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前幾天斷斷續續看了一些文藝片,裡面的某些場景讓人記憶深刻。深夜的酒吧演出,主唱的黑人女子,身上穿一條豔紅的長裙,裙擺層層疊疊,看演出的人形形色色,大多看不到面容和表情,身上有凜冽的紋身,隨著音樂慢慢搖擺身體。背景音樂是柔軟的低吟,猶如絲絨一般的悠揚小提琴,自自然然地搭配出喧囂的午夜場景。

看得久了,就會覺得眼皮發沉,無法再進入那營造出的氛圍。很多時候,只有大喜大悲才能讓人驚醒,可以因為生離死別而悲痛,也可以再不見相愛的人而感傷,而對於某些平緩暗湧之下的潮起潮落,卻一無所知。

有段時間裡,我非常固執地相信這個世界的輪迴因果,不聽外界的諸多變化,很容易隨著內心的種種想法,比如某一刻突如其來的孤單就陷入了回憶當中,毫無徵兆地回到某個特性時期的狀態裡,萍水相逢,暗自竊喜。

好友去了臺北旅行,之前約好一同前往越南的計畫也因為簽證和我的工作問題擱淺。已經沒有了更多自由的時間去做想做的事情,種種的外在附加早已經變成了枷鎖綁著自己,雖然前進速度越來越快,但看到的風景卻越來越少,也不再有自己既定的方向。

人一旦被綁縛,就容易看不清他人和自己。而更多的困頓,是不能夠在停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

我是羡慕朋友的,他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和青春用來旅行,新加坡、越南、馬來西亞等等這些看似流離在世界之外的國度,都曾是我嚮往的地方,除了越南曾經與它相近,其他再無機會。而當一個人站在原地依靠回憶時,釋放的那些情緒就變得陳舊,當你思念著某個故人時,即使再留戀也只是過去。

有人說,即使暮色再深沉,雪花再紛飛,我也會都會全力以赴地為你把壞天氣的布幔收起,讓晴天撫慰你的每一歲年華。

昨天稍晚時候和朋友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長到我都已經忘記那些故事的細枝末節,當曾經的愛戀消失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麼恰如其分。

閱人無數也好,歷經滄桑也罷。遊戲人生也好,嬉笑怒駡也罷。只要有愛在心中,那都是良辰美景,有美好的過往,還有那些銘記的人事。只是當它們都過眼雲煙時,才會明白遇到一個對的人,是有多難。

有時我就會想起曾經在越南的點點滴滴,已經多年過去,那裡依然存在於我的心裡,猶如汁液一般,充盈著所有的感官。越南給予我最後的印記,是一張保存在抽屜當中的地圖和各種的票據。它們會讓我想起曾經的某一天,想起特有的混搭建築,想起髒亂的街道,想起陌生的氣味和來往的人群。

一日黃昏的下午,坐車回到旅館,天氣悶熱,高大的樹和濃密的枝葉遮住了房間的陽臺,樓上有人跳舞,天花板轟轟作響,電視機裡放著越南當地的節目,街道上喧囂一片,來來往往的人沒有停留。我回到房間,丟下包一頭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哪裡都可以是家,哪怕只是一天,只要你將心,交付給它。

上一次的旅行到了三亞,住了半月有餘,斷絕網路拒絕和外界聯繫,就把自己交給大海,每天在酒店裡穿著泳褲,披一條毯子,搖搖晃晃就到了酒店後面的海灘,一躺就是一天。太陽猛烈,沙子也很燙,正午海灘上沒有人,坐在沙灘椅上眯著眼看大海,然後把身體交給酷熱,曬出一身的古銅。

某一天和好友租了雙人的腳踏車,在亞龍灣的海岸線公路上慢慢騎,遇到小店就進去閒逛,買了銀手鐲和椰子,用立拍得拍一張探出牆頭的花,再把車子放在路邊,坐在地上看著車來車往。

晚上就坐在酒店房間陽臺的躺椅上,聽著酒店大堂裡爵士樂隊的演奏,海風習習,不遠處的大海寂靜無聲。那個時候覺得內心平靜,一切的世事、愛戀、仇恨,不過如此而已。留得住的,不是這世上一縱即逝的光陰,而是這時間之中的來去。

一天之中有太多的珍貴,他也許稍縱即逝,也許若隱若現,需要你敏感地去體會和察覺,為讓那些感知你而停留下來,並積累內心新的認知。

而那些愈發接近的事情,不要猶豫,那是時光包裹住的禮物贈予你,你帶著前往。任何的事情不一定是最終的結局,我們得到什麼,就要放棄什麼。手中擁有的,無非一段段的過程。有的是經歷。

樓高日盡,望斷天涯路,來時陌上初醺,有情風萬里捲潮來,推枕惘然不見,分攜如昨到處萍漂泊,浩然相對今夕何年,誰道人生無再少,依舊夢魂中,但有舊歡新怨,人生底事往來如梭,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傷。禪心已失人間愛,又何曾夢覺,這些個千生萬生只在。

醉笑陪君三千場,不訴離傷。
生活的確一如您文中所言一般,如那句話:「人一旦被綁縛,就容易看不清他人和自己。而更多的困頓,是不能夠在停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寫得非常貼切。

而文末的最後結語,給整篇文章的情緒下了很好的註腳: 「醉笑陪君三千場,不訴離傷。」.....

麻吉問好 Mr.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