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5月 02, 2004 7:30 am
～又見炊煙補述十二：沉默之聲（Sounds of Silence）
姥姥開心地走到我身後，拍拍我的肩。我感到很靦腆地臉紅地：我不知姥姥在家，剛剛酒後失態了！姥姥：不要緊的，真情流露嘛，姥姥喜歡小農夫這個樣子！不要擔心！小茉莉坐在身邊側著身子轉身看著我微笑。姥姥說：等會姥姥要出門去買菜，等會姥姥當大廚，小茉莉當二廚，小茉莉的爺爺陪她爸爸去美國了！咱們三人好好吃個飯，再好好聊天，你們兩個小鬼頭好好待在家裡。姥姥出門去了喔！
小茉莉拉拉我的衣服輕聲說：唱得這麼棒，香一個如何？說完就在我脖子上輕輕吻了一下！我覺得有點癢還有點害羞！她仰天大笑，我不服氣地覺得不對勁地說著：不對！小農夫是男生耶，幹嘛要害羞？我不要脖子，我要吃一口小茉莉臉頰上的那兩個紅豆（灕渦）！小茉莉臉紅地像天邊日落裡的晚霞。我說：這樣才公平！小茉莉說：喔，紅豆都被你吃掉了！那我要咬耳朵！我趕緊說：不行啦，耳朵是拿來聽小茉莉唱歌的！小茉莉說：那我拿媽媽收藏的黑膠唱片放音樂給你聽，好不好？我問：什麼音樂？她邊往房間跑邊喊著：你先聽聽看嘛！媽媽在懷我的時候就是聽那一張唱片，說是她給我的胎教，是爺爺告訴我的！從一九六八年一直聽到一九六九年生下我，連坐月子時也常聽著這張音樂！後來啊，有一回我偷偷跑到爸爸的房裡找，才翻出那張老唱片，連歌詞都寫得很棒，難怪媽媽會這麼喜歡！我拉高嗓門說：那趕快拿出來讓小農夫看看，我想看看那英文歌詞，夕陽和黃昏聯手來譯翻翻譯看看！小茉莉喊著：翻譯這檔子事，交給姑娘就行了，不必勞煩公子了！小茉莉找到那張唱片了，走到我身邊說：現在我來當你的DJ喔！於是，我們倆就盤腿坐在地板上，第一次一起討論著英文歌曲的歌詞。小茉莉說：深夜下雨時，靜靜地聽著這首歌，感覺特別好！
和姥姥與小茉莉三人一起吃晚餐的感覺很特別，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之後就不曾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們三人天南地北聊得很開心，姥姥笑說：小茉莉今晚的食慾特別好喔！小農夫也不賴，每盤菜都吃光光地見到盤底兒了！由於我已出門很久了，所以很早就向姥姥告辭了，一路上我腦子都在想著「沉默之聲」那首歌。春假結束後第一天在上學的火車上，我並未看見小茉莉，連續一個禮拜都沒見到她的人影。不禁地擔心起來，打電話去她家也都沒有人接，使我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她終於來電了，已是四月中旬了，約在最常等她的紅綠燈口，她走過來對我說：我剛剛到北一女去辦休學，小茉莉生病了現在要待在台北看醫生，爺爺和姥姥在那兒等著小茉莉，等會要帶小茉莉到醫院去！小茉莉現在又開始當起藥罐子了，當年爸爸在媽媽墳前得到媽媽的首肯，帶我回台灣來養病，之後她側身過來貼耳說：還記得在你的故鄉海邊的青草地上，我喜歡那一道綿延不斷的炊煙嗎？你就當我是那一道炊煙，飄到黃昏深處！你把手伸出來，她寫上「黃昏」二字，眼眶盈盈地打轉著！接著說：還有，我買了卷錄音帶給你，就是媽媽最愛聽的那個音樂。還有件事，小茉莉要交待小農夫記在心裡，小茉莉病好了就會回到小農夫身邊，不要忘了；如果今年秋天我沒回來，就是說小茉莉回不來了，那你要記得我在媽媽的鋼琴跟你說過的所有話，還有以後每年四月要寫一封信給我，寫在哪兒都行，小茉莉都收得到！小茉莉不會忘記小農夫的，所有事與所有說過的話，全都不會忘記也沒有忘記過！
我彷彿暫時失去知覺地站在熟悉的紅綠燈路口，她欲轉身就走前，突然又回來把嘴巴貼在我耳邊說：不要忘了那片海邊青草地，那炊煙裡的夕陽與黃昏。想念我時，就聽那首「沉默之聲」。我眼巴巴地望著她的背影走到爺爺和姥姥身邊，上了計程車，然後揚長而去！之後的日子裡，時間是沒有脈搏的，連聲音都無法構成音符，風也失去了迴旋的姿勢，火車的汽笛聲變成單調，也失去了在趕火車的記憶裡，彼此腳步此起彼落的抑揚頓挫。我們以往因每天一起上學，所以很少互相打電話，但從那時開始，每當一樓放在電冰箱上的電話響起，我就拉長了耳朵，像一絲放長了線的釣餌，卻始終垂釣不出任何來自不知名處的任何消息。我彷彿非但成為一個漁夫，而且是個垂釣不出任何訊息，在茫茫大海中的大漁夫。學期結束前，我在書房裡聽著那首「沉默之聲」，反覆地聽了一遍又不斷倒帶地又聽了一遍，陷入前所未有的沉思當中，反覆的倒帶動作中，卻沒有任何心思放在音樂上，突然我跑下樓，對媽媽說：我今年暑假想去台北打兩個月的工，可以請大姐在7-ELEVEn裡幫我安排。
那年夏天，我與三個姐姐及大姐夫一同住在忠孝東路三段懷生國中站牌附近的巷子裡，在固定且忙碌的上班下班以及與姐姐們一同生活當中，暫時麻醉對小茉莉的記憶。那段時期，同時也是我與二姐，第一次真正的姐弟相處。還記得有個颱風天，一大清早，三個姐姐倚在窗前看著窗外討論著：這麼大的風雨，弟弟要去上班開門嗎（當時的7-ELEVEn尚未二十四小時營業，早上七點開門，晚上十一點關門）？我在一旁穿著球鞋說：當然要去喔，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妳們沒聽過嗎？姐姐們心生不捨與擔心說：那我們三人陪弟弟搭計程車去！我在計程車裡望著車窗外的大風大雨，突然猛然想起小茉莉曾說過的一句話：在夜雨中聽「沉默之聲」感覺最好了！對她的記憶，在那個颱風天裡，經由幾個月的沉默壓抑後，又全部猛然在腦海裡翻湧！
下午下班時，那日休假的二姐拿了把大雨傘到店裡來接我，大姐夫妻倆與三姐全都去上班了，回到租屋處，我對當時姐弟感情尚不深的二姐說：待會回家前，我們姐弟倆買啤酒回家喝，好不好？二姐的個性，在喝酒方面其實是與媽媽非常像，只要家人找她喝酒談天，從來不會拒絕！二姐說：那要買多少？我笑說：咱們姐弟倆第一次對酌，當然不能失了家族之風，先一打瓶啤好了！若是喝不夠時，就再來一打！還有喔，二姐房間有手提收錄音機，咱們把它提到客廳來，弟弟放一首歌給二姐聽聽，咱們姐弟倆邊喝啤酒邊欣賞陽台外的黃昏風雨，喝個夠！二姐說：要喝多少？姐姐都奉陪啦！在這種天氣大口喝酒真是有夠給它浪漫的啦，我下次想回基隆好好跟媽媽喝喝，驚伊去頭殼一空（台語），咱們李家平常在老家院子裡喝啤酒，還都是一箱一箱抬出來喝的呢！驚伊去一個什麼風胎（台語）。我們姐弟倆喝了兩打半的瓶啤，客廳裡全是排隊站衛兵的空瓶，二姐問我：這是什麼歌啊？挺好聽的，不過唱ＡＢＣ狗咬豬，二姐我聽尬霧煞煞，鴨子聽雷（台語）！我說：這首歌叫做「沉默之聲」！二姐狂笑，唱尬那麼熱鬧，卻叫作「沉默之聲」，按呢一定是外靠落大雨，內底作風胎（台語）？我心底明白二姐小時給別人家當養女，有許多少小離家的心酸事，不過那天，也許姐弟感情還很陌生，所以我們姐弟倆彼此喝了一大堆啤酒，沉默之聲也聽了不知幾遍，卻彼此什麼心事也沒說。
SOLO 2004.04.30 黃昏酒筆
Sounds Of Silence Lyrics
Paul Simon & Garfunkel Recorded：3/10/1964
∮Sounds Of Silence∮
沉默之聲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哈囉黑暗,我的老友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我又再度來與你對話了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因溫柔的畫面漫延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在我熟睡時夢的種子遠離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而那在我腦海裡深耕的畫面
Still remains
一直持續留存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在沉默之聲裡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在焦躁不安的夢裡我獨自走著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stone
像走在鵝卵石般窄窄的街上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在街燈的光圈下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我回復我已然溼冷的衣領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
當我凝眼望著霓虹燈的閃爍
That split the night
那夜晚的裂縫
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
碰觸了沉默之聲
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
在赤裸裸的燈光裡我看見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
數以萬計的人們,或許更多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人們毫無傾訴地說著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人們毫無傾聽地聽著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
人們寫那些從來不曾分享歌聲的曲子
And no one dared
沒有人敢勇於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
劃破沉默之聲
"Fools", said I, "You do not know
我說,傻瓜, 你真的不知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沉默宛如癌細胞的生長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聽我的言語我即教著你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
搭我的肩我即擁著你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
但我的言語,宛若沉默的雨珠墜落
And echoed
以及回音
In the wells of silence
在沉默的鈴聲裡
And the people bowed and prayed
而人們雙手合十地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
向他們俯仰的上蒼祈禱
And the sign flashed out its warning
那閃爍警訊外的符號
In the words that it was forming
正逐漸成形的言語
And the sign said,
而那符號說著
"The words of the prophets are written on the subway walls
先知的文字記載在地鐵的牆上
And tenement halls"
與出租的大廳
And whispered in the sounds of silence
還有在沉默之聲的低語中
Solo 1999.04.05於杭州西湖草譯．2000.01.20於杭州西湖續譯．2001.01.29於杭州西湖再譯．2002.04.06於杭州西湖重譯.．2002.09.21於杭州西湖三潭印月聆聽．2003.08.29午后酒中重修初稿．2003.09.03午后酒中再譯定稿
姥姥開心地走到我身後，拍拍我的肩。我感到很靦腆地臉紅地：我不知姥姥在家，剛剛酒後失態了！姥姥：不要緊的，真情流露嘛，姥姥喜歡小農夫這個樣子！不要擔心！小茉莉坐在身邊側著身子轉身看著我微笑。姥姥說：等會姥姥要出門去買菜，等會姥姥當大廚，小茉莉當二廚，小茉莉的爺爺陪她爸爸去美國了！咱們三人好好吃個飯，再好好聊天，你們兩個小鬼頭好好待在家裡。姥姥出門去了喔！
小茉莉拉拉我的衣服輕聲說：唱得這麼棒，香一個如何？說完就在我脖子上輕輕吻了一下！我覺得有點癢還有點害羞！她仰天大笑，我不服氣地覺得不對勁地說著：不對！小農夫是男生耶，幹嘛要害羞？我不要脖子，我要吃一口小茉莉臉頰上的那兩個紅豆（灕渦）！小茉莉臉紅地像天邊日落裡的晚霞。我說：這樣才公平！小茉莉說：喔，紅豆都被你吃掉了！那我要咬耳朵！我趕緊說：不行啦，耳朵是拿來聽小茉莉唱歌的！小茉莉說：那我拿媽媽收藏的黑膠唱片放音樂給你聽，好不好？我問：什麼音樂？她邊往房間跑邊喊著：你先聽聽看嘛！媽媽在懷我的時候就是聽那一張唱片，說是她給我的胎教，是爺爺告訴我的！從一九六八年一直聽到一九六九年生下我，連坐月子時也常聽著這張音樂！後來啊，有一回我偷偷跑到爸爸的房裡找，才翻出那張老唱片，連歌詞都寫得很棒，難怪媽媽會這麼喜歡！我拉高嗓門說：那趕快拿出來讓小農夫看看，我想看看那英文歌詞，夕陽和黃昏聯手來譯翻翻譯看看！小茉莉喊著：翻譯這檔子事，交給姑娘就行了，不必勞煩公子了！小茉莉找到那張唱片了，走到我身邊說：現在我來當你的DJ喔！於是，我們倆就盤腿坐在地板上，第一次一起討論著英文歌曲的歌詞。小茉莉說：深夜下雨時，靜靜地聽著這首歌，感覺特別好！
和姥姥與小茉莉三人一起吃晚餐的感覺很特別，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之後就不曾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們三人天南地北聊得很開心，姥姥笑說：小茉莉今晚的食慾特別好喔！小農夫也不賴，每盤菜都吃光光地見到盤底兒了！由於我已出門很久了，所以很早就向姥姥告辭了，一路上我腦子都在想著「沉默之聲」那首歌。春假結束後第一天在上學的火車上，我並未看見小茉莉，連續一個禮拜都沒見到她的人影。不禁地擔心起來，打電話去她家也都沒有人接，使我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她終於來電了，已是四月中旬了，約在最常等她的紅綠燈口，她走過來對我說：我剛剛到北一女去辦休學，小茉莉生病了現在要待在台北看醫生，爺爺和姥姥在那兒等著小茉莉，等會要帶小茉莉到醫院去！小茉莉現在又開始當起藥罐子了，當年爸爸在媽媽墳前得到媽媽的首肯，帶我回台灣來養病，之後她側身過來貼耳說：還記得在你的故鄉海邊的青草地上，我喜歡那一道綿延不斷的炊煙嗎？你就當我是那一道炊煙，飄到黃昏深處！你把手伸出來，她寫上「黃昏」二字，眼眶盈盈地打轉著！接著說：還有，我買了卷錄音帶給你，就是媽媽最愛聽的那個音樂。還有件事，小茉莉要交待小農夫記在心裡，小茉莉病好了就會回到小農夫身邊，不要忘了；如果今年秋天我沒回來，就是說小茉莉回不來了，那你要記得我在媽媽的鋼琴跟你說過的所有話，還有以後每年四月要寫一封信給我，寫在哪兒都行，小茉莉都收得到！小茉莉不會忘記小農夫的，所有事與所有說過的話，全都不會忘記也沒有忘記過！
我彷彿暫時失去知覺地站在熟悉的紅綠燈路口，她欲轉身就走前，突然又回來把嘴巴貼在我耳邊說：不要忘了那片海邊青草地，那炊煙裡的夕陽與黃昏。想念我時，就聽那首「沉默之聲」。我眼巴巴地望著她的背影走到爺爺和姥姥身邊，上了計程車，然後揚長而去！之後的日子裡，時間是沒有脈搏的，連聲音都無法構成音符，風也失去了迴旋的姿勢，火車的汽笛聲變成單調，也失去了在趕火車的記憶裡，彼此腳步此起彼落的抑揚頓挫。我們以往因每天一起上學，所以很少互相打電話，但從那時開始，每當一樓放在電冰箱上的電話響起，我就拉長了耳朵，像一絲放長了線的釣餌，卻始終垂釣不出任何來自不知名處的任何消息。我彷彿非但成為一個漁夫，而且是個垂釣不出任何訊息，在茫茫大海中的大漁夫。學期結束前，我在書房裡聽著那首「沉默之聲」，反覆地聽了一遍又不斷倒帶地又聽了一遍，陷入前所未有的沉思當中，反覆的倒帶動作中，卻沒有任何心思放在音樂上，突然我跑下樓，對媽媽說：我今年暑假想去台北打兩個月的工，可以請大姐在7-ELEVEn裡幫我安排。
那年夏天，我與三個姐姐及大姐夫一同住在忠孝東路三段懷生國中站牌附近的巷子裡，在固定且忙碌的上班下班以及與姐姐們一同生活當中，暫時麻醉對小茉莉的記憶。那段時期，同時也是我與二姐，第一次真正的姐弟相處。還記得有個颱風天，一大清早，三個姐姐倚在窗前看著窗外討論著：這麼大的風雨，弟弟要去上班開門嗎（當時的7-ELEVEn尚未二十四小時營業，早上七點開門，晚上十一點關門）？我在一旁穿著球鞋說：當然要去喔，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妳們沒聽過嗎？姐姐們心生不捨與擔心說：那我們三人陪弟弟搭計程車去！我在計程車裡望著車窗外的大風大雨，突然猛然想起小茉莉曾說過的一句話：在夜雨中聽「沉默之聲」感覺最好了！對她的記憶，在那個颱風天裡，經由幾個月的沉默壓抑後，又全部猛然在腦海裡翻湧！
下午下班時，那日休假的二姐拿了把大雨傘到店裡來接我，大姐夫妻倆與三姐全都去上班了，回到租屋處，我對當時姐弟感情尚不深的二姐說：待會回家前，我們姐弟倆買啤酒回家喝，好不好？二姐的個性，在喝酒方面其實是與媽媽非常像，只要家人找她喝酒談天，從來不會拒絕！二姐說：那要買多少？我笑說：咱們姐弟倆第一次對酌，當然不能失了家族之風，先一打瓶啤好了！若是喝不夠時，就再來一打！還有喔，二姐房間有手提收錄音機，咱們把它提到客廳來，弟弟放一首歌給二姐聽聽，咱們姐弟倆邊喝啤酒邊欣賞陽台外的黃昏風雨，喝個夠！二姐說：要喝多少？姐姐都奉陪啦！在這種天氣大口喝酒真是有夠給它浪漫的啦，我下次想回基隆好好跟媽媽喝喝，驚伊去頭殼一空（台語），咱們李家平常在老家院子裡喝啤酒，還都是一箱一箱抬出來喝的呢！驚伊去一個什麼風胎（台語）。我們姐弟倆喝了兩打半的瓶啤，客廳裡全是排隊站衛兵的空瓶，二姐問我：這是什麼歌啊？挺好聽的，不過唱ＡＢＣ狗咬豬，二姐我聽尬霧煞煞，鴨子聽雷（台語）！我說：這首歌叫做「沉默之聲」！二姐狂笑，唱尬那麼熱鬧，卻叫作「沉默之聲」，按呢一定是外靠落大雨，內底作風胎（台語）？我心底明白二姐小時給別人家當養女，有許多少小離家的心酸事，不過那天，也許姐弟感情還很陌生，所以我們姐弟倆彼此喝了一大堆啤酒，沉默之聲也聽了不知幾遍，卻彼此什麼心事也沒說。
SOLO 2004.04.30 黃昏酒筆
Sounds Of Silence Lyrics
Paul Simon & Garfunkel Recorded：3/10/1964
∮Sounds Of Silence∮
沉默之聲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哈囉黑暗,我的老友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我又再度來與你對話了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因溫柔的畫面漫延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在我熟睡時夢的種子遠離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而那在我腦海裡深耕的畫面
Still remains
一直持續留存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在沉默之聲裡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在焦躁不安的夢裡我獨自走著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stone
像走在鵝卵石般窄窄的街上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在街燈的光圈下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我回復我已然溼冷的衣領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
當我凝眼望著霓虹燈的閃爍
That split the night
那夜晚的裂縫
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
碰觸了沉默之聲
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
在赤裸裸的燈光裡我看見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
數以萬計的人們,或許更多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人們毫無傾訴地說著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人們毫無傾聽地聽著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
人們寫那些從來不曾分享歌聲的曲子
And no one dared
沒有人敢勇於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
劃破沉默之聲
"Fools", said I, "You do not know
我說,傻瓜, 你真的不知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沉默宛如癌細胞的生長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聽我的言語我即教著你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
搭我的肩我即擁著你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
但我的言語,宛若沉默的雨珠墜落
And echoed
以及回音
In the wells of silence
在沉默的鈴聲裡
And the people bowed and prayed
而人們雙手合十地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
向他們俯仰的上蒼祈禱
And the sign flashed out its warning
那閃爍警訊外的符號
In the words that it was forming
正逐漸成形的言語
And the sign said,
而那符號說著
"The words of the prophets are written on the subway walls
先知的文字記載在地鐵的牆上
And tenement halls"
與出租的大廳
And whispered in the sounds of silence
還有在沉默之聲的低語中
Solo 1999.04.05於杭州西湖草譯．2000.01.20於杭州西湖續譯．2001.01.29於杭州西湖再譯．2002.04.06於杭州西湖重譯.．2002.09.21於杭州西湖三潭印月聆聽．2003.08.29午后酒中重修初稿．2003.09.03午后酒中再譯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