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5月 22, 2005 7:37 am
『庫瑪時代結束了』
物換星移，春秋輪替，狗的歲月亦在天體運行中流逝。庫瑪之傷勢，經過一段時日的療養終於恢復健康了。於是牠那蟄伏之心蠢蠢欲動，牠不甘屈於現狀，用盡方法想要脫離桎楛。奈何老爸有先見之明，故意將狗環卯死讓牠無從掙脫。
庫瑪忍著痛拼命掙扎，換來的是皮破血流疼痛難耐的回報。日子一久牠的神情沮喪，但那狗環不解牠就沒得自由。而在庫瑪被拴的這段期間裏，吉比每天趴伏左右寸步不離。此時的吉比老邁不堪，但牠還是勉力幫庫瑪做些瑣事，並用溫語開導牠。
這些日子裏，吉比趴伏在庫瑪被拴的附近，腦海裡盡是在回憶著往昔風光的舊事。往事一幕幕的倒帶，歷歷如昨印象猶新。想到得意的地方，牠的狗鬍子不自主的掀動著像是在發笑。此時若有人經過面前，牠頂多抬眼望望便無下文。
吉比的健康一天不如一天，年關前夕無疾而終。去世那天母親照常送食物餵牠，母親邊喊牠的名字邊走過去。要是平日牠早已汪汪回應，衰老後牠也會汪的一聲答覆。然而今早特怪，竟然半點回響都沒有。
母親覺得情況特殊，於是快步過去查看。但見吉比趴伏如常，狗涎溢流滿地。母親摸摸牠的前爪，冰冷僵硬無法彎曲。意識裡知道牠已死亡，但心理就是不能接受。她不信再搖晃牠的身體，狗體已經硬似木頭。母親見牠死相安祥，不禁雙手合什暗誦「阿彌陀佛」送牠上路。
吉比死後沒有放水流，牠被葬在田頭的曠地上。全家人為牠的去世哀傷，但因家人已歷經多次的狗死事件，現在已懂得節制多了。不過吉比之死庫瑪反應奇特，牠不飲不食竟日，哀鳴悲情令人聞之鼻酸。三弟說牠在懺悔，五弟則說牠是傷心過度，是耶非耶？只有牠自己最清楚。
吉比安葬夜，庫瑪掙脫拴鍊不見蹤影。兩天後被發現傷重，橫躺在昔日與喜樂戰鬥的地方。牠滿身重創傷痕累累，三弟與五弟合力將牠抬回家。奄奄一息，看樣子我又得為牠的療傷煞費周章矣。
這次庫瑪的傷勢非常嚴重，我在替牠治傷之時，牠滿眼疲憊的望著我。眼角掛著淚珠泛著淚光，一付無奈的表情讓人心酸。牠的表情很像有話要對我說？可惜我不懂狗語，無法與牠溝通，只能用揣摩牠的心聲罷了。
據我的揣測：這可能又是一場地盤之戰？換言之，在庫瑪療傷及拴鍊期間，牠的地盤已被牠狗霸佔。牠為奪回霸權而與對方發生大戰。偏偏對方又非弱者，結果一仗下來使牠受到嚴重的傷害。狗世界講究的是實力與狠勁，庫瑪當年也是這樣崛起的，所以今次的敗戰，正式說明庫瑪的時代結束了。
一星期後庫瑪的傷勢痊癒，這會兒家人並沒將牠拴鍊。奇怪的是牠乖乖在家沒亂跑，或許外面狗世界已沒牠的稱霸餘地，所以，牠才甘願窩在家裏當隻看門狗吧？ 【完】
附筆：本篇「牠們的故事」共廿餘萬字。原係想參加某百萬徵文，但因字數超過八萬有餘，所以捨棄參與繼續寫下去，預紀卅萬字結束。這些天來的節錄篇章，承蒙捧場不勝感激。暫筆收場於此，謝謝大家！ 慕松北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