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3月 07, 2008 10:31 pm
曾經相愛
今天在上課的時候聽到了同學在與他的女友吵架的對話，內容不外乎就是些對於對方不滿的內容，像是「就只有妳能說我壞話，我不能在部落格說妳缺點嗎」之類的對話。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斜眼睨著那位同學，腦中閃過很多很多記憶的片段──關於A與我的曾經。那些曾經也就只是一些已過去的而已，畢竟她不可能再愛上我，而我也沒有勇氣再被放開一次。我跟A似乎已經找到一個相處上的平衡點，每日每日，我就像在走平衡木一般，要保持平衡，並不讓自己太過傾斜。
前幾日是二二八和平紀念日，學校放假一天，我也向父親請了一日的假。那天我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課，就獨自一人騎著新買的摩托車從桃園騎到三峽，一路上到大板根上面。一路上的風景都很美，我也沒有特別注意路途的正確與否，就看著一個路牌，上面標著「復興」，還有咖啡色的大膠帶貼了一個叉叉，我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往那條路彎過去。大約騎了二十分鐘左右我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上山的路越來越荒涼、越來越窄小──很明顯這是一條死路。我立即掉轉車頭往原路回去。一路上我是很難過的，在沒有任何人煙蹤跡的山路中，我感覺到自己只是一個人，當我意識到這點時，巨大的寂寞就將我擊倒了。
我開始想起了A，並將機車停在一旁掏出我的手機，看到還有兩格的訊號，我就戴上耳機撥打了A的電話號碼。達鈴好像是五月天的歌，我調整了安全帽的位置，就這樣騎下山，副歌循環一點五遍之後，就轉到了語音信箱，我按下結束通話，並反應過來──我從來沒有忘掉過A。我一直試圖定位A在我心底的位置，曾有一段時間想將她的一切都自我的生活中剝離，例如她的電話號碼、她的聲音、她手心傳來的體溫，以及她的笑容與笑聲。我在巨大的矛盾中生活著，我既希望忘了她，卻又不曾忘過她。且在那個時候，我的心中全都是她掌心的溫度。
二月十八之後開始接替爸爸的工作，每日便在同樣的路線中重複打轉。見到了很多、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遊戲、寫作、課業，但腦中卻不停閃過與A的曾經。啊啊，那得追溯到兩年半以前。兩年半以前我們兩人認識，相愛過一遍。我試著去努力釐清分手前與分手後，如我現在與她談話時必需不停地以搞笑來讓自己清醒，別再跌倒一遍。
她不漂亮，她真的不漂亮。噢當然的，我也不帥。每當同學問到她的時候，我便開始慌亂，我該如何解釋，然而嘴巴與頭腦似乎沒有連線，嘴巴是嘴巴，腦袋是腦袋。我只能支支吾吾的對同學說──噢，我們分手了啊，然後便開始裝死。然後腦中就會閃過：我們合好過兩次，分手三次。雖然分手這麼多次，但沒有一次使得我放棄她。或者不該說是放棄，這詞太過沉重，該說是沒有喪失愛她的信心。
A曾說過，我們之間的愛不太平衡，我給她的太多，而她給的卻不夠。在看完她的日記之後，我開始思索關於我與她之間的相處模式。我想，並不是我給的太多，而是她認為自己給的太少。愛情是一種互相的行為，當我覺得她付出的，值得我為她付出那麼多，剩下的便只是認知上的問題而已。給的太多，或者太少，又有什麼好比較的呢？「不相愛，即如死滅。」我已經不太記得是馮內果說的，還是奧登說的，好像日前我在《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內也有看到這句話，這句話的出處是哪，也並不重要。對我來說，相愛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看到A的笑容與聽見她的聲音。就這樣而已。
A常常會否定自己，可能表面上過的很快樂，努力的肯定自己，但我能理解的，其實她與我一樣，都是在自我否定之中生活的。我是先天的不全加上後天的養成，而她便只是先天的自我認知而已。以前偶爾會接到她打的電話，一句話都沒有說，便只是默默地抽泣，而我卻一整個陷入一種慌亂的狀態。我無法去安慰一個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人，我沒有辦法去安慰她──當我聽到她的哭聲時，我這麼想。
A說不想一再的傷害我，卻不理解只有她在我才會得到片刻的安寧。自從初中二年級我單挑學長之後，我就轉變成為直來直往的人種，不爽就罵，高興就笑，而不會像以前那般扮深沉搞獨立。但我還是處在一種巨大的哀傷之內。如何哀傷我也不甚瞭解，便只是一種對於生活，或者對於自己的哀傷。而我只有在聽到A的聲音的時候，才會放下那些令人難過的無以名狀。
我一直覺得我陷入一種桎梏當中，每次當我要下筆的時候，便會開始猶豫，該怎麼下筆、要寫什麼、如何結尾之類的，而離開了A之後，我彷彿喪失了寫散文與小說的能力，我不停地、不斷地去弄清楚問題的癥結點，才想到，我在與A分手之後，似乎還沒有正視過我們倆之間的問題。也許是這樣，才讓我的腦袋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而無法寫下任何東西。
我在這兩天一直連上A的網誌，輸入文章的密碼再重新看一次她寫給我的那些日記。看著那些道歉，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我只知道很多事情我都沒有不高興。我沒有不高興自己將她放在第一順位、沒有不高興她讓我難過、也沒有不高興她與我說話時心不在焉、也沒有想怪責她要我安慰她，更甚至她說的幼稚、想法、無理取鬧等，一樣都沒有。我只是難過而已。便只是這種洪流將我衝散。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覺得同學談的戀愛太過淺薄──不斷地追問行蹤、為了一點小事便吵個不停、那些無謂的嫉妒。而我發現我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我也是愛錯了方向，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愛她，卻沒想到那對她來說是一種痛苦及難受。我對不起A，我沒有留下一點可以讓我斥責她的空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好朋友「下流」日前曾在與女友吵架之後說：「女人就是欠罵」。我很想贊同他，給他一點信心與女友周旋，但我看著他，卻沒有辦法認同這句話，我沉默了許久，無論如何我就是沒有辦法說出那句「對啊」。然後便想到我與A的一切，我還是無法很嚴厲的責罵A，以及她的一切。也無法再逃避，只能將這些心中的話，原原本本的記錄下來。
20080307
今天在上課的時候聽到了同學在與他的女友吵架的對話，內容不外乎就是些對於對方不滿的內容，像是「就只有妳能說我壞話，我不能在部落格說妳缺點嗎」之類的對話。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斜眼睨著那位同學，腦中閃過很多很多記憶的片段──關於A與我的曾經。那些曾經也就只是一些已過去的而已，畢竟她不可能再愛上我，而我也沒有勇氣再被放開一次。我跟A似乎已經找到一個相處上的平衡點，每日每日，我就像在走平衡木一般，要保持平衡，並不讓自己太過傾斜。
前幾日是二二八和平紀念日，學校放假一天，我也向父親請了一日的假。那天我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課，就獨自一人騎著新買的摩托車從桃園騎到三峽，一路上到大板根上面。一路上的風景都很美，我也沒有特別注意路途的正確與否，就看著一個路牌，上面標著「復興」，還有咖啡色的大膠帶貼了一個叉叉，我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往那條路彎過去。大約騎了二十分鐘左右我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上山的路越來越荒涼、越來越窄小──很明顯這是一條死路。我立即掉轉車頭往原路回去。一路上我是很難過的，在沒有任何人煙蹤跡的山路中，我感覺到自己只是一個人，當我意識到這點時，巨大的寂寞就將我擊倒了。
我開始想起了A，並將機車停在一旁掏出我的手機，看到還有兩格的訊號，我就戴上耳機撥打了A的電話號碼。達鈴好像是五月天的歌，我調整了安全帽的位置，就這樣騎下山，副歌循環一點五遍之後，就轉到了語音信箱，我按下結束通話，並反應過來──我從來沒有忘掉過A。我一直試圖定位A在我心底的位置，曾有一段時間想將她的一切都自我的生活中剝離，例如她的電話號碼、她的聲音、她手心傳來的體溫，以及她的笑容與笑聲。我在巨大的矛盾中生活著，我既希望忘了她，卻又不曾忘過她。且在那個時候，我的心中全都是她掌心的溫度。
二月十八之後開始接替爸爸的工作，每日便在同樣的路線中重複打轉。見到了很多、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遊戲、寫作、課業，但腦中卻不停閃過與A的曾經。啊啊，那得追溯到兩年半以前。兩年半以前我們兩人認識，相愛過一遍。我試著去努力釐清分手前與分手後，如我現在與她談話時必需不停地以搞笑來讓自己清醒，別再跌倒一遍。
她不漂亮，她真的不漂亮。噢當然的，我也不帥。每當同學問到她的時候，我便開始慌亂，我該如何解釋，然而嘴巴與頭腦似乎沒有連線，嘴巴是嘴巴，腦袋是腦袋。我只能支支吾吾的對同學說──噢，我們分手了啊，然後便開始裝死。然後腦中就會閃過：我們合好過兩次，分手三次。雖然分手這麼多次，但沒有一次使得我放棄她。或者不該說是放棄，這詞太過沉重，該說是沒有喪失愛她的信心。
A曾說過，我們之間的愛不太平衡，我給她的太多，而她給的卻不夠。在看完她的日記之後，我開始思索關於我與她之間的相處模式。我想，並不是我給的太多，而是她認為自己給的太少。愛情是一種互相的行為，當我覺得她付出的，值得我為她付出那麼多，剩下的便只是認知上的問題而已。給的太多，或者太少，又有什麼好比較的呢？「不相愛，即如死滅。」我已經不太記得是馮內果說的，還是奧登說的，好像日前我在《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內也有看到這句話，這句話的出處是哪，也並不重要。對我來說，相愛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看到A的笑容與聽見她的聲音。就這樣而已。
A常常會否定自己，可能表面上過的很快樂，努力的肯定自己，但我能理解的，其實她與我一樣，都是在自我否定之中生活的。我是先天的不全加上後天的養成，而她便只是先天的自我認知而已。以前偶爾會接到她打的電話，一句話都沒有說，便只是默默地抽泣，而我卻一整個陷入一種慌亂的狀態。我無法去安慰一個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人，我沒有辦法去安慰她──當我聽到她的哭聲時，我這麼想。
A說不想一再的傷害我，卻不理解只有她在我才會得到片刻的安寧。自從初中二年級我單挑學長之後，我就轉變成為直來直往的人種，不爽就罵，高興就笑，而不會像以前那般扮深沉搞獨立。但我還是處在一種巨大的哀傷之內。如何哀傷我也不甚瞭解，便只是一種對於生活，或者對於自己的哀傷。而我只有在聽到A的聲音的時候，才會放下那些令人難過的無以名狀。
我一直覺得我陷入一種桎梏當中，每次當我要下筆的時候，便會開始猶豫，該怎麼下筆、要寫什麼、如何結尾之類的，而離開了A之後，我彷彿喪失了寫散文與小說的能力，我不停地、不斷地去弄清楚問題的癥結點，才想到，我在與A分手之後，似乎還沒有正視過我們倆之間的問題。也許是這樣，才讓我的腦袋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而無法寫下任何東西。
我在這兩天一直連上A的網誌，輸入文章的密碼再重新看一次她寫給我的那些日記。看著那些道歉，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我只知道很多事情我都沒有不高興。我沒有不高興自己將她放在第一順位、沒有不高興她讓我難過、也沒有不高興她與我說話時心不在焉、也沒有想怪責她要我安慰她，更甚至她說的幼稚、想法、無理取鬧等，一樣都沒有。我只是難過而已。便只是這種洪流將我衝散。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覺得同學談的戀愛太過淺薄──不斷地追問行蹤、為了一點小事便吵個不停、那些無謂的嫉妒。而我發現我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我也是愛錯了方向，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愛她，卻沒想到那對她來說是一種痛苦及難受。我對不起A，我沒有留下一點可以讓我斥責她的空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好朋友「下流」日前曾在與女友吵架之後說：「女人就是欠罵」。我很想贊同他，給他一點信心與女友周旋，但我看著他，卻沒有辦法認同這句話，我沉默了許久，無論如何我就是沒有辦法說出那句「對啊」。然後便想到我與A的一切，我還是無法很嚴厲的責罵A，以及她的一切。也無法再逃避，只能將這些心中的話，原原本本的記錄下來。
200803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