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誰(武俠)正文(一之二十三、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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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一之二十三)

是夜色朦朧,還是雙方出手太快,眾人頭腦對於眼里殘存的映像尚未分析真實解剖幻化,展昭和蒙面人已經駶合而分,展昭身影如夜鷹般躍還屋脊,而蒙面人地面立足處則離開眾人不過丈許。

回過神來的眾人這才清楚地看見,如石像雄歭,如暗夜冷漠,佇立高處的展昭身形正那麼剽悍地蒼鷹展翅般準備再次出擊。而一陣跿來的晚風拂過,蒙面人被切開的面罩亦隨之飄落,嗯,露出是張蒼白面龐,看起來很年輕啊,約莫不過二十來歲,好眉好眼好鼻好耳的,實在可以形容得上俊秀吧。要說是有那麼的瑕疵的話,是他的眼神,上下打量,左右游走,再再的透露著心術的不正當。

公孫策遽見此人的容顏,驀地想起消聲躡跡近二十年的幾位魔頭來,只見他厲聲喝道:「好小子,天魔教里的蜂狂蝶浪蛾彩花是你的什麼人?」

那青年緩緩的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猙獰一彎譏諷於嘴角。他尚未開口發言,又是一陣微弱的如同嘆息底夜風拖曳而過,奐如變戲法般,此時在他的眉心正中,一道血痕正慢慢自肌膚底下滲透、擴散、延長,很快的過了鼻尖、上唇、下唇、直達下巴。就木工師父拿線斗來衡量也不過如此地能整整齊齊地將他那張姣好的面容給公整地分剖兩半。

展昭畢竟劍下留人,招式留力,因為他還想從此人身上探知小郡主「祖父」的下落。

他手下留情,可人家未必領情,更不會自作多情的網開一面。

那青年恨恨的狠狠一抹臉上血跡,破相的他破裂的聲音里怨恨狠毒是那麼的堅決堅定堅持,有如死神的宣告:「姓展的,你已經中了我獨門九子十母黃蜂刺,怕過不了三天就得穿腸腐骨,哀嚎而死,到時咱家再刨你的墳,翻你的棺,把你屍身千刀刮,萬刀剮,方消我心頭之恨啊!不過你也不必寂寞,到時自然會有雲龍鑣局上下五十餘口隨同陪葬,可也算得風光了!哈哈哈!」

眾人只聽得冷嗖嗖的涼氣自頭頂直澆泥丸宮,那稍為把持不住的,牙關已經開始在打戰了,就連曾經出外刀頭舔血過的一位老鑣師,那勇氣也已經繞到爪洼國去了。黃少鑣頭更是臉色慘白,他忍不住又看了小郡主一眼,這怎生的護花竟然是招惹滅門之禍啊?

真穀是是紅顏禍水麼?

公孫策將小郡主更為摟實在懷里,那青年已經間接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他背後的靠山,確實就是蜂狂和蝶浪這對為武林正義人士所不齒的亂倫兄妹。

而展昭,卻暗夜石像般的沉默了。

(一之二十四)

梅花開在蕭蕭風雨里,朵朵白色絲絲珠淚的五辮臉孔,齊齊扭轉過頭來,定定地凝望著他。

於是,一切蒙塵的心事都悻悻的無法遁逃,就連埋葬了的情緒都紛紛甦醒,痴痴地委婉細細的疼痛。

王燕站在井邊,隔著尚未關扇的窗坊默默地看著她,二十年來,從沒像今天這麼觸目驚心的美麗。

看著,竟然些許惆慞起來。

府堂宴會廳內,笙管笛簫,裊娜多姿的歌妓,旋轉彩雲的霓裳裙幅,折腰爭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叫好聲此起彼落,更增添後院冷宮孤燕落單的晚景淒涼。

他看著掌燈的丫環剔亮了燭火,而她依躺在軟床微喘輕咳,朦朧中是一朵霑抖冰霜的殘梅呵!

本來都和自己說好不可以有任何懊惱悔恨,但剎那之間我是那末的希望時間可以倒流,就那麼的一回,讓我得以來得及所有傾訴衷情哀思。王燕是那末的辛苦,為什麼,為什麼當時妳要替我擋那一箭?

一顆熱淚燙傷他冰冷的臉頰。王燕緩緩的閉上眼睛,暗夜里竟然有烈日焚身的錯覺。

嗯,晚風里有那末的一絲香味。

不是花香,不是胭脂香,是、竟然是「雞鳴五更回魂香」!

是迷香。

也是王燕反應機智,他立時一個「倒栽蔥」的躍入井內,冰冷的涼水及時也即時使他清醒。饒是如此,只嗅吸那麼些許的迷香,他竟然存有頭昏的餘眩。

但,顧不得這許多了,王燕知道這迷香的厲害,更知道迷香主人的來歷。真氣虛浮里,王燕拔身往她棲身的庭謝躍去。

希望還來得及。

十八年前那一箭的夢魘重現了麼?

跿來的晚風>>陡來的晚風

奐如變戲法般>>幻如變戲法般

五辮臉孔>>五瓣臉孔

些許惆慞>>些許惆悵

裊娜多姿>>嬝娜多姿

霑抖冰霜>>顫抖冰霜

緊湊綿密的情節推展

每一個段落終了之際
總會吊住讀者的胃口
叫我不想看 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