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乎?奸乎?回首已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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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何為賢良?何為奸佞?隨著冷雨不停漂濛,這問題再度使我哽咽,靜默許久不發一語,任憑蕭颯狂風肆虐,在肌膚刻劃幾筆歷史的悲嚎。

  曾經,對孔孟學說是深信不疑的。不理睬他人譏諷,仍堅守著迂腐的聖賢之語,並立志以身為「君子」為榮,那樣稚幼的自己,殊不知思想的恐怖,能禍延千年,甚至侵蝕於心,讓人萬劫不復,可能最終一刻仍懷抱著微弱的稀光,繼續歌誦早已沒落或是被遺忘的故事。

  伯夷、叔齊潔身自愛,何以絕食周糧,身滅首陽之山?天下大亂,若無武王以暴制暴,黎民何來安祥之境?孤守清廉,廢棄有用之身,雖保存了志節,不過是不識大局之人,蒙昧於一己信念,輕易拋擲本可燦燦閃灼之性命,以沉默寡語消極反抗,這難道就是聖賢之理嗎?

  屈平貴為三閭大夫,有雄謀,亦有鷹揚之志。初始鞠躬盡瘁,整治全國不遺餘力,得讒之後飄蕩若萍,卻依然心繫故舊,惴慄難安,擔憂楚境衰榮。聆聞懷王身死異鄉,不覺心灰意冷,抱石投夢於江,身死混濁之處,賢臣華軀染上污穢,再清醒也不過一具傲骨,熱淚撲簌,卻不能洗滌戰國喧囂。詩人永訣於塵,這亂世又改變了多少?

  賢人亦得,而難逢承平之世。忠恕之道,在詭譎多變,相互競食的社會裡,又值得多少?衡量善惡的尺隨著時空遞嬗而有了差距。今朝暴虐未必不是他日明君,始皇一怒萬儒毀,身後卻餘萬里屏障,賢與奸,又何有真正定論?而歷史不也是倖存者自捧虛榮的歡語?

  聖賢之理,若硬說是束縛人性自由,奴役低鄙之人的工具,雖太過苛求,仍不失一種撥霧見明的宏觀。但人苟活於世,縱然放蕩一己私慾,也得有所依歸,那麼忠奸之分或許只是個生活方式,而聖賢之道令人詬病之處,可能就是只替後人指引一條崎嶇且陡峭的泥濘之路,令人嘆息的則是這條君子之路,橫躺多少無名之骨,由它們挖空的眼眶裡,似乎還能讀出迴蕩許久的孤伶與懺意。

  王莽懷抱治世之心,雖手段低劣不夠高尚,落得身死亂賊,流於千古惡名,豈是他當日料知?劉邦一介莽夫,憑著江湖豪氣引來眾所注目,若無賢良輔佐,或許早成霸王之糧,無名凋零。馮道屈卑奴顏,先後俸侍五主,安撫天下,使蒼生安居樂業,雖博來不貞之名,但一己榮辱與天下安危,孰輕孰重?

  狹隘的慈悲並不能濟溺眾人,唯有拋卻一身興榮,或許才能贏得大局。而那大局在歷史中是否僅為一小面扉頁,又不得而知。而忠奸之辨,不過是逞個人意氣,世路迷惘,誰又真能嚴責對方?生活態度的不同,造就迥異的性格及處世手腕,正因此歷史有了顯著的對照:光與暗、賢與劣。只可惜的是它們脣齒相依,互生於朦朧不清的人性之下,永遠難脫沉重的枷鎖──只要仍捍衛那飄邈虛幻的珠璣讜語。

  夜幕高垂,繁星喃喃低語。螢黃的月光輕灑一地白茫,該選擇曹阿瞞還是劉草鞋?悉聽天意。微渺的人只能像螻蟻在硬土上緩緩爬行,掙扎著短命的一生,但不容賤蔑的是,即使是這等軟弱無力的前進,也比昨日多移動了幾吋,儘管與天地相較如夢似幻,也是令人萬般愉悅。

讀家立文章總覺得豪氣干雲
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野玫瑰 寫:讀家立文章總覺得豪氣干雲
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其實我以前很迷這些封建制度與儒家思想「炒作」下的洗腦產物,還有很多英雄豪傑的故事還沒寫出。
譬如豫讓殺身報義、伍員一夜白髮、李陵懷節而降......
只是現在早已清晰,但依然眷戀不已。
例如出師表、正氣歌,看完都會熱淚不止......
子路之死,孔子脯醢大嘆......
伯牙摔琴,空恨子期之不歸......
介之推抱樹而焚死,重耳(晉文公)為之泣淚......

其實太多太多讓人沉醉的過往了,歷史之所以有趣,正在於能為明鑑吧。

家立真的很不簡單.

長大後.我個人發覺論語孟子竟然深深影響著我呢
物質文明的發達
只是加速人的貪心和爭奪
可以說生活越享受
墮落的情況越多
就像在大海溺水的人
比游泳池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