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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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讓你讀這封信,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寫;但我仍然寫了,我想這是因為在我深處的一個部分,還是渴望被了解;儘管和你相處的時候,我表現的截然相反。這裡有我從沒向你說過的,是關於我自己的,也是關於我和你的;你說我從不談自己,這是我的懺悔,希望這些都是你想知道的。原諒我不能當面說,你懂我的自卑,我只敢讓你讀我的信,不敢讓你讀我的臉。悲傷是我的生活。如果我有淚,那麼這些就是了。

我大多數時間對你沉默,那是我對自己的封閉;你不懂,因為你不明白他人的眼神如何催我成狂,不明白他人的嘲笑如何讓我千瘡百孔,更不明白我醜陋的容貌如何讓我的感情和精神生活貧乏的幾乎簞瓢屢空。我自卑,卻渴望自戀;我對我外表的渴望不斷推我,推我過山過海,直到萬丈深淵。如果不作張獻忠,我便封閉;如果不能天涯海角,我便冷淡,我使自己孤獨起來,終於寂寞成一曲哀傷提琴的空巷。

於是我便寫信,你讀了我的字,便不會讀我的臉。我們的魚雁往返始於我的寂寞,也將終於我的寂寞。寂寞源於人類千萬年來的群居天性,天性源於每一條適者生存的法則,它們的結論便是人性,它們的副作用之一便是寂寞。寂寞帶來憂鬱,憂鬱的人多夢,我常常犧牲睡眠來作夢,我夢到我不怕寂寞,不怕孤獨,不怕每一個厭惡的目光;我夢到我終於不再需要被認同,不再需要被愛;我看了看自己,卻發現自己不再是個人。這便是我寂寞的盡頭。

但我終究是人。你願意愛我嗎?我不是開朗的人,我不是自信的人;我很醜,不常說話,幾乎不笑。你願意愛一個不開朗的人嗎?如果我勇敢的坐在你身邊說我的自卑,你會願意聽嗎?我常用口罩和頭髮遮住自己的臉,我常用冷漠和沉默遮住自己的感情;你願意愛一個自卑的人嗎?願意愛一個不敢說愛的人嗎?我在這裡,你愛我嗎?

我寂寞,渴望被愛,你呢?我不常說話,卻懂不少事,多數是關於自卑,更多是關於你。你不常說你的生活,但我猜你過得不錯,因為你文筆的風趣一如既往,我猜對了嗎?我猜你有不欲人知的自卑,因為你說網路交友有不真實的完美。我猜對了嗎?不欲人知,我猜是因為不足與外人道,雖然你總說我們沒有相同點,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相同的:我們都渴望把最好的展示給別人,把最哀傷的留給自己,我們都太善良,也都太自卑。我猜對了嗎?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希望你讀懂這封信,因為讀懂這封信的人,都是和我有相同境遇的人。我真心希望自卑的只有我,沒有你。

謹祝萬事順心
如果信寄到的時候過了新年,祝你新年快樂
如果信寄到的時候你正自卑,請你記得,我愛你
如果不作張獻忠,我便封閉
想請教為何如此比喻?

enig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