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5月 13, 2004 9:42 pm
午後的春雨已然停歇，街屋猶如被迫打起精神的士兵，經多日不眠的浴血奮戰，茫茫然站立著；猖狂的車輛已發不出呼嘯的聲音，混雜著地面的濕濡，拉出一道道空乏至極的殘響，使鄰街二樓開窗的那位婦人愁眉不展。路旁的雜木林濕答答的，樹葉枝幹垂落，如犯錯認罪的小孩子低頭不語，眼眶裡的熱淚蒸發為迷濛的水蒸氣，雜木林哭喪著臉，在陰沉如鉛的天空下。
這午後近晚的雨確實停了，在我細心探測之後。雨是否停歇，只聽雨聲是不夠的，殘存的雨水會順著屋頂的斜坡及浪板匯入排水管，瀉落地面嘩啦啦掩護雨聲。依賴耳朵是不夠的，還得用用雙眼看看窗外，凝神定慮，辨認窗外深色的景物中是否有纏綿的雨絲。但這樣也不保險，雨可有細到連肉眼也無法分辨的能耐，這時只有將視線往下移，靠地面的水灘來佐證，讓漾開的漣漪使雨點現出原形。但是，人如果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科學會如烏雲掩蓋的太陽；房屋要是只有窗戶，那人出入可是大大不便的。雨停歇了沒，是否一息尚存，還是要人親自推開門，走到沒有掩蓋物的戶外，仰起臉伸出雙手，測試一下那聽不著看不見的毛毛細雨是否在天地間飄散瀰漫。
自戶外返回，我確定這場春雨已經停了，然而空氣仍然不斷向我的鼻腔傳遞濕冷的氣息。我走到廚房的後方、房屋的最角落，如果這是間農村古厝，這位置可是整棟腐朽味最重的地方。我在樓房的角落，清楚地聽到篤實的滴水聲，一滴一滴，聲音寂寞且巨大。隔著一堵牆，我不知道這水從何處墜落、重擊何處，但它卻紮紮實實地落在我意識的中心，產生巨大且孤獨的迴響。
這春雨停歇後的天地，一切都被洗的乾淨無暇，連人世間的紛爭喧騰也中場休息，只剩下我意識中的滴水不斷，滴篤答咚篤。
這午後近晚的雨確實停了，在我細心探測之後。雨是否停歇，只聽雨聲是不夠的，殘存的雨水會順著屋頂的斜坡及浪板匯入排水管，瀉落地面嘩啦啦掩護雨聲。依賴耳朵是不夠的，還得用用雙眼看看窗外，凝神定慮，辨認窗外深色的景物中是否有纏綿的雨絲。但這樣也不保險，雨可有細到連肉眼也無法分辨的能耐，這時只有將視線往下移，靠地面的水灘來佐證，讓漾開的漣漪使雨點現出原形。但是，人如果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科學會如烏雲掩蓋的太陽；房屋要是只有窗戶，那人出入可是大大不便的。雨停歇了沒，是否一息尚存，還是要人親自推開門，走到沒有掩蓋物的戶外，仰起臉伸出雙手，測試一下那聽不著看不見的毛毛細雨是否在天地間飄散瀰漫。
自戶外返回，我確定這場春雨已經停了，然而空氣仍然不斷向我的鼻腔傳遞濕冷的氣息。我走到廚房的後方、房屋的最角落，如果這是間農村古厝，這位置可是整棟腐朽味最重的地方。我在樓房的角落，清楚地聽到篤實的滴水聲，一滴一滴，聲音寂寞且巨大。隔著一堵牆，我不知道這水從何處墜落、重擊何處，但它卻紮紮實實地落在我意識的中心，產生巨大且孤獨的迴響。
這春雨停歇後的天地，一切都被洗的乾淨無暇，連人世間的紛爭喧騰也中場休息，只剩下我意識中的滴水不斷，滴篤答咚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