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沐魚 » 週二 9月 26, 2006 3:40 am
高知遠w 寫:
那心情就像似一個虔誠的衛道者,眼見其心底的宗教被褻瀆了!難免會有些憤恨,因為對於知遠而言,文明除了作為一種精神信仰外,其淺層狀態,便是維持社會秩序的生活規章,就像打籃球有打籃球的規矩一樣,規矩是凝定的,基本上不由得以個體人為來扭曲與闡釋,也就是說,文明只有一種說法,而所謂的民主多元,則應該是在這種說法的原則之下,來舒展與坦現的。
簡單地說,文明的定義源自於西方世界的橫向移植,有別於個別而分殊的文化,其所定義的本是一種終極的普世價值。這種普世價值具有相當程度的現代性意涵,其根本是以理性為規章,來為人們營造一種合諧平等的生活世界。
所以最佳的理性,是看不見人的意識軌跡,而將一切現象以規章衡量,或以數據分解。
也就是說程序上的正確,包含推斷的程序與實踐的程序,遠大過於個體自覺為人的意義。
科學主義與人本主義是自十九世紀以來,西方世界兩相對立,而無法契合的主流思潮。以知遠的淺見認為,這相當程度地反映出這兩種思潮在根本定義上的互相拒斥性。‧‧‧因此是非對錯,通常在選擇價值立場的當下便已經決定了!
顯而易見地,我與沐魚兄的價值立場恰恰近似於這兩種對立的結構。
這樣的判斷應該早已藉由教育以及社會中不斷灌輸的公民意識,而予以養成。只可惜台灣這塊土地的人民,似乎人情觀特別濃厚,情感意識時常凌駕於律法意識之上,因此總有意無意地背離文明在客觀以及理性上之標準。
首先是您提到『我已不想提起「文以載道」之類的本義』知遠對這句話略感不解。其不解之處在於「文以載道」作為儒家思想中以政教為目的的文藝觀,早已被『為藝術而藝術』的美學觀所推翻,‧‧‧但是以藝術來屈就政教,就好比台灣早年直露的反共文學,或是對岸初期的工農兵文學,無論如何知遠認為都是對文學藝術的一種貶低與伐害。
任何在對立的當下絕對都有細緻的對錯可以分解,這就是理性。單就擲石、打人的行為而言,錯者恆錯,不必考量背後的人情結構,這對理法而言,沒有什麼需要論辯的吧!親愛的沐魚兄,在人們都已逐漸不相信是非公理的世界,是否我們都應該為公理正義來喚叫幾聲呢?
如果人都認定自己因某些外在刺激可以沖暈頭
(請斟酌這個前提是否具有理性)
別人為何不能因別人的刺激也沖暈頭
(請再考慮這個前提後的推演)
知遠認為第一個提問已經是非理性的展演了!而第二個問題更莫名奇妙。
您在文中又提到:
前文中
我又提到:「誰有權力以一己之念把人判為畜牲?」
是因為我採用含蓄疑問
真正要表達的是:「人,別輕易把自己飛升成造物者(或稱
為〝神〞)」
何來造物者之說,今天知遠戲謔這樣無法控管的暴民為畜牲,純是就理法定義上的衡量,亦即無法運用理性的部份,這跟是否將自己飛升為神有什麼關係?我想人本思想本身沒有錯,但應該建立在法制之上的人本,亦及法治、規則永遠凌駕於人性之上,如此,井然有序的世界才有可能,文明才有希望,我們應當懷抱的是建立這種理性、文明世界的熱情,而不是不分昏庸愚劣地跟所有具有『人』之型態的動物站在一起。
首先,先為自己違反承諾而道歉!我聲明不再回應的。
感謝
高知遠兄如此正面而用心的回應
因為文中有提出與我相關的部份,因此我也節取上述內容(下文中,以深紅色標示),進一步表達個人意見!
1.「
那心情就像似一個虔誠的衛道者,眼見其心底的宗教被褻瀆 了!難免會有些憤恨,」
我絕對可以感同這樣的感受,如果自己希望能被體諒,那社會不同階層的人在現實社會中也可能會形成這樣的心境,反之,人們是否願意也去理解與感受!所以,我希望為文者別停留在意識型態、立論時應避免單一面向的明顯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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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定義源自於西方世界的橫向移植,有別於個別而分殊的文化,其所定義的本是一種終極的普世價值。這種普世價值具有相當程度的現代性意涵,其根本是以理性為規章,來為人們營造一種合諧平等的生活世界。」
我贊成「文明」與「文化」有別,但是,當文明是「以理性為規章,來為人們營造一種和諧平等的生活世界」的終極價值,那是否全世界奉行與執行的結果,就將變成「全世界呈現一個同樣一致性的世界」?「理性與和諧平等」將消滅文化嗎?我所看到的恰恰相反,越文明的國家越重視文化的延續與保存。這裡所呈現的謬誤正是:「理論與現實往往是有差異的」文明與文化分殊後,人才會理性嗎?我不認為!
好比不同的國家往往制定不同的法律,哪個國家會因學習德國或美國法律,就完整照抄?又有多少文明會消滅既有文化?
您所說的正好涉及一個現代文明危機:「西方理性主義發展,造就資本主義大行其道,而蘊釀危害民主的社會失衡現象、也消滅許多國家的傳統文化,進而造成更多社會問題。當今,所多文明社會的學者、學術研究機構正在思考如何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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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打籃球有打籃球的規矩一樣,規矩是凝定的,基本上不由得以個體人為來扭曲與闡釋,也就是說,文明只有一種說法,而所謂的民主多元,則應該是在這種說法的原則之下,來舒展與坦現的。」
NBA球員都會打架(使用暴力)了,難道你會把他們用同等的立論批為「畜牲」嗎?如果不會,為什麼不會?你的認知差別怎麼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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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佳的理性,是看不見人的意識軌跡,而將一切現象以規章衡量,或以數據分解。
也就是說程序上的正確,包含推斷的程序與實踐的程序,遠大過於個體自覺為人的意義。」
這是很理性的主張,我更想說,再好的規章如果不懂得尊重人權要怎麼辦?此外,如果立論者與立規者不好好瞭解台灣的社會結構以及共生的社會問題,難道要以其他國家社會的經驗或立論來建立並實行所謂的理性?
4.「科學主義與人本主義是自十九世紀以來,西方世界兩相對立,而無法契合的主流思潮。以知遠的淺見認為,這相當程度地反映出這兩種思潮在根本定義上的互相拒斥性。‧‧‧因此是非對錯,通常在選擇價值立場的當下便已經決定了!
顯而易見地,我與沐魚兄的價值立場恰恰近似於這兩種對立的結構。」
個人並非如你所猜測的站在那樣的立場,因為我心中並非只有這樣的兩種主義,以及你所謂的互斥。我想說的是欲重視科學與人本,不一定要讓二者互斥,很多主義常是時代產物,「文明」的終極價值是「不斷進步」,個人可以主張,但沒有單一學說是絕對值。
5.「這樣的判斷應該早已藉由教育以及社會中不斷灌輸的公民意識,而予以養成。只可惜台灣這塊土地的人民,似乎人情觀特別濃厚,情感意識時常凌駕於律法意識之上,因此總有意無意地背離文明在客觀以及理性上之標準。」
我非常贊成台灣嚴重缺乏「公民意識」,「情感意識時常凌駕於律法意識之上」必須被教化導正,但我個人意見正是:「如你所文學化」的呈現「個人意識凌駕於社會問題理解之上」的片面性,是先悖離理性看待社會現象的反映‧如此,又如何在「理性」的實質上提倡理性。
6.「您提到『我已不想提起「文以載道」之類的本義』知遠對這句話略感不解。其不解之處在於「文以載道」作為儒家思想中以政教為目的的文藝觀,早已被『為藝術而藝術』的美學觀所推翻,‧‧‧但是以藝術來屈就政教,就好比台灣早年直露的反共文學,或是對岸初期的工農兵文學,無論如何知遠認為都是對文學藝術的一種貶低與伐害。」
很抱歉,讓您誤解了!藉此聲明:「我所說的並非〝儒家傳統思想〞」,這所謂「道」是我在前文中提出的「文學的價值以及作品中到底表現怎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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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在對立的當下絕對都有細緻的對錯可以分解,這就是理性。單就擲石、打人的行為而言,錯者恆錯,不必考量背後的人情結構,這對理法而言,沒有什麼需要論辯的吧!親愛的沐魚兄,在人們都已逐漸不相信是非公理的世界,是否我們都應該為公理正義來喚叫幾聲呢?
如果人都認定自己因某些外在刺激可以沖暈頭
(請斟酌這個前提是否具有理性)
別人為何不能因別人的刺激也沖暈頭
(請再考慮這個前提後的推演)
知遠認為第一個提問已經是非理性的展演了!而第二個問題更莫名奇妙。」
是的!「錯者恆錯,不必考量背後的人情結構,這對理法而言,沒有什麼需要論辯的吧!」但是我所質疑的並非人情考量,而是作者「醜化了犯罪者」這樣怎麼去彰顯「公平正義」?所以我才會提出上述的兩道假設,如您所言:『「如果人都認定自己因某些外在刺激可以沖暈頭」是非理性的』,那為文時又何必「因社會暴民不理性的刺激來沖暈頭」?
此外,請您思考何謂「語言暴力」?
8.『您在文中又提到:
前文中
我又提到:「誰有權力以一己之念把人判為畜牲?」
是因為我採用含蓄疑問
真正要表達的是:「人,別輕易把自己飛升成造物者(或稱
為〝神〞)」
何來造物者之說,今天知遠戲謔這樣無法控管的暴民為畜牲,純是就理法定義上的衡量,亦即無法運用理性的部份,這跟是否將自己飛升為神有什麼關係?我想人本思想本身沒有錯,但應該建立在法制之上的人本,亦及法治、規則永遠凌駕於人性之上,如此,井然有序的世界才有可能,文明才有希望,我們應當懷抱的是建立這種理性、文明世界的熱情,而不是不分昏庸愚劣地跟所有具有『人』之型態的動物站在一起。』
「思想本身沒有錯」、「但應該建立在法制之上的人本,亦即法治、規則永遠凌駕於人性之上」這些我個人都贊成,但不能因個人奉行某種思想的絕對值「就可以以推理方式」把一個生命的本質改變或摧毀。或說「造物者」從不存在,但「生命」存在、「不同生命的本質」存在,「法治、規則」凌駕人性在於「建立眾所遵守的規則與標準」不是為了消滅人性。若要否定人性那又何須在「人性」之上建構。
此外,我在上一則回應中,有涉及
蘇家立召集人的一些相關內容。只是單純的意見交換,並非有意冒犯,若造成困擾,敬請見諒!
沐魚 謹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