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1月 14, 2004 5:56 pm
路上日出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堆話，小孟把臉朝向窗外，她聽不見日出在說什麼，她只是對著窗外流過的景像出神。
「你在看什麼？」日出終於發現小孟對他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覺得有點悶、有點自討沒趣。
我們總是朝大方向看的時候，又怎麼能夠看見渺小的我們？小孟沒有說話，有時候說話對於她是一種負荷，然而人們總是喜歡滔滔不絕，並且要求別人也跟他們一樣。
日出的話在耳邊呼呼吹過，像是風在呢喃，其實更像蚊子……蚊子，噗嗤，小孟忍不住笑了出來，車子剛好在停紅燈，窗外的一個小男孩拿著氣球對著小孟雌牙裂嘴，小孟下意識地跟他擺擺手，日出以為她是因為小男孩而笑。
「你喜歡小孩？將來我們如果結婚了，可以生兩個小孩來玩玩。」日出在腦海裡勾勒起他與小孟的未來，他的未來藍圖裡有著美麗可人的小孟，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呀！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小孟轉過頭問日出，日出欣喜，他以為她是認同了他的話。
「嗯……其實都好吧……不過我喜歡男孩子多一點，這樣我可以帶他去打棒球、看球賽……生一男一女是最理想的了！」日出的語氣是興奮的，他想像著這一切，有著小孟與他跟小孟的孩子，這樣的未來多麼完美！
「我喜歡女孩子，」小孟撇過頭去看向窗外，「最好是像小貓一樣的女孩子……」小孟的聲音聽起來悠遠而陌生，在當下那一刻，日出覺得他不認識眼前的小孟。
一路上他們沒再講話，各懷各的心事，只剩車上廣播在播放著一個華人男歌手的嗓音，幽幽地唱著Endless Road：
The truth is tearing up my heart
I can't recognize this place
The endless road without a stop sign
Can't even find a stranger this time
Why am i still holding back my tears
In this loneliness there's nothing to fear
Every chord still seems a wonder
How we could be together
Every time i ask if this would be the last
Why am i still talking to myself
Hoping you will have the keys to my cell
Every song might calm the weather
But it just draws me deeper
How do i get out of this
I think i never will...
A crystal forming in the eye
Maybe this would be the last
The winding pathdown my face
Till i begin to taste the bitternessinside
……
到了目的地下車，排隊買票、進場，日出牽起小孟的手，兩人還是維持沉默，僵局一直延續下去。日出不懂為什麼他與小孟之間會變成這樣？難道真是因為之前寄住在小孟家裡，來去不見蹤影、只能聽小孟提起的，那個叫做「小貓」的女子的遠去嗎？
在那段期間，他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小孟的慢慢地絲絲改變，他不是沒有神經的人，最先開始，小孟跟他說：「家裡來了一個客人，是交流會上認識的一個朋友的什麼朋友之類的，她目前要暫住我那邊，為期大概半年至一年吧，所以這半年期間你不可以過來我這裡過夜……」
記得日出這麼問過：「是怎樣的交流會上的朋友？你怎麼可以收留一個不熟的人住進你家？你怎麼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呢？做事太過冒失了！怎麼不事先知會我一聲……」當時小孟聽到這邊的時候臉上表情有點變調，「我為什麼要先知會你呢？她是住進我家又不是到你家住。」口氣是冷冷的。
「我只是關心你，怕你被騙……」日出覺得委屈。
「我知道啦，」小孟給他一個輕擁，「你放心啦！對方的身家絕對是清白的！有機會我再介紹她給你認識吧。」那時候的小孟還是天真可愛的，至少是對日出而言。
從那天開始，小孟每次跟他見面的時候，總會不經意提到那個房客。「那個女人……」一開始小孟是這麼稱呼她的，「好飄逸！整個人的感覺是很脫俗的……」也是那時日出才知道住進小孟家的是一個女人，他才稍微放心了點。後來日出又從小孟那得知了「那個女人」有一個稱呼叫做「小貓」，至於為什麼要叫做「小貓」？日出就不得而解了。
然後一直到這半年，日出發現小孟變得越來越不像小孟。以前的她比較天真單純、開朗淳真，也比較多話，雖然一樣有自己的個性，但大部分時候她很倚賴日出的；可是後來小孟越來越顯得安靜，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像從前一樣是以崇拜的神情注視著他，反而有一份日出說不出來的彆扭感覺，他開始覺得小孟變了。
之後日出打電話給小孟約她出來玩，但十次裡會有五次被她推掉。要不是「要帶小貓去買東西」，不然就是「小貓現在人不舒服，我得在家陪她」……等等之類的理由與藉口，即使他說要去她家看她，也都會被拒絕：「小貓不想見任何人，你不要強人所難……」反而讓他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了。而他也因此一直沒見過那個叫做「小貓」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直到半年過後，有一天小孟主動打電話給日出：「小貓……小貓說要離開了，她真的走了……」電話裡小孟哭得泣不成聲，他有點無所是從。「我去陪你好嗎？」「嗯……」這是小貓走了之後小孟第一次答應讓日出到她家。
日出開著快車到小孟家，見她紅腫著雙眼來開門，進到她家之後，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說不出感覺的清香氣味，小孟是從來不用香水、香精的，這是那個「小貓」唯一所留下的味道嗎？除此之外小孟的家就像半年前他所熟悉的地方，沒有任何改變，連一點那個女人的影子都不存在，真是船過水無痕嗎……
「你在看什麼？」日出終於發現小孟對他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覺得有點悶、有點自討沒趣。
我們總是朝大方向看的時候，又怎麼能夠看見渺小的我們？小孟沒有說話，有時候說話對於她是一種負荷，然而人們總是喜歡滔滔不絕，並且要求別人也跟他們一樣。
日出的話在耳邊呼呼吹過，像是風在呢喃，其實更像蚊子……蚊子，噗嗤，小孟忍不住笑了出來，車子剛好在停紅燈，窗外的一個小男孩拿著氣球對著小孟雌牙裂嘴，小孟下意識地跟他擺擺手，日出以為她是因為小男孩而笑。
「你喜歡小孩？將來我們如果結婚了，可以生兩個小孩來玩玩。」日出在腦海裡勾勒起他與小孟的未來，他的未來藍圖裡有著美麗可人的小孟，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呀！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小孟轉過頭問日出，日出欣喜，他以為她是認同了他的話。
「嗯……其實都好吧……不過我喜歡男孩子多一點，這樣我可以帶他去打棒球、看球賽……生一男一女是最理想的了！」日出的語氣是興奮的，他想像著這一切，有著小孟與他跟小孟的孩子，這樣的未來多麼完美！
「我喜歡女孩子，」小孟撇過頭去看向窗外，「最好是像小貓一樣的女孩子……」小孟的聲音聽起來悠遠而陌生，在當下那一刻，日出覺得他不認識眼前的小孟。
一路上他們沒再講話，各懷各的心事，只剩車上廣播在播放著一個華人男歌手的嗓音，幽幽地唱著Endless Road：
The truth is tearing up my heart
I can't recognize this place
The endless road without a stop sign
Can't even find a stranger this time
Why am i still holding back my tears
In this loneliness there's nothing to fear
Every chord still seems a wonder
How we could be together
Every time i ask if this would be the last
Why am i still talking to myself
Hoping you will have the keys to my cell
Every song might calm the weather
But it just draws me deeper
How do i get out of this
I think i never will...
A crystal forming in the eye
Maybe this would be the last
The winding pathdown my face
Till i begin to taste the bitternessinside
……
到了目的地下車，排隊買票、進場，日出牽起小孟的手，兩人還是維持沉默，僵局一直延續下去。日出不懂為什麼他與小孟之間會變成這樣？難道真是因為之前寄住在小孟家裡，來去不見蹤影、只能聽小孟提起的，那個叫做「小貓」的女子的遠去嗎？
在那段期間，他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小孟的慢慢地絲絲改變，他不是沒有神經的人，最先開始，小孟跟他說：「家裡來了一個客人，是交流會上認識的一個朋友的什麼朋友之類的，她目前要暫住我那邊，為期大概半年至一年吧，所以這半年期間你不可以過來我這裡過夜……」
記得日出這麼問過：「是怎樣的交流會上的朋友？你怎麼可以收留一個不熟的人住進你家？你怎麼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呢？做事太過冒失了！怎麼不事先知會我一聲……」當時小孟聽到這邊的時候臉上表情有點變調，「我為什麼要先知會你呢？她是住進我家又不是到你家住。」口氣是冷冷的。
「我只是關心你，怕你被騙……」日出覺得委屈。
「我知道啦，」小孟給他一個輕擁，「你放心啦！對方的身家絕對是清白的！有機會我再介紹她給你認識吧。」那時候的小孟還是天真可愛的，至少是對日出而言。
從那天開始，小孟每次跟他見面的時候，總會不經意提到那個房客。「那個女人……」一開始小孟是這麼稱呼她的，「好飄逸！整個人的感覺是很脫俗的……」也是那時日出才知道住進小孟家的是一個女人，他才稍微放心了點。後來日出又從小孟那得知了「那個女人」有一個稱呼叫做「小貓」，至於為什麼要叫做「小貓」？日出就不得而解了。
然後一直到這半年，日出發現小孟變得越來越不像小孟。以前的她比較天真單純、開朗淳真，也比較多話，雖然一樣有自己的個性，但大部分時候她很倚賴日出的；可是後來小孟越來越顯得安靜，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像從前一樣是以崇拜的神情注視著他，反而有一份日出說不出來的彆扭感覺，他開始覺得小孟變了。
之後日出打電話給小孟約她出來玩，但十次裡會有五次被她推掉。要不是「要帶小貓去買東西」，不然就是「小貓現在人不舒服，我得在家陪她」……等等之類的理由與藉口，即使他說要去她家看她，也都會被拒絕：「小貓不想見任何人，你不要強人所難……」反而讓他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了。而他也因此一直沒見過那個叫做「小貓」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直到半年過後，有一天小孟主動打電話給日出：「小貓……小貓說要離開了，她真的走了……」電話裡小孟哭得泣不成聲，他有點無所是從。「我去陪你好嗎？」「嗯……」這是小貓走了之後小孟第一次答應讓日出到她家。
日出開著快車到小孟家，見她紅腫著雙眼來開門，進到她家之後，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說不出感覺的清香氣味，小孟是從來不用香水、香精的，這是那個「小貓」唯一所留下的味道嗎？除此之外小孟的家就像半年前他所熟悉的地方，沒有任何改變，連一點那個女人的影子都不存在，真是船過水無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