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4月 28, 2004 7:37 am
～又見炊煙補述八：紅豆詞
下學期開學第一天，依然要搭那班早晨六點十三分的普通車，二月下旬，出門時天都還沒亮，下了一整夜的雨後，基隆依舊飄著細雨！夜雨使我整夜難眠，因為雨的靈思都在深夜底，才悄悄隨著窗外的雨棚與心室協奏，茉莉送給我那顆刻著她英文名字的紅豆，就擺在紅樓夢那本書的裡頭，我在那書裡挖了個小洞，那顆紅豆就和紅樓夢住在一塊兒，而且是住在第一百零八頁，而紅樓夢那本小說，我至今一直未完整地看完它，因為每回翻到第一百零八頁時，我就想寫點東西給她，而且是以小楷書寫，也因為這個緣故，我開始練習小楷。而每次書寫時，總想起她在北一女校慶那日，我們認識的第一百天，她為我彈奏的古箏琴聲。那琴聲輕輕點點，至今還在我的腦海裡聲聲不絕。
她以前曾告訴我，姥姥曾在她讀完紅樓夢後，與她在家裡聊了一整晚的「紅學」，她說中文歌曲裡，她最愛紅豆詞這曲子！詞裡頭的「紗窗風雨黃昏後」、「青山隱隱」與「綠水悠悠」，都是黃昏的化身！我問她：那這詞裡什麼是屬夕陽的化身呢？她頑皮地說：「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新愁與舊愁」與「展不開眉頭，捱不明更漏」是給夕陽的，夕陽要幫黃昏多背負點愁，黃昏只想躲在夕陽的懷抱裡，不想背著愁，所以夕陽的愁要背負倆人份的，這樣夕陽的筆，才會越愁越美！我說這句話使我犯愁，妳希望我那麼煩憂嗎？她反倒有她自己的見解，她說：別以為愁只是一種煩憂，古代的文人若沒有了愁，屈原還是屈原嗎？李白也不是李白了，杜甫就更無法成為真正的杜甫！表面上看起來，愁就像深秋裡的落葉，然而四季裡若失去了秋收，那麼哪來的冬藏呢？所以我說，愁是一種玲瓏剔透，就看人們如何駕馭自己的愁了！親愛的，我看你無酒也愁，有酒也愁，不如叫作酒愁吧！不過，我會幫你斟酒的，只要你的愁夠玲瓏剔透，那麼寫在白色宣紙上的墨，它就再也不是黑色的！我問：墨不是黑的，那會是什麼？她手指頭在腦邊轉啊轉地，之後說：那是什麼顏色都有，包羅萬象的，深秋的顏色不是這樣嗎？它的顏色最為繽紛！那麼愁就再也不是一種「悲秋」，而是一曲「秋歌」。像候鳥在秋天南徙，茫茫大海上，它們方向若不玲瓏剔透，如何有來年的歸返呢？那是一種超脫，一般人侷限於愁的字義裡，但能自裡頭超脫的，就可以彰顯愁的美感了，就像小農夫一樣，不是作自己喜歡作的事，而是去喜歡自己所作的事。不只喜歡吃紅豆湯與紅豆冰，其實小農夫更喜歡心口上的那一粒硃砂！任何心靈的營養，都會透過那粒小小硃砂昇華，彷彿一個光源似的，人們以為那是光的起源，而我們卻說那是我們的心門。
在回想起小茉莉對於秋與愁的演說後，我陷入沉思狀，還想到她在說完這些後，輕輕拉著我的衣角說：小茉莉厲不厲害？我微笑地說：厲害！她開心地撒嬌說：不過，你得教我數學才行，我有幾題要問你！我說：知夕陽者莫若黃昏，我還能教妳什麼？她說：可多著呢！還有剛剛你那一句，好像老學究在上國文課喔，小農夫要連小茉莉的愁也背在身上，小茉莉也喜歡小農夫背背，還要帶小茉莉去玩呢！不要忘了，你還欠我螢火蟲，連姥姥和爺爺都知道的喔！
我想著與小茉莉以前因紅豆詞一曲，在火車上引發的一連串討論，在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晚上，夜雨隱隱引誘著筆起來熱身，於是就在書房裡信手以小楷寫了紅豆詞的詞要在開學第一天時，在火車上拿給她。那時，我才剛練習行書不久，覺得不滿意但還是硬著頭皮拿給她！她十分開心地說：小農夫給我的東西都是小茉莉的寶貝，不管寫的好不好？都是小農夫的心意，都是有感情的東西！但我要你唱紅豆詞給我聽，杭州姑娘才會更開心！我問：要在哪兒唱？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唱吧！她說：當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啦，這樣吧，以前週末都是你帶我去玩，開學的前兩個週末，小茉莉帶小農夫去玩！第一個週末呢，我們搭公車去故宮，你可以在那裡的青草地上，偷偷地在我耳邊唱紅豆詞！我問著：那第二個週末呢？小茉莉笑說：人家還沒想好嘛，想到了再跟你說！於是，我們在第一週週末時，就約在重慶南路北一女的公車站牌，準備搭三Ｏ四號公車，永和至故宮的公車。遠遠地看見公車來了，裡頭黑壓壓地都是人。小茉莉拉我的衣角說：上公車前，小農夫得答應小茉莉一件事！我問：什麼事？看妳正經八百地！她說：我很討厭公車裡頭人那麼多，人擠人的，你得想辦法保證不讓別人碰到我，我很討厭被吃豆腐的感覺！我說：那我們搭下一班好了！她直覺反應地馬上說：不要！我就是要搭這一班，你能保證下一班人會比較少嗎？現在是中午放學時間勒！我聽她說那一句：不要！很輕很柔的聲音，覺得她好可愛唷！想了老半天，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真正的好辦法，我又不好意思開口！她說：只要不讓別人碰到我，什麼辦法都行！
我們果真擠上那班公車，非但拉著她的手，還摟著她的腰，當時１６５公分高，體重４８公斤的小茉莉，躲在當時１７５公分高體重６２公斤的小農夫懷裡，我抱著她的手臂，成了她唯一的屏障！小茉莉索性地就把臉頰貼在我的左胸口，還調皮地輕輕說：小農夫的心跳很快喔，裡頭的小鹿活潑得很！我望著她抬頭看我的神情，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手臂摟著她的細腰時，我心想：杭州姑娘的腰都這麼細嗎？那是我第一次摟著她的腰，也是唯一的一次！印象最深的，她後來把臉頰貼在我耳邊說：小茉莉是小農夫最深的愁了，對不對？我輕輕點著頭，第一次靠得這麼近地說話，使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我們擁抱的舉動並未帶來什麼異樣的眼光，因為擁擠的空間裡，根本容不下一絲眼光！過了好多個站，我們才有位置坐，小茉莉在我耳邊說：小茉莉小時候很喜歡讓爸爸、爺爺和姥姥抱抱，不過爸爸太忙了，大多是爺爺和姥姥抱我！我直覺反應她為何沒有提到媽媽，但又直覺那可能是她心裡的痛，就沒多問！反倒是她頑皮地來幽我一默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有新的涵意了，才不是古人解說的那麼灰色！黃昏除了家人以外，只要給夕陽抱抱！我傻笑起來，她問：有什麼好笑的？我說：不瞞小茉莉說，小農夫小時候最喜歡讓媽媽抱抱，因為家裡只有媽媽在，是媽媽把我帶大的。說完後，我直覺自己已經說錯話，卻來不及將脫口而出的話回收！反而是小茉莉見我神情有異地幫我找了個台階下，她說：原來小農夫從小也喜歡抱抱，跟小茉莉一樣！然後我們突然異口同聲地說：好像雙子座都喜歡抱抱的喔！倆個人又一起笑得很甜！現在想到這兒，我就想起莫文蔚曾唱過的一段歌詞：傻傻倆個人，笑得多甜！
在故宮玩了一下午，也唱了歌！倆個人搭公路局回基隆就坐在最後一排位置上，從那天開始，只要是坐公路局，小茉莉便把臉頰靠在我的胸口睡睡，以前她只是靠著我的肩，現在我背起她的愁了，她就放心地賴著我了！我想著「新愁與舊愁」，舊愁是自己，新愁是小茉莉！她在車上睡睡時，把手伸過來搭在我的肩上！快到基隆時，她突然睜開眼睛來頑皮，亮晶晶地，我跟她說：這不知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她眨了眨眼說：以後我們坐公路局回基隆時，小茉莉都要坐在最後一排，這樣才會睡得好！小農夫慘了，小茉莉剛剛夢到小農夫要帶小茉莉去打彈珠喔！還有夢到小農夫送小茉莉搭公車前，在基隆港邊唱紅豆詞給小茉莉聽喔！我說：這是老套了！換個新的劇本好嗎？她說：舊瓶裝新酒老歌新唱，你沒聽過嗎？小農夫要是不讓小茉莉如願的話，小茉莉就不跟你好了！ 我笑說：妳這句不跟你好了！好像是我的緊桍咒耶，一唸我就非得讓妳如願不可！她說：人家也怕你不開心，下次我陪你回金山去看你奶奶好不好？她突然看著基隆港，很開心地說：小農夫你看，整個基隆港煙雨濛濛地，好漂亮喔！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我想著她提起金山老家臥病在床的老奶奶，心情突然煙雨迷濛起來，又想起她適才貼心的話，整個心房像港灣一樣，讓我憂愁的風帆在她的港灣裡停泊。
SOLO 2004.04.27近午酒筆
∮紅豆詞∮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
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嚥不下，玉粒金波噎滿喉；
瞧不盡，鏡裡花容瘦。
展不開眉頭，捱不明更漏，
展不開眉頭，捱不明更漏，
啊．．．．．．．
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
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下學期開學第一天，依然要搭那班早晨六點十三分的普通車，二月下旬，出門時天都還沒亮，下了一整夜的雨後，基隆依舊飄著細雨！夜雨使我整夜難眠，因為雨的靈思都在深夜底，才悄悄隨著窗外的雨棚與心室協奏，茉莉送給我那顆刻著她英文名字的紅豆，就擺在紅樓夢那本書的裡頭，我在那書裡挖了個小洞，那顆紅豆就和紅樓夢住在一塊兒，而且是住在第一百零八頁，而紅樓夢那本小說，我至今一直未完整地看完它，因為每回翻到第一百零八頁時，我就想寫點東西給她，而且是以小楷書寫，也因為這個緣故，我開始練習小楷。而每次書寫時，總想起她在北一女校慶那日，我們認識的第一百天，她為我彈奏的古箏琴聲。那琴聲輕輕點點，至今還在我的腦海裡聲聲不絕。
她以前曾告訴我，姥姥曾在她讀完紅樓夢後，與她在家裡聊了一整晚的「紅學」，她說中文歌曲裡，她最愛紅豆詞這曲子！詞裡頭的「紗窗風雨黃昏後」、「青山隱隱」與「綠水悠悠」，都是黃昏的化身！我問她：那這詞裡什麼是屬夕陽的化身呢？她頑皮地說：「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新愁與舊愁」與「展不開眉頭，捱不明更漏」是給夕陽的，夕陽要幫黃昏多背負點愁，黃昏只想躲在夕陽的懷抱裡，不想背著愁，所以夕陽的愁要背負倆人份的，這樣夕陽的筆，才會越愁越美！我說這句話使我犯愁，妳希望我那麼煩憂嗎？她反倒有她自己的見解，她說：別以為愁只是一種煩憂，古代的文人若沒有了愁，屈原還是屈原嗎？李白也不是李白了，杜甫就更無法成為真正的杜甫！表面上看起來，愁就像深秋裡的落葉，然而四季裡若失去了秋收，那麼哪來的冬藏呢？所以我說，愁是一種玲瓏剔透，就看人們如何駕馭自己的愁了！親愛的，我看你無酒也愁，有酒也愁，不如叫作酒愁吧！不過，我會幫你斟酒的，只要你的愁夠玲瓏剔透，那麼寫在白色宣紙上的墨，它就再也不是黑色的！我問：墨不是黑的，那會是什麼？她手指頭在腦邊轉啊轉地，之後說：那是什麼顏色都有，包羅萬象的，深秋的顏色不是這樣嗎？它的顏色最為繽紛！那麼愁就再也不是一種「悲秋」，而是一曲「秋歌」。像候鳥在秋天南徙，茫茫大海上，它們方向若不玲瓏剔透，如何有來年的歸返呢？那是一種超脫，一般人侷限於愁的字義裡，但能自裡頭超脫的，就可以彰顯愁的美感了，就像小農夫一樣，不是作自己喜歡作的事，而是去喜歡自己所作的事。不只喜歡吃紅豆湯與紅豆冰，其實小農夫更喜歡心口上的那一粒硃砂！任何心靈的營養，都會透過那粒小小硃砂昇華，彷彿一個光源似的，人們以為那是光的起源，而我們卻說那是我們的心門。
在回想起小茉莉對於秋與愁的演說後，我陷入沉思狀，還想到她在說完這些後，輕輕拉著我的衣角說：小茉莉厲不厲害？我微笑地說：厲害！她開心地撒嬌說：不過，你得教我數學才行，我有幾題要問你！我說：知夕陽者莫若黃昏，我還能教妳什麼？她說：可多著呢！還有剛剛你那一句，好像老學究在上國文課喔，小農夫要連小茉莉的愁也背在身上，小茉莉也喜歡小農夫背背，還要帶小茉莉去玩呢！不要忘了，你還欠我螢火蟲，連姥姥和爺爺都知道的喔！
我想著與小茉莉以前因紅豆詞一曲，在火車上引發的一連串討論，在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晚上，夜雨隱隱引誘著筆起來熱身，於是就在書房裡信手以小楷寫了紅豆詞的詞要在開學第一天時，在火車上拿給她。那時，我才剛練習行書不久，覺得不滿意但還是硬著頭皮拿給她！她十分開心地說：小農夫給我的東西都是小茉莉的寶貝，不管寫的好不好？都是小農夫的心意，都是有感情的東西！但我要你唱紅豆詞給我聽，杭州姑娘才會更開心！我問：要在哪兒唱？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唱吧！她說：當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啦，這樣吧，以前週末都是你帶我去玩，開學的前兩個週末，小茉莉帶小農夫去玩！第一個週末呢，我們搭公車去故宮，你可以在那裡的青草地上，偷偷地在我耳邊唱紅豆詞！我問著：那第二個週末呢？小茉莉笑說：人家還沒想好嘛，想到了再跟你說！於是，我們在第一週週末時，就約在重慶南路北一女的公車站牌，準備搭三Ｏ四號公車，永和至故宮的公車。遠遠地看見公車來了，裡頭黑壓壓地都是人。小茉莉拉我的衣角說：上公車前，小農夫得答應小茉莉一件事！我問：什麼事？看妳正經八百地！她說：我很討厭公車裡頭人那麼多，人擠人的，你得想辦法保證不讓別人碰到我，我很討厭被吃豆腐的感覺！我說：那我們搭下一班好了！她直覺反應地馬上說：不要！我就是要搭這一班，你能保證下一班人會比較少嗎？現在是中午放學時間勒！我聽她說那一句：不要！很輕很柔的聲音，覺得她好可愛唷！想了老半天，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真正的好辦法，我又不好意思開口！她說：只要不讓別人碰到我，什麼辦法都行！
我們果真擠上那班公車，非但拉著她的手，還摟著她的腰，當時１６５公分高，體重４８公斤的小茉莉，躲在當時１７５公分高體重６２公斤的小農夫懷裡，我抱著她的手臂，成了她唯一的屏障！小茉莉索性地就把臉頰貼在我的左胸口，還調皮地輕輕說：小農夫的心跳很快喔，裡頭的小鹿活潑得很！我望著她抬頭看我的神情，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手臂摟著她的細腰時，我心想：杭州姑娘的腰都這麼細嗎？那是我第一次摟著她的腰，也是唯一的一次！印象最深的，她後來把臉頰貼在我耳邊說：小茉莉是小農夫最深的愁了，對不對？我輕輕點著頭，第一次靠得這麼近地說話，使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我們擁抱的舉動並未帶來什麼異樣的眼光，因為擁擠的空間裡，根本容不下一絲眼光！過了好多個站，我們才有位置坐，小茉莉在我耳邊說：小茉莉小時候很喜歡讓爸爸、爺爺和姥姥抱抱，不過爸爸太忙了，大多是爺爺和姥姥抱我！我直覺反應她為何沒有提到媽媽，但又直覺那可能是她心裡的痛，就沒多問！反倒是她頑皮地來幽我一默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有新的涵意了，才不是古人解說的那麼灰色！黃昏除了家人以外，只要給夕陽抱抱！我傻笑起來，她問：有什麼好笑的？我說：不瞞小茉莉說，小農夫小時候最喜歡讓媽媽抱抱，因為家裡只有媽媽在，是媽媽把我帶大的。說完後，我直覺自己已經說錯話，卻來不及將脫口而出的話回收！反而是小茉莉見我神情有異地幫我找了個台階下，她說：原來小農夫從小也喜歡抱抱，跟小茉莉一樣！然後我們突然異口同聲地說：好像雙子座都喜歡抱抱的喔！倆個人又一起笑得很甜！現在想到這兒，我就想起莫文蔚曾唱過的一段歌詞：傻傻倆個人，笑得多甜！
在故宮玩了一下午，也唱了歌！倆個人搭公路局回基隆就坐在最後一排位置上，從那天開始，只要是坐公路局，小茉莉便把臉頰靠在我的胸口睡睡，以前她只是靠著我的肩，現在我背起她的愁了，她就放心地賴著我了！我想著「新愁與舊愁」，舊愁是自己，新愁是小茉莉！她在車上睡睡時，把手伸過來搭在我的肩上！快到基隆時，她突然睜開眼睛來頑皮，亮晶晶地，我跟她說：這不知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她眨了眨眼說：以後我們坐公路局回基隆時，小茉莉都要坐在最後一排，這樣才會睡得好！小農夫慘了，小茉莉剛剛夢到小農夫要帶小茉莉去打彈珠喔！還有夢到小農夫送小茉莉搭公車前，在基隆港邊唱紅豆詞給小茉莉聽喔！我說：這是老套了！換個新的劇本好嗎？她說：舊瓶裝新酒老歌新唱，你沒聽過嗎？小農夫要是不讓小茉莉如願的話，小茉莉就不跟你好了！ 我笑說：妳這句不跟你好了！好像是我的緊桍咒耶，一唸我就非得讓妳如願不可！她說：人家也怕你不開心，下次我陪你回金山去看你奶奶好不好？她突然看著基隆港，很開心地說：小農夫你看，整個基隆港煙雨濛濛地，好漂亮喔！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我想著她提起金山老家臥病在床的老奶奶，心情突然煙雨迷濛起來，又想起她適才貼心的話，整個心房像港灣一樣，讓我憂愁的風帆在她的港灣裡停泊。
SOLO 2004.04.27近午酒筆
∮紅豆詞∮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
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嚥不下，玉粒金波噎滿喉；
瞧不盡，鏡裡花容瘦。
展不開眉頭，捱不明更漏，
展不開眉頭，捱不明更漏，
啊．．．．．．．
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
流不斷的綠水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