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分辨哪張嘴巴吐出的才是真話
你的舌頭是一畦缺水乾旱的田
牙齒是冥想的耕耘機
在歉收的語言中
割傷喪氣的稻

我站在廢棄的河床遙望遠方
無辜的孩子在地平線偽裝稻草人
你悄聲說：「退一步吧。你只能體會
我的棄絕，以及那個虛擬男人的
偉大。」在你剪斷風箏線後
我變成每一件漂白失敗的襯衫
晾在曬衣杆上，向路人揮手
而天空被風吹成黑色

那一張嘴巴是城市的噴泉
總是在我黑髮的時候水舞
收耕的田地是暴雨的美食
你拿一把匕首插在舌頭中央
「快走吧」，我呼喊孩子假設的未來
放課的鐘響從記憶裡失聲
你悄悄說：「我很無助，求你別再戳穿
牙齒咬合的謊，只有虛擬的他，
活在我的精神世界…」

小丑如我，以一隻抽象的筆
向時間無息貸款
當你用牙齒與舌頭的歡愉演講
我恭敬的目光裡
填充了最新鮮的憤怒
與，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