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 法 心 安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連載小說每日請勿超過三章節

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無 法 心 安  

高慈貝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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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要說的是關於傻子阿貴的故事。對於傻子的有些出乎意料令人爆笑的言行,我想至少對於我這個所謂的正常人來說,是無法想象的,也是想象不出來的。而之前,我是那麽沾沾自喜於題材的發現,竊竊地發揮著聯想,得意洋洋地進行著狗屁不通的小說藝術性編織。還以爲有了什麽重大發現,拿出來後必定是一篇石破天驚的力作。我翻看了許多有關敍述傻子的小說,覺得那些大作家們筆下的傻子其實都不是真傻子。而我要說的傻子阿貴,卻是正兒八經的天生的真傻子。  

我爲自己的這個有可能空前絕後的發現激動不已,而且還真的從阿貴身上發掘出了許多獨特的哲理的東西。我多次默不作聲地從阿貴這個視角去看當今社會,去分析打量人類的生存狀態。這個視角是那麽的安詳與迷人,我久久沈緬於其中,直至有一段時間,我真的感覺到了作爲一個傻子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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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的年紀跟我差不多大,我們是鄰居,可以說是一塊兒長大的。你看我有點羞於說“一塊兒”這個詞,這顯得我與阿貴好象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似的,不過我們的確經常在一起。需要聲明的是,我們在一起不是我跟他一起玩,而是我或者我們幾個真正的小夥伴,絕大多數時間裏是把他當作一個玩具或一件道具使用的。在那樣一個玩具匱乏的年代裏,有這樣一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全自動玩具,我們自然是樂此不疲。老實說,他比現在的那些電子遊戲、網路遊戲,可要有趣十倍百倍的。說句無恥的良心話,阿貴確實給我的童年帶來了無窮無盡的樂趣,至今還令我回味不盡。  

阿貴小時候可不會說話,否則他就不是傻子了,但他絕對不是個啞巴。記得阿貴那時候最常發的兩個聲音,一個是“呵呵”,另一個是“嚎嚎”。也就是說,他高興的時候就呵呵,哭起來的時候便嚎嚎。  

阿貴的奶奶特別疼愛阿貴,總是非常堅定地保護著阿貴,一看見我們,就會揮動手裏的拐杖,嘴裏發出噓噓的聲音,像是驅趕曬場上偷吃穀子的麻雀。但我們不會象麻雀那樣傻乎乎地一哄而散,總是想盡辦法使阿貴呵呵呵地笑起來。阿貴一呵呵,他的奶奶就會逐漸放鬆警惕,接著便完全失去了戒備。我們有時候把阿貴騙到外面,有時候騙到我家。在此,我無意掩飾自己的醜惡行徑,也不想爲了使小說好看一些而對玩弄阿貴的手法進行無奇不有的想象。應當說這是個可以肆意想象的階段,因爲剛才提到過了,此時的阿貴還不會說話。但我還是說一些比較真實的情況吧。  

我們玩得最多的是在地上畫一個圓圈,拿一根繩子,兩頭分別捆上一塊破磚頭,然後挂到阿貴的脖子上。對他說,這是炸藥包,你不許從圓圈裏出來,一出來炸藥包就會爆炸,把你炸死。對於這樣的事情,阿貴是不能違抗的,我們也不許他抗拒命令。他有時候要掙扎,我們就用大棍子戳他,這時他便嚎嚎地殺豬似地叫。我們早就商量好了,他一叫,我們就一起高聲呵呵呵地笑,掩蓋住他的叫聲,這樣他的奶奶便聽不到了。後來,不用說雙腿站立,就是只用一條腿,阿貴也能獨立很久很久。以至好幾年之後,阿貴給人家耕田掙錢時,我時常看見他穩如泰山地屹立在木耙上面,單手拉著牛繩,象滑水運動員一樣在水田裏滑來滑去。那時候我心裏有個實在是該天打雷劈的念頭:阿貴這功夫絕對是我們培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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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時常捉弄阿貴的專案是糖紙包雞糞。剛開始的時候,我是使用自己吃糖果剝下的糖紙的。其實那時候一年到頭,是吃不到幾顆糖果的。那時的小糖多半是古銅色橢圓形的,上面佈滿了小裂縫,就跟人的灰指甲似的。還有一種是即將融化的。不瞞你說,我就偏愛那一種,粘乎乎的,糖紙不會讓你爽快地剝下來。我時常邊舔邊剝,十分小心的一點一點地吸吮。有時候融化得厲害了,糖紙完全粘在一塊,根本沒有辦法剝,便索性連糖紙一起吃進肚子裏去。我清楚地記得,有好幾次,我是揀起人家丟在路上的糖紙,看看是不是還有一點殘留的漿迹,如果有的話,便會設法把糖紙留在手中,然後偷偷地躲在某個角落把它舔乾淨。我津津有味地說這些幹什麽?說這些還不如去說野狗覓食來得痛快,都什麽年代了,就算那時候的女孩子以收集那些花花綠綠的糖紙爲榮,也沒什麽可稀罕吧。現在可是遍地都是各種糖果紙,簡直成污染源了。  

還是回到阿貴身上吧,起先我是弄一小撮灰土,啐一口唾液調和成小糖的形狀,用糖紙包好了給阿貴吃。阿貴總是來者不拒,拿去便吃。鼓舞人心的是,有幾次阿貴還真的吞了下去。我發覺這小把戲在阿貴身上屢試屢爽,成功率極高。這樣就常常害得我“彈盡糧絕”。直至有一次,我天才般地發現了雞糞這個替代品,才緩解了我爲調製泥丸而口幹舌燥的困境。這其間有兩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件是我費盡心機製造出來的幾可亂真的假糖紙,阿貴是如何識破的?另一件事是,在雞糞代替泥丸之前,我曾想到過用糞坑裏的屎,包在糖紙裏給阿貴吃,但當時我就毫不留情地否定了這個“偉大決策”,我覺得這太噁心了,雞糞牛糞我可以直接用手去抓不覺有多髒,這人的大便即使你戴著口罩閉上眼睛,用長柄糞勺去掏,還是覺得又臭又令人作嘔,這就是第二個爲什麽?    


3  

阿貴是十歲的時候才開口說話的,這之前,村裏人及他的家人都以爲他是啞巴無疑。他的奶奶更是被他呵呵嚎嚎的哭笑聲蒙敝了好幾年,直到她死的時候,阿貴突然叫了她一聲奶奶,她的眼睛爲之一亮,但馬上又黯淡了下去。因爲這時候阿貴正心有感應似地知道奶奶將死嚎嚎嚎地大哭不止,他奶奶則誤以爲這一聲奶奶只不過是阿貴的哭腔變了一下音調而已。阿貴奶奶死實之後,阿貴已明顯地哭出了奶奶之聲,喊得酣暢淋漓。阿貴的家人在目瞪口呆的同時終於明白,這傻東西原來是會講話的,他不是啞巴!    

阿貴的語言在他奶奶死後,就象傲冬而過的梅花一樣,突然間綻放出來,不需要綠葉的陪襯,純得叫人自慚形穢。可惜的是阿貴除了給他家裏帶來幾天驚喜之外,馬上便露出了他的傻馬腳。他的話顛三倒四,有一句沒一句,前言不搭後語,完全是下意識流露出來的廢話,而且時不時地插上呵呵兩個字,似笑非笑,嘴角習慣性地翹連著眼睛,只要說上一句話,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一個比以前更傻的阿貴。真是天下傻瓜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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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小學三年級時,阿貴已能放一頭牛了。我這裏說的是一頭牛,這是不是意味著阿貴以後能放兩頭牛三頭牛呢?是的,大約在十年後,我見過阿貴趕著幾十頭牛,浩浩蕩蕩地走在通往縣城的柏油馬路上,那真是氣勢壯觀!我當時想,要是我們這裏是內蒙古大草原的話,憑阿貴那左右開弓趕牛的架勢,你就算讓他放幾千頭幾萬頭牛也是沒問題的。  

又扯遠了,還是回到我的三年級時期吧。那時的阿貴絕對名揚四方,他時常一路高歌,他竟然不知從哪里學會了許多的歌曲,以及一些類似快板的順口溜。我印象比較深刻的,其中一個是《東方紅》,阿貴只會唱前面幾句: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爲。。。。當唱到“他爲”時,阿貴就唱不下去了,但他會“他爲、他爲、他爲”的唱無數個“他爲”,就象那時候很是流行的電唱機,由於唱片的某個地方有劃痕,那唱頭老是跳不過去,你不去動它,它就長此以往地在同一個圈上打轉,並且始終唱著同一句歌詞。阿貴由於老是“他爲他爲”的,村裏人便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他爲”,有的還叫他“他爲傻子”或者“傻子他爲”。就象日本人的名字,怪怪的。  

我不記得那類似於快板的順口溜的全部內容了,現在只能想起有限的幾句:。。。。。。阿爸豆腐湯,喝不飽;張張醫生沒工夫,偷偷鈔票要抓牢;阿爸買雙皮鞋來,的咯的咯走進來。。。。。。我感到奇怪的是,阿貴這麽長的順口溜是從哪里學來的?當初他是怎麽記下來的?  幾乎在一夜之間,阿貴就成了大紅人。他每到一處,人家都要攔下他,要他唱歌跳舞。那段順口溜還帶有一點調子與節奏,阿貴就是隨著那節奏一邊念一邊跳的。阿貴就這麽又唱又跳,他對人們的要求有求必應,沒人要他唱的時候,他也照樣自念自唱,而且聲音高亢響亮,響徹在村子裏的每條石子小弄。有時候有人煩了,就會大聲地呵斥阿貴,你這個“傻子他爲”再唱就揍死你!這時阿貴就會趕緊閉嘴,過了一忽兒,在不遠處便又響起了“他爲”之聲。

    
5  

前幾年,阿貴患了一種奇怪的皮膚病,這病不痛不癢,一發起來卻是沒完沒了的。它以潰爛爲主,在表皮上慢慢地洇開來,面積不會很大,也不深入肌膚,總是這邊好了那邊又起,而且不用打針吃藥。痂結處出人意料地不留一點疤痕,而且表面光潔細嫩。我那二十剛出頭的時尚姝姝,對阿貴傷口處的皮膚總是驚羨不已。她經常用食指,以挑化妝品的姿勢,細細地觸摸著阿貴的傷口,一邊摸一邊放肆地盯著阿貴的眼睛說,你身上一定有什麽嫩膚的基因組織,要不然快四十歲的人了,看上去怎麽還象個二十不到的小夥子。小阿姝去年花了幾千塊錢做了美容,整個臉皮弄得通紅通紅的,象極了猴子的屁股。比之她對阿貴身上傷口的淺薄認識,我所思所想到的無疑是既深刻又遠大。    


6  

阿貴他媽是五年前的春天生病去世的,阿貴的爸爸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年,也就是阿貴他媽去世周年剛過,就迫不及待地與鄰縣一個山裏老婆娘勾搭上了,並且準備馬上舉行婚禮。有個好心的村裏人告訴阿貴他爸,那個婆娘根本就不是什麽寡婦,她是有丈夫有兒子的人。阿貴他爸在這春暖花開萬物生機勃勃的時節,如何聽得進這些。他堅定地相信著那個老婆娘的嘴巴:那個兒子的確是她的兒子,那個丈夫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親弟弟,因爲家窮,她的弟弟才拖延至今一直沒娶上媳婦,而她則還得遵從父親的臨終遺言——照顧好弟弟。其實連阿貴也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因爲有一天阿貴趕著牛去幫惡婆娘犁地時,他聽見了那個兒子喊惡婆娘的弟弟爲爸爸。他們一定認爲阿貴是個傻瓜白癡,連老子兒子都分不清楚的。    

既然阿貴他爸堅信惡婆娘的話,惡婆娘便大膽地隔三差五地出入阿貴的家門,每次都是空手而來滿載而歸。有一次惡婆娘對阿貴他爸說,她弟弟沒米下鍋了。阿貴他爸慷慨地一跺腳,怎麽不早說呢?叫你弟弟過來把這些穀子拉去就是了。現在的農民有的是糧食,溫飽問題解決了,誰也不會去稀罕幾粒稻米的。於是一天晚上,惡婆娘的弟弟放來了一輛大卡車,把阿貴家的糧食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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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忘了告訴大家,阿貴還有一個比他少大概十歲的弟弟。阿貴弟弟前一年因爲打架鬥毆被抓去坐牢的。其實阿貴弟弟當時並沒有打人,他只是站在旁邊看,因爲是一夥的,所以後來被警察統統抓了起來。阿貴的媽媽就是這個時候活活氣死的。但我知道阿貴他媽不是被阿貴弟弟氣死而是被阿貴他爸氣死的。當時有消息傳來,象阿貴弟弟這種情況,只要交付一定金額的罰款就可以回來的。但阿貴他爸就是死活不肯拿出這筆錢。他說誰要他打架的,他惹的事他自己去承擔,他是沒吃過苦頭的緣故,現在讓他吃些苦頭,對他有好處,再說這錢又不是他掙的,他一分都沒份。阿貴他媽就這樣病情大發被氣死了。  

那麽這筆錢到底有多少?這錢又是誰掙的呢?  

這錢存在銀行裏阿貴是知道的,這錢是每年賣了糧食積攢下來的,這個阿貴也知道。可這筆錢到底有多少阿貴就搞不清楚了。後來阿貴的一個親戚說,這筆錢是留著給阿貴弟弟以後結婚用的,是十萬還是二十萬就搞不清楚了,但最起碼有十萬。其實阿貴也只知這筆錢的來路之一,另一個來路就不清楚了。我私下裏替阿貴算過這筆帳,憑阿貴他家的三畝幾分田地,無論如何也積攢不起這筆錢的。這筆錢的主要來源竟還是出自阿貴之手。  

上文曾提到過,阿貴會耕田掙錢,至於阿貴給人家耕地之後可以收錢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們就不必去追究了,儘管這十分重要,但我很清楚,這收受耕田費的歷史絕對不會少於十年。

村裏人說,阿貴替他們耕完田地後,一般都會給阿貴幾十元辛苦費的,儘管後幾年有一種機器耕田機出來與葉林搶生意,但這種機器耕過的田地高低不平,耕過之後還要花不少力氣去平整。況且這機器只能耕水田而不能耕旱地,不象阿貴的耕牛,隨便什麽地方都可以進行操作。有時候耕完了這兒的一大塊田地,想起在幾裏之外的山坡上還有一小塊需要翻整一下,這時候阿貴也會很樂意地去幫這個忙。

還有就是阿貴總是一年到頭全天候服務,這就給人家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因此大家都喜歡找阿貴。想想看,象阿貴這樣的人,不趕時髦,不上飯館,不泡小姐,甚至不用出門坐車。這一年又一年下來,該有多少錢落入他爸的口袋裏啊。
    

8  

阿貴還有一件事他想都沒想到,他的弟弟這時候回家了。阿貴是不知道什麽判刑、坐牢、改造的。他甚至問都不問弟弟這麽長時間去了哪里,只覺弟弟是有好些日子沒回過家了,就象現在他的爸爸一樣,十天半月不見蹤影,不過阿貴倒是記得他爸爸招呼還是給他打過的。這些天他確實感到家裏跟以往有點不太一樣。他爸被那個惡婆娘迷得魂不守舍了。更令阿貴想不到的是,他爸爸終於被那惡婆娘騙得人財兩空。過後村裏人提起這件事時說,還不如用這筆錢去養個妓女。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阿貴弟弟出來前幾天,那個惡婆娘突然對阿貴他爸說,她的弟弟終於找到物件要結婚了,等弟弟結了婚她就可以真正地嫁到他家裏來了,可是,惡婆娘接著說,這破房子連個院門都沒有,再說家裏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找不出來,總不能就這麽讓他結婚吧。阿貴他爸也算是個經過世面的人,惡婆娘的心思他哪有不懂的。他於是就估算了一下造院門、修破房,以及爲馬上就是小舅子的惡婆娘弟弟添置家具等要花費多少錢。就這樣,阿貴他爸就把銀行裏的錢統統地提了出來。  

阿貴的弟弟從阿貴東一句西一句,無任何邏輯可言的訴說中,知道了他們爸爸的大致情況。他隨後狠狠地罵了一句:我爛死你這個老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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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交代的是,這些年我們村子就像阿貴身上的皮膚病,什麽路啦房啦,毫無規則秩序地四處蔓延,有些地方還反復了多次。有時潰爛的面積比較大,好象是一次有意地安排,但阿貴知道,任何創口的出現都不會事先通知於你,往往說來就來令人措手不及。雖說不痛不癢,但阿貴清楚這里面所包含的代價將是什麽。只有像我的時尚姝姝那樣的人,才會喜歡這種潰爛,而且傷口越大越好,最好潰爛處就發生在她的臉上,這樣她就稱心如意了。  
阿貴逐漸感覺到在村裏行走的艱難,特別是與他的牛一道走在路上的時候。要是在以前,阿貴的每一次經過必定暢通無阻,無論大路還是小路。我記得那時叫阿貴玩炸藥包遊戲的時候,他往往能在路上的圓圈裏站上半天幾個小時,現在你要不相信,就到我們村子的路上站一分鐘試試。我不清楚這是時代的進步,還是一種時光的流逝,我不由得又從阿貴身上悟出了一點什麽。阿貴的爸爸幾年前就已把阿貴的牛關到了十幾裏外的一個村子。雖然這樣害得阿貴不得不一天又一天地早出晚歸,但那邊的村子畢竟還需要阿貴的牛爲他們耕地耙田。  

這年頭大家都在擔憂著什麽,但誰也說不清擔憂的到底是什麽。阿貴的腳步也許是最鎮定與從容的,你只要給他一條能走人的路,他就心滿意足了。當我不知廉恥地想著去問阿貴——你知道什麽是壓力嗎——的時候,阿貴的弟弟對我說,阿貴的牛被人偷走了,他現在每天在外面找他的牛。

(倾情奉献,我的处女作.)



不想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因此每天都在消灭自己  

以貝貝一貫的記事自述式小說

沒有尖酸刻薄,只是點到即止,郤又可圈可點地飽含著諷刺。

當中我個人覺得由以以下這一小段:

{阿貴只會唱前面幾句: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爲。。。。當唱到“他爲”時,阿貴就唱不下去了,}

除了在諷刺中留給讀者自己去追想空間,文中同時平實地寫出人性的一面。


老祖母那單純又堅持的愛護。時尚姝姝的盲目無知。山中惡婆娘的虛情欺騙。傻子阿貴的默默單純付出。


結尾時的感慨引述:{這年頭大家都在擔憂著什麽,但誰也說不清擔憂的到底是什麽。阿貴的腳步也許是最鎮定與從容的,你只要給他一條能走人的路,他就心滿意足了。當我不知廉恥地想著去問阿貴——你知道什麽是壓力嗎——的時候,阿貴的弟弟對我說,阿貴的牛被人偷走了,他現在每天在外面找他的牛。 }


誰人更快樂!是傻子阿貴?是我們這普通人?


一點錯字:
這些年我們村子就[象--像]阿貴身上的皮膚病
阿貴的爸爸幾年前就已把阿貴的牛關到了十幾[裏--里]外的一個村子。
错字改正了.前几天不能登录,于是换了字体改了密码,不过好像经常出现乱码.
这个小说是我写作以来写成的第一个小说,语言文字上可能有许多不足之处.
我将尽快写些新的出来,以谢心雨及各位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