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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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胡也鄭琮墿

◎她的胸部

她把她的上衣脫掉,露出深綠色瑪格麗特代言的胸罩。34F的尺寸,她總是引以為傲。「我媽媽總是叫我去做減胸手術」,每當有人提到胸圍的話題時,她總不忘在眾人的討論上穿插這句媽媽的嫌惡。「真的,我媽並不覺得生下這麼大胸部的女兒有什麼好高興的,看起來不覺得很肉慾嗎?有時候我覺得,我媽這樣說的時候,她討厭的是我的全部…」。

我坐在大床左側的單人沙發上,這裡是2260號房,台北市中山區的某一家MOTEL。當她脫掉淺咖啡色緊身上衣時,好像在介紹什麼藝術品似的,一連串的介紹著她胸部的歷史。從小時候吃什麼開始,成長的經驗,媽媽的嫌惡,一直到內衣的挑選,她像是一個女人乳房的專業導覽人員,從不停的角度分析探討在她身上曾吸引無數男人目光的偉大胸部歷史。和一般的導覽人員一樣,我什麼話也沒說,她自動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

這讓我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做過很多次這樣子的導覽?

「怎麼會呢?」我叼著從白大衛盒裡抽出還沒點燃的香菸,右手轉動打火機的點火器,在火還沒升起前含糊的說著。當然,這也是安慰自己的話。

她並沒有說話,像安靜西沈的夕陽,緩緩的慢慢的放低姿勢,輕輕的坐在她身後的雙人大床上。此刻白色的菸頭冒出紅光,裊裊升起的迷矇讓我有些困惑。她的雙手撐在坐下的膝蓋上,身體前傾著,豐腴的俏臀在緊身牛仔褲的修飾下更突顯女體曲線的魅惑。胸口前傾,雙手於膝蓋上併攏,塑造出平常也不易見到那使人心神為之一震超過F的乳溝。我瞧著持續升至天花板的餘煙,而緩緩坐下停止不動的她,眼神落在我左後方蘋果綠的牆壁,如洋娃娃般的眼睛水汪汪一動也不動。夕陽落下後,我們總不知地平線底下還有什麼樣的新鮮事。

手指輕輕抖落已成灰燼的菸,我站起身來坐到她的右邊,用左手摟住她的腰,指頭輕觸遊移在她的肌膚上,鮮嫩的腰身使我的手指感到自慚。我把右手食指與中指夾住的菸遞到她的嘴旁,和廣告上蔡依林一模一樣有著水亮光澤的口紅,沾上印漬著我的口水的菸嘴,口紅與口水的結合,這似乎已經為我們待會的交媾起了開端。

她吸了一口,斜眼看著我拿回嘴裡含住的香菸。「Daviddoff?」我指了指面前沙發旁茶几上的菸盒,她點了點頭,「也給我一根吧」,她說。

她的胸部雖然大,可是還沒有到會下垂的年紀。也許以後會,但應該不會是現在。連接著胸肌的乳房,從肩膀下十公分開始,微微起伏,胸部隆起的速率不至於太抖峭,也不會太和緩,很自然的在上半身1/3處形成兩顆肉球。在最高點的乳頭,以及襯托最高點特色想說明這裡是很重要地方,而圍繞出的乳暈區域,也以不大也不小恰恰好的比例將乳房視覺效果完美呈現。當上半身前傾,或是趴著面向下時,受地心引力而拉長成為H的錯覺,就像夏夜裡五彩燈光下隨音樂起伏的水舞噴泉,令人覺得驚奇與神秘。

「我高中的時候就C了」,她說。我的嘴裡含住那在最高點最重要的地方,「哦?」並沒有因此而被打斷,反倒是腦海裡想像在高中時的粉紅色不知為何的增加了唾液的分泌,好像那種在山頂上忽然下起大雨的錯覺,反而欣喜若狂。我用左手的食指與中指捏住她左胸的乳頭,一前一後搓揉旋轉,大姆指在乳房底側按壓著,閉起眼睛想增加嗅覺的靈敏,想扱取空氣中只有百萬分之一濃度勾引人心的荷爾蒙乳香。

「小時候我很喜歡喝木瓜牛奶,媽媽也常燉雞湯給我們喝,也許這都有影響吧。」我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面朝下趴伏在枕頭上,嘴吧深陷枕頭中,使她的聲音像是霧裡的笛聲傳到我的腦海裡。而她的胸部,像是裝在透明玻璃杯裡的水,失去了與生俱來流動的特性,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等待有人將牠從禁箇中解放。我用手掌從肩頸處開始,兩手手掌合成一字型,逐一按壓一節節脊椎與血肉構成的背部。「喔」,她舒服的發出呻吟,不用挑逗依然可以獲得的聲音,在曖昧飄起的霧裡迴盪。

「應該是家族遺傳吧?我媽媽,我姐姐,我妹妹,好像沒有不大的。」因為趴著的關係,她的腰身自然沈入床裡,而臀部卻又自然的上抬,這部份的曲線一直是藝術家的最愛,而我的確正欣賞著這未經修飾過的傑作。「是唷?沒有不大的?」我的視線從腰身下移到股溝,這裡像是亞馬遜河的下游,將我的手指下移就像往亞馬遜河的上游移動般,最後總是會找到那需要開發潺潺溪水流動著的源頭。你不管有沒有到達,源頭總是源源不絕冒出甘甜的清水。這和女體是大不同。

沒有不大的呀?我的手指停在靠近源頭處,還捨不得就此一窺究竟,還想多一點時間享受一下發現秘境時的興奮。腦海裡浮現出四五個女體,每個都不同,浮在一個四面都是白色牆壁的房間裡。每個女體的胸部都不一樣,唯一可用來形容一致性的只有“胸部都很大”這句話。我只認識其中的一個女體,那是站著時E,趴著時H的女體。那是我每天都會登上高峰大喊萬歲的女體。

「喂!你想什麼啊?」她深埋在枕頭中的頭抬起,轉過頭來狐疑的望著我。我一驚,不敢說出腦海裡同時出現的四五個胸部。雖然,這聯想是從她說”好像沒有不大的”開始。

我扶住她的腰身,將她的上半身舉起。怎麼!?忽然間的動作讓她嚇了一跳。她的雙手撐在床上,膝蓋撐住下半身,這姿勢讓我覺得狗應該是人類退化而形成的生物。「唔…應該…是…這樣,等…一下…下。」我知道自己口齒開始不清,像是看到月亮變身成狼人的男人,所謂的智慧也跟著變身成必須要有的獸性。所不同的是,我不用看到月亮,只要是那垂著的“她的胸部”,理性即刻拋諸腦後。

啪!啪!啪!啪!肉與肉的撞擊聲取代了狼嚎,她的胸部劇烈的前後搖晃,如同火山內的岩漿正被能量鼓動著想往外噴發。因為跪趴而形成如鐘乳石的胸部,在撞擊下已經沒有固定的形狀,就和水的特性,一模一樣。我將身子往前一傾,兩手往前一探掌握住她的胸部,就像裝進透明玻璃杯內的水,再怎麼晃動也有所限制。我用雙手控制住這樣的變化,至少不想讓她的胸部如此彈跳著的吸引力,就這樣浪費在空氣中。

身體開始滲出汗水。搖晃的過程汗水沿著身體的曲線流到屬於乳房的區域。這不過就是大自然中形成鐘乳石的第一個步驟罷了。而我,破壞了大自然的規則,將汗水匯集後從乳頭落下的那一點捏住,讓已經嬌喘不止的她連聲求饒。

她與我的接合處平順的前後搖動,我倆像是為某個大工程而運作著的往返式活塞發動機,隨著潤滑的足夠,我們同時浸淫在獨立的快感中,偶爾加快速度偶爾減慢頻率,皆不約而同的讓身體的冷顫一波接著一波。而她的胸部就是帶動整個高潮運動的齒輪,我因為她的胸部而興奮,她因為我的興奮而濕潤,往返不已,最後雙雙得勝。

「你把人家捏得好痛!」她小聲嚷嚷,一同喘著氣橫躺在床上。她的香汗淋漓,平躺著的胸部不知怎的縮小成了C。乳房上紅色的抓痕是我殘留的指紋,那很重要的區域也泛著青紫色,是狂野之後僅留下的回憶。

「就是這樣狂野的按摩才讓我愈來愈大的」,臨出房門前,她回過頭來對我眨了眨眼,這樣俏皮的說著。我一愣愣的在房門關起後躺在騷味還沒散去的床上,而淫穢的來源其實是從自己的下體不斷傳出。剛解放完昏昏沈沈的頭腦實在不適合思考,「狂野的按摩啊…?愈來愈大嗎…?」好像是每次導覽後的精彩結尾般,我感覺自己被縮了小塞進了H的乳溝中動彈不得。「愈來愈大嗎…?」我慢慢進入了夢鄉,夢裡面有數不清的雙手在觸摸愛撫著同一個胸部,然後胸部愈來愈大,深陷在乳溝中的我就這樣被變大的乳房給淹沒。

我的腦袋開始有著被擠壓的疼痛,呻吟著撇過頭去矇矓見到床頭櫃上用煙灰缸壓了有10張千元的鈔票。我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終究我還是被玩的,伴隨著我陰莖愈來愈細的同時。

這篇文章有著深刻的女體描述,更藏有兩性交往時,逸軌而去的哀傷與矛盾。
輕鬆且詼諧的話語裡,淡淡地道破許多價值觀裡的縫隙,是可以清楚地用力拉扯出不流血的傷口的。

例:這讓我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做過很多次這樣子的導覽?
這句話看似詼諧,卻蘊含濃烈的時空嘆息。

而末段的「終究我還是被玩的」,留餘讀者諸多遐想。
換個角度,讀者也是被你錯綜的思想戲謔的存在呢。


拜讀此文,讓家立成長不少。不論是在人性深刻的描寫,或是心靈的矛盾上。
如何將坦露的肉體寫得燕美而不穢,著實是不凡的技巧。

anto的文字風格總是十分有趣
但是又很有一種深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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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向您問好

海揚

讀者就像個偷窺者,

不在現場,卻好像就在現場。

當你把「她的胸部」看得愈仔細,它將在你的腦海裡烙下很可怕的印象。

而有一天,

你/妳會覺得我是個預言家,

因為的的確確你/妳的動作都確實的被我寫進文章中,

不論你是胸部的擁有者,還是,

那陰莖的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