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国 —— 一位精神病患者的思想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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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猪国
—— 一位精神病患者的思想翻滚



看完电影,我比电影里的人伤口还要多,我比电影里的人还要悲伤。不同的是,电影里的人等到了救护车,而我没有。


如果,空气给人感觉是甜的,山川给人感觉是平静的,人们友善,互助,可以自由来去,自由做不伤害他人的任何事,光明很多,但人们仍然可以怒骂最小体积的黑暗,甚至,人们有用枪火消灭黑暗的自由。这样的国度,我愿意称之为祖国。
如果,空气给人感觉是苦的,山川给人感觉是狂暴的,人们冷漠,互害,有人高高在上自由无限,有人被踩在脚下毫无自由。那些有幸从脚下爬出的人们,则在有形或者无形的绳索捆绑下走动,如果颂歌唱得好听则能够吃饱饭,有时还有加餐;如果你不唱颂歌,经常骂骂咧咧,是要用口罩或者类似口罩的东西封嘴,不让你吃饭的。这样的国度,我愿意称之为猪国。
那么,如果颂歌唱得特别好听,却还是吃不饱,要去翻垃圾桶,那是啥国?
有这样的国吗?恕我孤陋寡闻。如果有,我愿意称之为野猪国。
我看见我身上有无形的绳索,我不会唱歌,我平时吃八成饱,我是哪国人呢?
我不知道,我没有找到我的国籍证明。

我喜欢思考。而窗外的广场上,有人在跳舞,有人在打牌。许多人脸上挂着永恒的微笑,吃饱了的笑。笑变成了贴在脸上的面具,盛世笑。这些人吃饱了,就去各种各样的关系网里找更好吃的食品,找到了,就在脸上再贴一层笑,繁华笑。
我不笑,不笑的人是个异类。
外面很喧嚣,我的思考比外面还要喧嚣,有雷在大脑里面响,也许,新宇宙要在今天出生?


年轻人很多,他们三三两两在树下议论,不时看着手机。
“普京伟大。真伟大。”
“都三天了,为啥战争还没结束?乌克兰那么点武器那么点兵力,还和俄罗斯斗,不是找死吗?”
“普京太仁慈了,战争搞久了伤亡太大,应该用核弹。”
我的天哪,这是很久以前被侵略者无数次轰炸无数次砍头无数次凌辱,坚持了八年仍然不举白旗的民族的后代吗?怎么这么像兵临莫斯科城下的那些德国军人的后代?
他们黑头发,黑眼睛,脸色红润,微胖,吃饱了营养良好,有些人俊美。但是,我不觉得他们可爱,我觉得他们很可怕。
我要在黑压压的指向乌克兰的枪口中站起来,向不惧强暴英勇卫国的乌克兰人民献上我的敬意。为许多人渣和我一样肤色而深表歉意。
枪口对准了手有花束的我。


我喜欢思考。而思考的人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是金子总会败光,是银子总会花光,是不会唱歌的人,总会死光。
那些像德国人的黄种人,会让我活下去吗?

我过去并不狂躁,但我现在很狂躁。
我想起我妈妈的老师,1959年在课堂上说现在的亩产不可能达到万斤,被五花大绑,押到田间看堆成小山的稻谷,被边打边问:“睁开狗眼看仔细,是不是有一万斤?”
他最终承认亩产确实可以达到万斤,活下来了,不过当不成老师了,拉板车养活一家。
我比他聪明。把黑的说成白的,把鹿说成马,我很自然地说了多年,八成饱。
但是今天,在铁链女的视频面前,要我不发言,或者把强奸证说成结婚证,我能不发狂吗?
我被压抑太久了,像山下被压了五百年的孙猴子。
在人间活着其实意义不大了,因为,去了地狱也不过如此。
為戰爭叫好,調侃戰亂國家的女性的,和撿回一個女人,用鐵鏈拴起來讓她生孩子的,是同一種類。
懷孕的李田田被精神病的時候,他們嚎叫背叛國家的漢奸就該是這種下場。人性都沒有的東西,他們講愛國。
活在顛倒是非黑白的空間裡
誰都會變成瘋子了吧
有時候為了生存必須撒謊
身處洶湧的洪流裡
怎樣保持原來的自己
也是一門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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