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貓在彈鋼琴，重覆了兩小節。

　　指掠的音符穿越了時空，懸在天上的記憶填滿了心房，
獻給特雷莎（註１）的鋼琴小曲纏綿住了這樣的三角愛戀，
我成了那隻在彈琴的貓。

　　不知貝多芬創作《命運交響曲》（註２）的時候，是否
還曾見過這隻貓，但我親耳聽見了命運的激昂節奏──那時
我正在房舍裡陰暗的一角蜷伏著，並且避開他的憂慮和他的
怒氣。

　　「究竟過了多少年啊？那隻貓哪去了呢？」

　　「妳問我？」

　　我說：「我也不知道。」

註１：《給愛麗絲》這首靈妙動人的鋼琴小曲據某些傳記家
認為，曲名是抄譜人的筆誤，因為當時貝多芬正愛上他的年
輕女學生「特雷莎」，為了讓她尚未成熟的演奏技巧容易上
手，所以譜下輕快、簡易的小品樂曲。

註２：貝多芬的第五號交響曲，因為第一樂章的三短一長的
動機而聞名。貝多芬稱這四個音符有如命運敲響大門，所以
《命運交響曲》就成了第五號交響曲的別名。



冬季　夜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