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海鷗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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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月尾島的天空蔚藍的不沾染一片雲彩,廣闊的海面上呈現一片如寶石的亮藍,海天一線,分不清哪一片是天?哪一片是海?我想只有那片矗立在海天之間的青翠山脈,才分得清吧!

渡輪緩緩地航行在海面上,碩大的船体,容納了大大小小的車輛,停泊在甲板上的巴士與私人轎車,像玩具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人車隨著渡輪在海面上擺盪著,而我正坐在其中一輛轎車上,冷眼望著形形色色的遊客,竄出車門奔向甲板,我心裡想著海鷗在手心搶食的情景,冷漠的心突然有一些期待的悸動。

當我鑽出車門,眼前的情景,著實令我驚訝!所有的遊客飛奔到船舷邊,每個人各佔據最好的位置賞鷗,在黑鴉鴉的人頭鑽動中,我與友人努力的擠入人群,一面禮貌性的說著:「Excuse me!」一面身子不停的往前移動著,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處最好的賞鷗位置。

環顧著週遭的遊客,多半是來自亞州國家,歐美人士只有寥寥數人,除了數位相機及V8攝影機,人人手中各拿一包蝦味先準備餵食海鷗,我與友人未曾準備,只好向一位韓國遊客要了一些蝦味先,這時傳來中文的驚叫聲「喂---海鷗YA!」間雜著日語以及韓語的歡呼聲,歐美的遊客的驚呼聲像蜜蜂嗡嗡地被淹沒在一群亞洲人叫鬧聲浪裡,大伙努力拋灑蝦味先,吸引海鷗靠近,相機「卡嚓!卡嚓!」,此起彼落搶拍鏡頭,我與友人神情自若的欣賞著海鷗啄食的優美姿態,忽而像戰鬥機俯衝啣接,忽而劃一彎弧優美的叼食戰利品,我將蝦味先以拋物線方式投擲,可愛的鷗群追逐爭食,果然劃出美麗的拋物線,鷗群揮動著翅膀,忽高忽低地環伺著渡輪上的遊客,一隻較大的海鷗距離渡輪只有三公尺高處,突然側飛,身手敏捷地以45度仰角翻身啣接蝦味先,露出雪白的肚腹,我與友人即時拍下難得的鏡頭,雖是短暫幾秒,留下此行最美好的回憶…突然背後有人輕拍,問我是否來自大陸?我以英語回答:「我來自台灣」,對方誠摯的報以微笑,韓國人特有的單眼皮以及扁型臉,很容易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船行速度加快,落後的鷗群奮力展翅追逐渡輪,發出悲鳴的叫聲與浪濤聲相呼應著,眾人忙著捕捉美景留影懷念,風浪愈來愈強,海鷗仍追逐船尾,遠遠地被拋擲在五公尺外,我將手心剩餘的鳥食,灑在海面上,我想海鷗或許會低飛揀食海面上的蝦味先吧!

猛一抬頭,每個人成了不折不扣的披頭族,像被強風掃蕩的稻麥,全部往左傾倒,我想起志摩的詩:「我不知道風是向哪一個方向吹。」,此刻我知道風是由右向左吹,吹散一頭亂髮,更吹亂一顆即將離別的心。

渡輪緩緩地駛近港口,吞吐車輛的動作持續進行著,離愁的情緒愈來愈濃,下午將趕往漢城機場返台,我要求友人停留片刻,走出車外,深深吸一口帶點鹹味的海風,遠處的鷗群正飛向暖暖的冬陽,突然我想起一首七言絕句:「一行白鷺上青天……」此時此景,古人的心情與我此刻的心境相去不遠吧!再見了韓國;再見了月尾島,以及可愛的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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