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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文一向來自觀察,這詩也不例外,寫的是女同志的愛。
以前在廣告公司當主管,手下有些工作夥伴,其中一男一女都是同志。男同志理了大光頭、戴耳環,有時三八,但感情豐富,很有些才氣。女同志也是。
女同志的她是個婆,個子不高,大約一百五左右,削了短髮,常穿長身洋裝,皮膚很白,聲音很柔很柔,比女人還要柔。她不漂亮,身材也不夠完美,但文氣很重,加上嘴邊那絲柔情實在讓人喜歡。她喜歡玩具,尤其那種很有古味的發條鐵皮玩具。
夏天時常見她撐了洋傘,戴著帽子,不然就是披了一條素雅的絲巾。問她為什麼,她說:「我是冰淇淋,怕融化。」我看見她的牙齒露著整齊而白的笑。
她很欣賞我,每次見面,有時在一起喝咖啡,她總是很熱烈地談著很多事,可是我發現她從來不曾正眼看我,我看見的總是四十五度的側影,她的眼睛裡多了隱藏和逃避。
有一天和幾個同事去她家,看見牆上一張黑白海報:雜草蔓延似漩渦,小小的角落,一個女人赤裸著身子,手輕撫胸前,躺在草地上。印象很深刻,覺得她和她愛人的愛情應該也是如此吧,只屬於夜裡的激情和壓抑,雖然,表面上很多人都已能接受同志,但實際上呢?
我又想起她不敢看我的眼神。
這詩的結構是我較用心的一篇,堆疊、雙句呈現,是有意義的,不過收尾寫得不好,弱了,到底我不是她。
我是男的,喜歡女人的男人。一笑。
20040723下午又碰見她,依舊是那張笑臉和柔柔的聲音,皮膚照樣沾著雪,只是老了,眼袋鬆弛。有感補記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