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11月 18, 2004 7:57 pm
約商──舞姬
我原本是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但不知怎麼，卻走進了這間咖啡店。這個時間──早上十點──人很少，店也才剛開門吧。
「歡迎光臨“非人間”。」
「一杯卡布其諾。」
我挑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想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看街道上的行人。我不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但也不算無業遊民。猜到了嗎？我，是個作家，筆名思泉，只算是沒沒無名。
這間店倒設計的不錯。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空間和隱密性，也不令人覺得擁擠，是那種可以坐上一整天的地方。
「小姐，妳好。」
對面忽然坐下了一個男人。個子……據我推測，應是１７５左右。他不算英俊，是標準的東方臉孔，長得倒有點像國畫中那樣的書生。丹鳳眼，卻給人一種深沉的感覺。
「我是這兒的店長，約商。」他笑一下，瞇起眼來，倒是挺和善的樣子。「有沒有興趣聽個故事？」
「故事？什麼樣的故事？」這倒令我好奇。第一次有“陌生人”要說故事給我聽。啜一口卡布其諾，味道不錯，也許下次再來。
「舞姬──唐朝的舞姬。」
「我穿越時空旅行，到了唐朝。」
我可忍不住打斷他了。「穿越時空？」
他略頷首，又繼續說：「意料之外，成了其中大臣。唐玄宗之下的宮廷極為奢華，夜夜笙歌。但那時，倒也有幾分歌舞昇平的樣子。
「一個宴會上，我注意到一名舞姬；大多數的舞姬都不過雙十年華。但她看起來，卻將近三十了。
「她已不年輕貌美，更不該引人注意，但我還是看到她了。也許是因為她的思念很雜，卻也很強烈吧。」
「思念？」這又是哪齣？
「我收集思念，也試著釋出。」
他只簡單的解釋，我還是聽不明白。而他又往下說了。
「她雖帶著笑臉，卻給我落落寡歡的感覺。」他閉上雙眼，思索了一下。「而她的名字，我已記不清了。」
「她的舞姿稱不上曼妙了。但從她的身姿，依稀看得出當年神韻。我特邀她到府上一舞，她雖笑，卻也只是強顏歡笑罷了。」
他說著，眉宇間也流露出濃濃的哀傷與寂寞，彷彿他就是那舞姬。
「後來，我問起她的故事。她說：『曾經，當我還是個不解人事的小姑娘時，有個大臣，看上了我……像你一般，邀我舞上一曲，曲終人卻未散……』
「她說話時，總是嘆息連連。
「『那時我也享盡了榮華，算是意氣風發吧。後來他有意收我作妾，可我的身分，也是不配的。過了些年，我老了些，但也該知足了。而後，聖上竟召見我，可最後，我還是沒個妃子命。』」
「後來呢？」我忍不住又插嘴了。
「後來，那大臣想送她回鄉，享享清福。可她還年輕，豈甘願就這般離去？她說：『我不要你的錢。只是請你記得，今後，我只為你而舞……』她在宮中等，她也許有一天會等到吧？等到一個良人……」
又是一場宮中韻事。但我倒好奇，約商會如何？
「而後，我也想幫她離開那傷心地，但她卻不願。『就算傷心，那也是我的回憶──我唯一的回憶。』」
他歎了口氣，卻不知歎誰？歎那舞姬？還是宮廷的荒唐？
「就這樣？」這故事，倒短，但也悲。
「她將她的思念託給了我。安史亂後，就沒再看到她了。她還是懷念那段榮華，那段愛寵。」
約商又閉上了眼。
「讓我把這故事寫下來，好嗎？」
他看著我，笑了笑，眼神已沒了憂傷，又給我深沉感了。
「好啊。」
這兒可真是個怪地方，但……「下次再來聽你說故事。」
我原本是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但不知怎麼，卻走進了這間咖啡店。這個時間──早上十點──人很少，店也才剛開門吧。
「歡迎光臨“非人間”。」
「一杯卡布其諾。」
我挑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想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看街道上的行人。我不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但也不算無業遊民。猜到了嗎？我，是個作家，筆名思泉，只算是沒沒無名。
這間店倒設計的不錯。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空間和隱密性，也不令人覺得擁擠，是那種可以坐上一整天的地方。
「小姐，妳好。」
對面忽然坐下了一個男人。個子……據我推測，應是１７５左右。他不算英俊，是標準的東方臉孔，長得倒有點像國畫中那樣的書生。丹鳳眼，卻給人一種深沉的感覺。
「我是這兒的店長，約商。」他笑一下，瞇起眼來，倒是挺和善的樣子。「有沒有興趣聽個故事？」
「故事？什麼樣的故事？」這倒令我好奇。第一次有“陌生人”要說故事給我聽。啜一口卡布其諾，味道不錯，也許下次再來。
「舞姬──唐朝的舞姬。」
「我穿越時空旅行，到了唐朝。」
我可忍不住打斷他了。「穿越時空？」
他略頷首，又繼續說：「意料之外，成了其中大臣。唐玄宗之下的宮廷極為奢華，夜夜笙歌。但那時，倒也有幾分歌舞昇平的樣子。
「一個宴會上，我注意到一名舞姬；大多數的舞姬都不過雙十年華。但她看起來，卻將近三十了。
「她已不年輕貌美，更不該引人注意，但我還是看到她了。也許是因為她的思念很雜，卻也很強烈吧。」
「思念？」這又是哪齣？
「我收集思念，也試著釋出。」
他只簡單的解釋，我還是聽不明白。而他又往下說了。
「她雖帶著笑臉，卻給我落落寡歡的感覺。」他閉上雙眼，思索了一下。「而她的名字，我已記不清了。」
「她的舞姿稱不上曼妙了。但從她的身姿，依稀看得出當年神韻。我特邀她到府上一舞，她雖笑，卻也只是強顏歡笑罷了。」
他說著，眉宇間也流露出濃濃的哀傷與寂寞，彷彿他就是那舞姬。
「後來，我問起她的故事。她說：『曾經，當我還是個不解人事的小姑娘時，有個大臣，看上了我……像你一般，邀我舞上一曲，曲終人卻未散……』
「她說話時，總是嘆息連連。
「『那時我也享盡了榮華，算是意氣風發吧。後來他有意收我作妾，可我的身分，也是不配的。過了些年，我老了些，但也該知足了。而後，聖上竟召見我，可最後，我還是沒個妃子命。』」
「後來呢？」我忍不住又插嘴了。
「後來，那大臣想送她回鄉，享享清福。可她還年輕，豈甘願就這般離去？她說：『我不要你的錢。只是請你記得，今後，我只為你而舞……』她在宮中等，她也許有一天會等到吧？等到一個良人……」
又是一場宮中韻事。但我倒好奇，約商會如何？
「而後，我也想幫她離開那傷心地，但她卻不願。『就算傷心，那也是我的回憶──我唯一的回憶。』」
他歎了口氣，卻不知歎誰？歎那舞姬？還是宮廷的荒唐？
「就這樣？」這故事，倒短，但也悲。
「她將她的思念託給了我。安史亂後，就沒再看到她了。她還是懷念那段榮華，那段愛寵。」
約商又閉上了眼。
「讓我把這故事寫下來，好嗎？」
他看著我，笑了笑，眼神已沒了憂傷，又給我深沉感了。
「好啊。」
這兒可真是個怪地方，但……「下次再來聽你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