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4月 27, 2004 7:51 am
～又見炊煙補述七：長空下的獨白
在茉莉陪姥姥去紐約，與姥姥的老友重逢之際，我陸續不間斷地在基隆與金山之間往返，真正是個小農夫！忙到連茉莉與姥姥回來的時間，在每天看著故鄉海上的日出裡，一天天的想念過去了，我與老哥乾脆就留在金山過年，而那也是我和哥哥，最後一次留在金山，陪躺在病榻的老奶奶，一起度過的最後一次新年！只是那年冬天，我和哥哥我們兄弟倆站在奶奶的房裡與老奶奶說話時，常聽見時而神智不太清楚的老奶奶，她時而清醒時就直說著：奶奶不知有沒有那個命？可以看見咱們家奶奶的倆個狀元孫子兄弟倆娶媳婦，那樣哪天去見你爺爺時，在祖先面前才真的能夠問心無愧！那個時候，整個金山鄉大小村子裡，沒有人不認識爺爺與奶奶的！
我每天一大清早，看著家門前的太陽，從家裡大門前的大海冒出頭來，就覺得應帶小茉莉來見識一下這樣的故鄉景色！我躲在故鄉的矮牆邊，聽見一陣陣春雷的驚蟄，心裡頭彷彿是一道道想念，想念遠在美國的茉莉與姥姥！待我回到基隆時，茉莉來電時，已是她和姥姥返台好幾天後的事了！
趁著寒假的尾聲之前，我帶著茉莉到夕陽與黃昏最初的海邊青草地放風箏！她說：奇怪耶，小茉莉不在基隆的這段時間，耳朵從來不曾癢過！這樣讓我緊張起來地說：小農夫不但回金山來當小農夫，連客串小樵夫也快要變成專業小樵夫了，我每天一大清早看著太陽從大海的盡頭跑出來，就是想著這一朵茉莉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她一聽到太陽從大海冒出頭來，就很有興趣地問：小農夫是指日出嗎？我說：是啊！是海上的日出！小茉莉說：可惡！為何小農夫這麼幸福呢？小茉莉在紐約那顆大蘋果的魔法之下，卻只能陪姥姥見幾個姥姥的老朋友，然後就覺得好無聊喔！我說：這樣喔！辛苦妳了！那小農夫趁學校開學前帶妳去海邊放風箏，小農夫還欠小茉莉放風箏與烤地瓜呢！她很高興地說：虧你還記得，我都快忘了呢！
我真的帶小茉莉到金山海邊的青草地放風箏，早上先在老家幫她戴好斗笠，整理長袖衣著，她整個身子只露出眼睛而已，還穿著我小堂姐的雨鞋！她問著：上山採水果都要穿得這麼麻煩嗎？我說：當然囉，因為從都市來的孩子，只是到山裡餵蚊子而已，那樣不行，小農夫會心疼的！到爺爺的果園裡採好了一大籃水果後，我們在山下的小水塘邊洗水果！我瓢了一瓢池水，放進小水筒裡，跟她說噓，別動！她很聽話地動也不動地。我靜靜地請她看水裡自己的倒影，跟她說：妳看，小茉莉好漂亮喔！她看著水裡的自己，臉紅地說：哪有？聽你胡說！我要她靜靜看著水中的自己，說：妳不要動喔，小農夫唱一首兒歌給妳聽！於是我唱著：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味道芬芳滿枝芽，又香又白人人誇，讓我來將妳摘下，送給別人家，茉莉花，茉莉花！她抗議說：小茉莉不喜歡送給別人家，只會送小城故事他們家！你看：小茉莉都沒有被蚊子咬到耶！我說：喔，現在還不能檢查，妳把上山的服裝一脫下來，像妳這樣細皮嫩肉地，一脫下長袖衣服，蚊子馬上就會撲上來！她問：小農夫老家這邊的蚊子很壞喔！我說：也不能這麼說啦，我家的蚊子專咬陌生人，我們家的人上山採水果，很少人像妳這樣全副武裝的！因為她們知道妳是個小小偷，很懂得竊喜的！像我大伯，每天一大早上山採水果，還都只穿著短袖呢，我都不曾聽他說過，他被蚊子咬得死去活來的！但家裡來的客人，每個上山都成了蚊子的活祭品！她很開心地問：那小茉莉今天都沒被蚊子咬，是不是代表那些蚊子喜歡我，不然就是說它們已經知道我是那座山未來的老大了呢？我說：都不是，那只能代表小農夫保護得宜罷了，蚊子哪那麼厲害？若是這樣，我直接對它們喊口令，叫它們立正，稍息，然後各自解散就好了！她問：今天除了採水果還要作什麼好玩的事？我說：有很多事，早上我先帶妳去當小牧童，帶妳去放牛，這可是我以前沒有答應過妳的事！一邊放牛一邊升火烤地瓜，下午再帶妳去放風箏！她一聽節目這麼精彩，突然問我：為什麼對小茉莉這麼好？我直接反應地回答：傻瓜，因為妳是小茉莉海寧啊！下午我們就都在海邊那個夕陽與黃昏的青草地玩！
下午，我向老牛說：讓她騎一下不要小氣喔！她騎在水牛身上，好開心喔！我說：不可以騎太久喔！它還不太認識妳，它只是賣小農夫的面子而已！陌生人騎它，它都會生氣的，但我已經和它溝通過了！她問：那你跟老牛說些什麼？我笑說：以後妳也會是它的主人，不然它肯定不肯，一定會跑走的！它們是感情最直接的動物，妳只要真心地對待它，它就會聽妳的！像我這樣，喜歡抱著它的脖子，摸摸它的臉頰，它會知道的，知道我在疼它的！她一聽之後問：那我也可以嗎？我說：我剛剛抱過它了，還在它的大耳朵裡說：等會有一個可愛的女生要抱抱你，你要乖乖的，她以後也是你的主人！一邊說我一邊跟茉莉說：妳可以抱它了！茉莉抱著水牛，一副很滿足的樣子說：它好溫馴喔！連那顆大眼睛都很溫柔呢！我笑說：它喜歡小茉莉喔，還會笑呢！茉莉問：你怎麼知道它在笑？我笑說：妳抱著它的脖子時，我餵它吃草，它很高興咬嚼著，我就知道它很開心！茉莉說：它好可愛喔！長得這麼大，眼神卻這麼溫柔，這麼聽小主人的話話！我笑說：不過它也沒幾天好日子可過！再過一陣子，它就要下田翻土了，它是農夫最好的朋友！茉莉問：之後呢？我笑說：之後小農夫就要回來插秧了！茉莉說：我好想陪你回來這兒插秧喔！我笑說：妳敢來？那一天可是我全家族在春天時整年團聚的日子，春天插泱，秋天收割，在田裡先喝春酒，然後秋天再於田裡喝豐收的酒，每年都是這樣的！她說：難怪姥姥會說小農夫老家是小城故事！我一定要見識見識！之後問我：等會要吃什麼？小茉莉肚子鼓魯鼓魯地叫了！我說：我正在烤地瓜，我們不是升了火嗎？就作在火邊取暖邊聊天邊看海，妳看，老牛不是一口接一口地正在吃草嗎？下午日落前我們再它去洗澡！
我拉著她的手說：現在要去放風箏了！她問著：這風箏是你作的嗎？我說：是啊，我爸爸教我的！小茉莉說：可是可是風箏上頭都沒有寫字，很單調呢！我對她說：這樣喔！那我們回家到奶奶房間拿筆來，把家裡的象棋也帶出來，還有妳的手提卡帶放音機，邊聽音樂邊放風箏，才好玩！我望著那紙風箏，看著茉莉說：要寫些什麼好呢？ 茉莉不假思索地在風箏右邊寫上黃昏，我就在左邊寫上夕陽！我呼喚她要她一直跑一直跑地，等風箏飛上去了，她很開心地把風箏交到我手裡！我說：今天風向往海那邊吹，風箏都飛到遠遠的海面上了！我將風箏的線綁在綁著水牛的那顆老樹上，就拉著茉莉的手到青草地的一處躲雨的小農舍裡！小茉莉偶爾會想到樹邊拉拉風箏的線，還邊囔囔著：小農夫你看，夕陽和黃昏飛得好高喔！我一看海面天空烏雲密佈，在小農舍裡大聲喊著：海．．．寧．．．趕快放手，往我這邊跑來，小茉莉聽我神色不對勁直喊著，放開手中的風箏，往小農舍飛奔過來，停不下來就往我懷裡撲了過來！我要她回頭看看，對她說：妳看妳看，風箏飛進那片很黑的烏雲裡了！話還沒說完，一道閃電打下來，風箏就被春雷吞了去！她滿身是汗地回頭望了望說：真的耶！風箏被春雷沒收了！我拉著她的手要她倚在小農舍窗前看著窗外。她輕聲問我：這兒不會被閃電打到吧？我笑說：這個農舍是很安全的，爺爺以前為了怕我們放牛時遇到雷雨，早在附近的大樹上綁好各種鐵線或許多導電器材，雷公與雷婆再怎麼吵架，只會打在樹上，這個小農舍是很安全的！我們可以靠在窗戶邊，靜靜地看著雷公與雷婆大吵一架，賞雨算什麼呢？賞雷才算真的酷！妳一定沒欣賞過吧？而且是海面上的閃電喔，小茉莉今天算是中了頭獎，老天爺賞妳在小農舍裡欣賞海上的閃電！妳靜靜看吧！
話還沒說完，雨霹靂趴啦斗大的雨點落了下來，窗外海面上的雷聲也正如火如荼地大作，她靠在窗戶邊拉著我的手說：這雨聲和雷聲讓人聽起來有點恐怖耶！不過我拉住你的手一點也不害怕，如果被雷打到，我就拉著你下水！我就這樣被她緊緊地拉住手，直到雷聲稍停時，雖然雨還是霹靂趴啦地打在小農舍的屋頂上，像演奏著一曲交響曲！我們盤腿而坐，把棋盤的紙張鋪在地上！我告訴她：現在雷公和雷婆吵架吵完了，大地各種動物該醒的也應該都醒了，這就叫作驚蟄，是農夫最喜歡的春雷，那代表差不多可以播種與插秧了！我們現在來下棋，讓雨神當我們的裁判！她說：不行！你得讓我一子「車」，不然你那個雙「車」太厲害了！我望著她那微溼的頭髮，突然大發慈悲地說：好，全依妳，就讓妳一子「車」，這樣真是要命，雙「車」一直是我攻城掠地的利器！
窗外的雨在我們的下棋聲中，漸漸地平息了，我拉著她的手靠在窗前說：等會可以好好欣賞那剛洗完臉的夕陽喔！她笑著說：也可以欣賞剛洗完臉的黃昏啊！雨過天晴，她跑到老水牛身邊，一下子就抱住它的脖子說：你辛苦了！剛剛你一定很害怕吧？小茉莉給你秀秀喔！ 我看了覺得有點好笑，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反而轉頭跟我說：它現在跟我很好喔，小茉莉已經隨時可以抱牛牛的脖子了！我笑說：嗯，妳已經可以當它的小主人了！她問我：為什麼？我笑：它已經與妳有感情了，妳這麼喜歡跟它說心裡話，它當然會跟妳有感情的！
小農舍裡，從她的手提卡式放音機，放出一首包美聖的歌！她大聲地在草地繞圈圈地邊跑邊說：小農夫，這首歌是紀念我那被春雷沒收的風箏！我回家要跟姥姥和爺爺說，說小茉莉在海邊放風箏，結果風箏被春雷仙子拿走了！
SOLO 2004.04.26晚酒筆
∮長空下的獨白∮ 詞曲：陳雲山 演唱：包美聖
我願是那長空一朵雲彩
不願變成雨點飄落下來
逍遙又自在 飛去又飛來
在蔚藍天空抒盡我的胸懷
我願是那長空一朵雲彩
不願變成雨點飄落下來
朝陽和我同在 晚霞伴著我來
在茫茫天宇塗上一面色彩
春雷在響 聲聲春雷不該
催我落凡事無奈
雖然我已變做絲絲小雨
我願洗淨大地所有塵埃
在茉莉陪姥姥去紐約，與姥姥的老友重逢之際，我陸續不間斷地在基隆與金山之間往返，真正是個小農夫！忙到連茉莉與姥姥回來的時間，在每天看著故鄉海上的日出裡，一天天的想念過去了，我與老哥乾脆就留在金山過年，而那也是我和哥哥，最後一次留在金山，陪躺在病榻的老奶奶，一起度過的最後一次新年！只是那年冬天，我和哥哥我們兄弟倆站在奶奶的房裡與老奶奶說話時，常聽見時而神智不太清楚的老奶奶，她時而清醒時就直說著：奶奶不知有沒有那個命？可以看見咱們家奶奶的倆個狀元孫子兄弟倆娶媳婦，那樣哪天去見你爺爺時，在祖先面前才真的能夠問心無愧！那個時候，整個金山鄉大小村子裡，沒有人不認識爺爺與奶奶的！
我每天一大清早，看著家門前的太陽，從家裡大門前的大海冒出頭來，就覺得應帶小茉莉來見識一下這樣的故鄉景色！我躲在故鄉的矮牆邊，聽見一陣陣春雷的驚蟄，心裡頭彷彿是一道道想念，想念遠在美國的茉莉與姥姥！待我回到基隆時，茉莉來電時，已是她和姥姥返台好幾天後的事了！
趁著寒假的尾聲之前，我帶著茉莉到夕陽與黃昏最初的海邊青草地放風箏！她說：奇怪耶，小茉莉不在基隆的這段時間，耳朵從來不曾癢過！這樣讓我緊張起來地說：小農夫不但回金山來當小農夫，連客串小樵夫也快要變成專業小樵夫了，我每天一大清早看著太陽從大海的盡頭跑出來，就是想著這一朵茉莉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她一聽到太陽從大海冒出頭來，就很有興趣地問：小農夫是指日出嗎？我說：是啊！是海上的日出！小茉莉說：可惡！為何小農夫這麼幸福呢？小茉莉在紐約那顆大蘋果的魔法之下，卻只能陪姥姥見幾個姥姥的老朋友，然後就覺得好無聊喔！我說：這樣喔！辛苦妳了！那小農夫趁學校開學前帶妳去海邊放風箏，小農夫還欠小茉莉放風箏與烤地瓜呢！她很高興地說：虧你還記得，我都快忘了呢！
我真的帶小茉莉到金山海邊的青草地放風箏，早上先在老家幫她戴好斗笠，整理長袖衣著，她整個身子只露出眼睛而已，還穿著我小堂姐的雨鞋！她問著：上山採水果都要穿得這麼麻煩嗎？我說：當然囉，因為從都市來的孩子，只是到山裡餵蚊子而已，那樣不行，小農夫會心疼的！到爺爺的果園裡採好了一大籃水果後，我們在山下的小水塘邊洗水果！我瓢了一瓢池水，放進小水筒裡，跟她說噓，別動！她很聽話地動也不動地。我靜靜地請她看水裡自己的倒影，跟她說：妳看，小茉莉好漂亮喔！她看著水裡的自己，臉紅地說：哪有？聽你胡說！我要她靜靜看著水中的自己，說：妳不要動喔，小農夫唱一首兒歌給妳聽！於是我唱著：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味道芬芳滿枝芽，又香又白人人誇，讓我來將妳摘下，送給別人家，茉莉花，茉莉花！她抗議說：小茉莉不喜歡送給別人家，只會送小城故事他們家！你看：小茉莉都沒有被蚊子咬到耶！我說：喔，現在還不能檢查，妳把上山的服裝一脫下來，像妳這樣細皮嫩肉地，一脫下長袖衣服，蚊子馬上就會撲上來！她問：小農夫老家這邊的蚊子很壞喔！我說：也不能這麼說啦，我家的蚊子專咬陌生人，我們家的人上山採水果，很少人像妳這樣全副武裝的！因為她們知道妳是個小小偷，很懂得竊喜的！像我大伯，每天一大早上山採水果，還都只穿著短袖呢，我都不曾聽他說過，他被蚊子咬得死去活來的！但家裡來的客人，每個上山都成了蚊子的活祭品！她很開心地問：那小茉莉今天都沒被蚊子咬，是不是代表那些蚊子喜歡我，不然就是說它們已經知道我是那座山未來的老大了呢？我說：都不是，那只能代表小農夫保護得宜罷了，蚊子哪那麼厲害？若是這樣，我直接對它們喊口令，叫它們立正，稍息，然後各自解散就好了！她問：今天除了採水果還要作什麼好玩的事？我說：有很多事，早上我先帶妳去當小牧童，帶妳去放牛，這可是我以前沒有答應過妳的事！一邊放牛一邊升火烤地瓜，下午再帶妳去放風箏！她一聽節目這麼精彩，突然問我：為什麼對小茉莉這麼好？我直接反應地回答：傻瓜，因為妳是小茉莉海寧啊！下午我們就都在海邊那個夕陽與黃昏的青草地玩！
下午，我向老牛說：讓她騎一下不要小氣喔！她騎在水牛身上，好開心喔！我說：不可以騎太久喔！它還不太認識妳，它只是賣小農夫的面子而已！陌生人騎它，它都會生氣的，但我已經和它溝通過了！她問：那你跟老牛說些什麼？我笑說：以後妳也會是它的主人，不然它肯定不肯，一定會跑走的！它們是感情最直接的動物，妳只要真心地對待它，它就會聽妳的！像我這樣，喜歡抱著它的脖子，摸摸它的臉頰，它會知道的，知道我在疼它的！她一聽之後問：那我也可以嗎？我說：我剛剛抱過它了，還在它的大耳朵裡說：等會有一個可愛的女生要抱抱你，你要乖乖的，她以後也是你的主人！一邊說我一邊跟茉莉說：妳可以抱它了！茉莉抱著水牛，一副很滿足的樣子說：它好溫馴喔！連那顆大眼睛都很溫柔呢！我笑說：它喜歡小茉莉喔，還會笑呢！茉莉問：你怎麼知道它在笑？我笑說：妳抱著它的脖子時，我餵它吃草，它很高興咬嚼著，我就知道它很開心！茉莉說：它好可愛喔！長得這麼大，眼神卻這麼溫柔，這麼聽小主人的話話！我笑說：不過它也沒幾天好日子可過！再過一陣子，它就要下田翻土了，它是農夫最好的朋友！茉莉問：之後呢？我笑說：之後小農夫就要回來插秧了！茉莉說：我好想陪你回來這兒插秧喔！我笑說：妳敢來？那一天可是我全家族在春天時整年團聚的日子，春天插泱，秋天收割，在田裡先喝春酒，然後秋天再於田裡喝豐收的酒，每年都是這樣的！她說：難怪姥姥會說小農夫老家是小城故事！我一定要見識見識！之後問我：等會要吃什麼？小茉莉肚子鼓魯鼓魯地叫了！我說：我正在烤地瓜，我們不是升了火嗎？就作在火邊取暖邊聊天邊看海，妳看，老牛不是一口接一口地正在吃草嗎？下午日落前我們再它去洗澡！
我拉著她的手說：現在要去放風箏了！她問著：這風箏是你作的嗎？我說：是啊，我爸爸教我的！小茉莉說：可是可是風箏上頭都沒有寫字，很單調呢！我對她說：這樣喔！那我們回家到奶奶房間拿筆來，把家裡的象棋也帶出來，還有妳的手提卡帶放音機，邊聽音樂邊放風箏，才好玩！我望著那紙風箏，看著茉莉說：要寫些什麼好呢？ 茉莉不假思索地在風箏右邊寫上黃昏，我就在左邊寫上夕陽！我呼喚她要她一直跑一直跑地，等風箏飛上去了，她很開心地把風箏交到我手裡！我說：今天風向往海那邊吹，風箏都飛到遠遠的海面上了！我將風箏的線綁在綁著水牛的那顆老樹上，就拉著茉莉的手到青草地的一處躲雨的小農舍裡！小茉莉偶爾會想到樹邊拉拉風箏的線，還邊囔囔著：小農夫你看，夕陽和黃昏飛得好高喔！我一看海面天空烏雲密佈，在小農舍裡大聲喊著：海．．．寧．．．趕快放手，往我這邊跑來，小茉莉聽我神色不對勁直喊著，放開手中的風箏，往小農舍飛奔過來，停不下來就往我懷裡撲了過來！我要她回頭看看，對她說：妳看妳看，風箏飛進那片很黑的烏雲裡了！話還沒說完，一道閃電打下來，風箏就被春雷吞了去！她滿身是汗地回頭望了望說：真的耶！風箏被春雷沒收了！我拉著她的手要她倚在小農舍窗前看著窗外。她輕聲問我：這兒不會被閃電打到吧？我笑說：這個農舍是很安全的，爺爺以前為了怕我們放牛時遇到雷雨，早在附近的大樹上綁好各種鐵線或許多導電器材，雷公與雷婆再怎麼吵架，只會打在樹上，這個小農舍是很安全的！我們可以靠在窗戶邊，靜靜地看著雷公與雷婆大吵一架，賞雨算什麼呢？賞雷才算真的酷！妳一定沒欣賞過吧？而且是海面上的閃電喔，小茉莉今天算是中了頭獎，老天爺賞妳在小農舍裡欣賞海上的閃電！妳靜靜看吧！
話還沒說完，雨霹靂趴啦斗大的雨點落了下來，窗外海面上的雷聲也正如火如荼地大作，她靠在窗戶邊拉著我的手說：這雨聲和雷聲讓人聽起來有點恐怖耶！不過我拉住你的手一點也不害怕，如果被雷打到，我就拉著你下水！我就這樣被她緊緊地拉住手，直到雷聲稍停時，雖然雨還是霹靂趴啦地打在小農舍的屋頂上，像演奏著一曲交響曲！我們盤腿而坐，把棋盤的紙張鋪在地上！我告訴她：現在雷公和雷婆吵架吵完了，大地各種動物該醒的也應該都醒了，這就叫作驚蟄，是農夫最喜歡的春雷，那代表差不多可以播種與插秧了！我們現在來下棋，讓雨神當我們的裁判！她說：不行！你得讓我一子「車」，不然你那個雙「車」太厲害了！我望著她那微溼的頭髮，突然大發慈悲地說：好，全依妳，就讓妳一子「車」，這樣真是要命，雙「車」一直是我攻城掠地的利器！
窗外的雨在我們的下棋聲中，漸漸地平息了，我拉著她的手靠在窗前說：等會可以好好欣賞那剛洗完臉的夕陽喔！她笑著說：也可以欣賞剛洗完臉的黃昏啊！雨過天晴，她跑到老水牛身邊，一下子就抱住它的脖子說：你辛苦了！剛剛你一定很害怕吧？小茉莉給你秀秀喔！ 我看了覺得有點好笑，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反而轉頭跟我說：它現在跟我很好喔，小茉莉已經隨時可以抱牛牛的脖子了！我笑說：嗯，妳已經可以當它的小主人了！她問我：為什麼？我笑：它已經與妳有感情了，妳這麼喜歡跟它說心裡話，它當然會跟妳有感情的！
小農舍裡，從她的手提卡式放音機，放出一首包美聖的歌！她大聲地在草地繞圈圈地邊跑邊說：小農夫，這首歌是紀念我那被春雷沒收的風箏！我回家要跟姥姥和爺爺說，說小茉莉在海邊放風箏，結果風箏被春雷仙子拿走了！
SOLO 2004.04.26晚酒筆
∮長空下的獨白∮ 詞曲：陳雲山 演唱：包美聖
我願是那長空一朵雲彩
不願變成雨點飄落下來
逍遙又自在 飛去又飛來
在蔚藍天空抒盡我的胸懷
我願是那長空一朵雲彩
不願變成雨點飄落下來
朝陽和我同在 晚霞伴著我來
在茫茫天宇塗上一面色彩
春雷在響 聲聲春雷不該
催我落凡事無奈
雖然我已變做絲絲小雨
我願洗淨大地所有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