一群，就算他們得到了幸福，那也是一種合理化的剝奪，就像日光燈內充滿了汞蒸氣，笑容背後總有無法剪裁的歪曲，是最叫人厭惡的一種虛假。保持天真的笑靨不難，困難的是如何清除背後的故事。
每一個人，都希望有個海灘，可以赤足在其上漫遊，宣洩童年的缺陷，以及成年的挫折。但共通點使人難過，沒有經過約定的地平線，是不會有終點讓人追逐，流著熱汗的結果並不是大團圓，中途倒下並找到自己的殼則是一種路徑，我們發現一旁尖銳的小石子，剛好是讓鮮血不斷奔騰的催化物，於是我們看著海灘變成火紅的大地，映襯著西落的夕陽，完美表達出一種遺憾，一種無法碰觸的絕望，便從腳踝的血管蔓延而出，以緩慢的時間見證，比砂粒更小的呼喊，以細石更尖銳的慾望……
那麼，我們還需不需要現代化設施，去替我們的愚蠢行為圓謊？再多的文字編排，無法取代一封手寫情書的真誠；影像處理程式的功能繁複，卻無法捕捉他人最深刻的靈魂……那麼我們還需要掙扎嗎？在山洞點火燃燒，讓炊煙悶死放棄求生意志的自己？這個世界是很簡單的，就拼音上的定義也是。根本就不需要鑰匙吧？只需要一把剪刀，將彼此的距離裁開，然後說一聲「早安」，時間也可以闔上眼睛，等待下一場流星雨，許個不可能在夢幻中實現的願望。
來，排好隊，我們有該去的地方。把姓名或是身分丟棄，徹徹底底讓自己空白像靦腆的白雲，寄託一點點思念在左手的無名指上，也許奇蹟會發生在遙遠的銀河，降生在一個陌生人的微笑之上，儘管我們即將失明，或是即將失去生命，那也足以讓「幸福」這個概念，充滿不再虛偽的色彩。不要太多的矯揉，更不要多餘的關係，日子的平凡就是一種單純，把手邊的證明全部毀棄，以最自然的五官面對褪色的時間，不必遮掩任何過度的喜怒哀樂，拒絕任何來自天堂的安逸，我們最膚淺的存在，要用我們不值錢的餘生去謀求，儘管會受制裁，那也是一種被允許的荒謬。
還懷疑自己的血型嗎？展露難得的微笑，彈奏最簡單的曲奏，為明天的遙遠送別，我們都還需要旅行，不斷搜尋組成自己的碎片，持續在人潮中努力著，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是是非非……那麼保險櫃裡的星空呢？或許會紛墜在蜿蜒的道路上，等著有心人的撿拾，只是我們的血液，必須保持一定的濃度才行，至少在容許背叛的範圍內，無法被濃縮的樸實笑容，在不止歇的大雨中，必須可以被路邊搖曳著風聲的小草，以耀眼的生命力證明才行。畢竟一個下午的恬靜，比海潮聲還讓人感到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