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3月 22, 2005 9:45 pm
如果在最後一刻，連名字都被遺忘，那是多麼幸福的事？任一縷冷峻清寒的東風，緩緩浮掠肌膚，搜括殘存的體溫，消失在視野的盡頭，那只是對於妄想的補償。不用闔上雙眼祈禱，總是欣喜的落寞，而且不用言語，沉重的佇立，早已寫下呆板的模範。凝視著掌心紊亂的紋路，我相信錯綜複雜的，不將只有一種悠遠的考慮，而是醞釀一條不歸路的冥思。
我從以前便開始懷疑，每走一步，便是留下一個殘缺，一個不完整的童話。一個還算深刻的腳印，是代表對地面的留戀，還是對於踽踽獨行的不諒解？因此我愛上爬樓梯的感覺。不用對焦慮的地面負責，只需要倚著手扶梯，順著夢囈的轉折，選擇自己要的高度。
人的高度，往往不藉由言語直述。低著頭訴說某些心事，充其量是種謊言，令羞赧具象化，遮掩火紅的臉頰，逃避一只輪子的追問而蹣跚踉蹌。抬頭凝視著天空遼闊的荒唐，或許，逐漸軟弱的眼簾，會試圖多原諒自己的無知，會逐漸靠近某些人，然後擁有相同困倦的呼吸。
春寒料峭，讓潔白無瑕的雲袖，抖落滴滴悽涼的淚水，這是令人可喜之處。渾身沐浴在連綿的雨勢中，接受凜冽的撫摸，撥奏清越高亢的寂音，隨著長髮絕望的末梢，飄墜我想要的空曠。四目所及盡是荒涼，人煙杳然，困惑延展著綠野，蔓生不需要期待的青翠，臥躺在盎然的夢裡，諦聽雨聲。我在隔絕的靜謐裡，或許體悟到言語無法傳遞的清純。
那無異是種暢快。順著階梯而下，在某個危險的窗邊側身而出，觀望著樓下渺小的個影，讓淅瀝的雨在臉頰上留下痕跡，水所憑依的履歷，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名字，已經不必刻意強調。畢竟只是交換訊息的代碼，毫無新意。頂多只是掩飾虛無的某種象徵，讓人感覺虛榮，僅是舊書某頁髒污的注記。然後靜靜等待暗夜來臨，對一天的莫名漫長懺悔，告白關於朦朧的故事。
並非喜歡孤獨，只是討厭人群與喧囂罷了。人總是有個毛病，喜歡藉由群居或是高聲嚷嚷，證明彼此的孤寂感逐漸消除，那樣自欺欺人。其實，孤寂一直盤據著思想，擺脫，只是掙扎的無謂行為。歡笑，可以說是優雅版的悲傷，畢竟，人還是徹底藏著自己的沉默呢。而夜晚一來，月兔悄悄翻上山頭，睜著鑽石般的雙眼，端詳人們的醜態。我喜歡在夜半三更遊蕩，與影子捉迷藏，蹲下身軀，仔細與另一個自己對話。
背負著他人的期待而活，實在艱辛。名字是種累贅，但矛盾的，卻又想讓人牢牢記住。但這項權利，我希望只能有一個人擁有，那個人還在意識的深處，甚至只是想像的殘骸，毫無實際價值。但若能和某個人分享過於龐大的憂傷，那一定是異常幸福的事。回應著皎潔月光的純樸，我給了一個誠懇的微笑。
在那之前，我不清楚微笑的定義。或是說，微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揚，訴說著淡淡喜悅的姿態吧。我發現這個動作十分討喜，每個人也會盡情回覆你的微笑，就算僵硬到有些冷漠的程度，只要說聲「對不起」，一切紛爭就煙消霧散。我開始懷疑，這只是流浪記憶的陰謀之一。不必承擔任何義務，而表情本身的更迭，就是種超越理解的欺瞞。
如果在最後一刻，名字和回憶都忘的一乾二淨，那是多麼幸福的事？不用承擔揪起心腸的疼痛感，不必拿出紙巾擦拭眼眶溢出的液體，不需要去記得哪個人的呼喚或是擁抱，那有多好？沒有任何枷鎖，永遠睡在自己的故事中，扮演完美的角色，毫無瑕疵，成績單上永遠是勾......這樣的佈局，似乎太過牽強。
順著手扶梯，我終於走到最底層，濛濛細雨在此也停下了喧鬧，影子慢慢消失，晨曦逐漸探出新的一篇故事，我呢？還要繼續往回走吧。顫抖的雙手，總給予某種期盼，要我緊緊抓住，風的聲音。儘管它居無定向，只停留在心頹廢的場所。我仍希冀失聰的雙耳，能捕獲一些稍微溫柔的流動，讓我的遐想側躺，在陰影匿藏的一角。
我安祥坐在夕陽的彼端，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微微搖晃著身子，我發現我在夢裡睡著了，靈魂卻意外醒著，飄搖在指尖模糊的圓弧上。習慣名字的昇華，那是好久之後的事。至少在需要我的那片天空裡，一朵雲的憔悴，與我睜開眼睛的光芒息息相關。銳利切割我要的天空，讓它緩緩流出鮮血，原來燦爛的夕暮，只需一把夢的小刀。
在最後一刻前，我選擇開門而出，反鎖陰影在狹隘的空間。無論幸不幸福，樓梯不一定旋轉著命運，而閉上眼睛，未必能有世俗的救贖。衡量自己影子的長度，我清晰自己的肌膚，似乎還喜歡下雨時，那惱人的溼度。蓬亂如草的頭髮，伴隨迎來的和風，彈奏著逍遙的樂曲。傾斜的青春將會再度回到軌道，提供冷靜的旅行，一個人的跋涉是漫長的。
不管如何，明天的月色，是由我專制的視覺決定的。回頭，還得過條熟悉的虹橋，撐著微陰的蒼穹，讓多餘的辭彙在左袖中逸散，紛飛到期望悲傷的夢裡，繼續，重蹈著千篇一律的嘆息。我選擇收集碎裂的記憶，彌補缺陷的長空，慢慢用一生補足，那流洩溫情的空間。佇立在人群裡，我蹲在紅綠燈下，默默數著自己的呼吸。
幸好，還可以欠著身子，抽根從未點燃的煙。讓縹緲的濃霧，在幻想裡瀰漫著我的視線，只因我不想看清，眼前的崎嶇沒有比記憶更深的坑洞，讓我失足墜落，成為他人日記本中，一樁莞爾的偶然意外，然後，隨著紙飛機的漫無目的，消失在名字咀嚼的悲傷裡，像斷橋的中心，一踏足便是永恆，那凌越光迷濛的空洞。
在最後一刻，噤聲不語的霞光，也開始呢喃起來。我在泛紫的悠閒中旋轉著，拋棄任何石化的身分，只想要慢慢踱出我要的那個黃昏，在那個解釋遠方的國度，言語開始浪漫起來，訴說著第三人稱的故事。影子拉長到令人驚訝的地步，層層包裹失眠的我，我倦於聆聽一首撥放不停的水晶音樂，攤平十字架般的身軀，無視這個世界僅有的沉默，緩緩睡在浪濤洶湧的海岸，我，並不怎麼寂寞。
儘管在最後一刻，能被自己的任性緬懷就好。階梯上跌宕的舞姿還繼續著，無人陪伴的瀟灑。時間霎然停止，夢醒在未滿的酒杯裡，是葡萄紅的典雅，暢快飲盡自己的眼淚，何時，影子無助地散去，沒有人願意剪下那片，訴說黑夜漫長的證據。因為，夜半的嘹喨鐘聲，還會在意識茫然時，輕鬆敲起春天的盎然。
我從以前便開始懷疑，每走一步，便是留下一個殘缺，一個不完整的童話。一個還算深刻的腳印，是代表對地面的留戀，還是對於踽踽獨行的不諒解？因此我愛上爬樓梯的感覺。不用對焦慮的地面負責，只需要倚著手扶梯，順著夢囈的轉折，選擇自己要的高度。
人的高度，往往不藉由言語直述。低著頭訴說某些心事，充其量是種謊言，令羞赧具象化，遮掩火紅的臉頰，逃避一只輪子的追問而蹣跚踉蹌。抬頭凝視著天空遼闊的荒唐，或許，逐漸軟弱的眼簾，會試圖多原諒自己的無知，會逐漸靠近某些人，然後擁有相同困倦的呼吸。
春寒料峭，讓潔白無瑕的雲袖，抖落滴滴悽涼的淚水，這是令人可喜之處。渾身沐浴在連綿的雨勢中，接受凜冽的撫摸，撥奏清越高亢的寂音，隨著長髮絕望的末梢，飄墜我想要的空曠。四目所及盡是荒涼，人煙杳然，困惑延展著綠野，蔓生不需要期待的青翠，臥躺在盎然的夢裡，諦聽雨聲。我在隔絕的靜謐裡，或許體悟到言語無法傳遞的清純。
那無異是種暢快。順著階梯而下，在某個危險的窗邊側身而出，觀望著樓下渺小的個影，讓淅瀝的雨在臉頰上留下痕跡，水所憑依的履歷，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名字，已經不必刻意強調。畢竟只是交換訊息的代碼，毫無新意。頂多只是掩飾虛無的某種象徵，讓人感覺虛榮，僅是舊書某頁髒污的注記。然後靜靜等待暗夜來臨，對一天的莫名漫長懺悔，告白關於朦朧的故事。
並非喜歡孤獨，只是討厭人群與喧囂罷了。人總是有個毛病，喜歡藉由群居或是高聲嚷嚷，證明彼此的孤寂感逐漸消除，那樣自欺欺人。其實，孤寂一直盤據著思想，擺脫，只是掙扎的無謂行為。歡笑，可以說是優雅版的悲傷，畢竟，人還是徹底藏著自己的沉默呢。而夜晚一來，月兔悄悄翻上山頭，睜著鑽石般的雙眼，端詳人們的醜態。我喜歡在夜半三更遊蕩，與影子捉迷藏，蹲下身軀，仔細與另一個自己對話。
背負著他人的期待而活，實在艱辛。名字是種累贅，但矛盾的，卻又想讓人牢牢記住。但這項權利，我希望只能有一個人擁有，那個人還在意識的深處，甚至只是想像的殘骸，毫無實際價值。但若能和某個人分享過於龐大的憂傷，那一定是異常幸福的事。回應著皎潔月光的純樸，我給了一個誠懇的微笑。
在那之前，我不清楚微笑的定義。或是說，微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揚，訴說著淡淡喜悅的姿態吧。我發現這個動作十分討喜，每個人也會盡情回覆你的微笑，就算僵硬到有些冷漠的程度，只要說聲「對不起」，一切紛爭就煙消霧散。我開始懷疑，這只是流浪記憶的陰謀之一。不必承擔任何義務，而表情本身的更迭，就是種超越理解的欺瞞。
如果在最後一刻，名字和回憶都忘的一乾二淨，那是多麼幸福的事？不用承擔揪起心腸的疼痛感，不必拿出紙巾擦拭眼眶溢出的液體，不需要去記得哪個人的呼喚或是擁抱，那有多好？沒有任何枷鎖，永遠睡在自己的故事中，扮演完美的角色，毫無瑕疵，成績單上永遠是勾......這樣的佈局，似乎太過牽強。
順著手扶梯，我終於走到最底層，濛濛細雨在此也停下了喧鬧，影子慢慢消失，晨曦逐漸探出新的一篇故事，我呢？還要繼續往回走吧。顫抖的雙手，總給予某種期盼，要我緊緊抓住，風的聲音。儘管它居無定向，只停留在心頹廢的場所。我仍希冀失聰的雙耳，能捕獲一些稍微溫柔的流動，讓我的遐想側躺，在陰影匿藏的一角。
我安祥坐在夕陽的彼端，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微微搖晃著身子，我發現我在夢裡睡著了，靈魂卻意外醒著，飄搖在指尖模糊的圓弧上。習慣名字的昇華，那是好久之後的事。至少在需要我的那片天空裡，一朵雲的憔悴，與我睜開眼睛的光芒息息相關。銳利切割我要的天空，讓它緩緩流出鮮血，原來燦爛的夕暮，只需一把夢的小刀。
在最後一刻前，我選擇開門而出，反鎖陰影在狹隘的空間。無論幸不幸福，樓梯不一定旋轉著命運，而閉上眼睛，未必能有世俗的救贖。衡量自己影子的長度，我清晰自己的肌膚，似乎還喜歡下雨時，那惱人的溼度。蓬亂如草的頭髮，伴隨迎來的和風，彈奏著逍遙的樂曲。傾斜的青春將會再度回到軌道，提供冷靜的旅行，一個人的跋涉是漫長的。
不管如何，明天的月色，是由我專制的視覺決定的。回頭，還得過條熟悉的虹橋，撐著微陰的蒼穹，讓多餘的辭彙在左袖中逸散，紛飛到期望悲傷的夢裡，繼續，重蹈著千篇一律的嘆息。我選擇收集碎裂的記憶，彌補缺陷的長空，慢慢用一生補足，那流洩溫情的空間。佇立在人群裡，我蹲在紅綠燈下，默默數著自己的呼吸。
幸好，還可以欠著身子，抽根從未點燃的煙。讓縹緲的濃霧，在幻想裡瀰漫著我的視線，只因我不想看清，眼前的崎嶇沒有比記憶更深的坑洞，讓我失足墜落，成為他人日記本中，一樁莞爾的偶然意外，然後，隨著紙飛機的漫無目的，消失在名字咀嚼的悲傷裡，像斷橋的中心，一踏足便是永恆，那凌越光迷濛的空洞。
在最後一刻，噤聲不語的霞光，也開始呢喃起來。我在泛紫的悠閒中旋轉著，拋棄任何石化的身分，只想要慢慢踱出我要的那個黃昏，在那個解釋遠方的國度，言語開始浪漫起來，訴說著第三人稱的故事。影子拉長到令人驚訝的地步，層層包裹失眠的我，我倦於聆聽一首撥放不停的水晶音樂，攤平十字架般的身軀，無視這個世界僅有的沉默，緩緩睡在浪濤洶湧的海岸，我，並不怎麼寂寞。
儘管在最後一刻，能被自己的任性緬懷就好。階梯上跌宕的舞姿還繼續著，無人陪伴的瀟灑。時間霎然停止，夢醒在未滿的酒杯裡，是葡萄紅的典雅，暢快飲盡自己的眼淚，何時，影子無助地散去，沒有人願意剪下那片，訴說黑夜漫長的證據。因為，夜半的嘹喨鐘聲，還會在意識茫然時，輕鬆敲起春天的盎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